林岸说完,就大步走出了宿舍。
根本不给宋十一解释的机会。
宋十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她好奇的明明是怎么还有自己的份。
而且那牛奶居然是给她的员工餐?
这工作的待遇也太好了吧。
至于男人的那份,宋十一早想到是林岸的了。
便估量着他的身量和胃口做了那份。
这工作是林岸帮她找的,她给他做饭天经地义。
她可从没想过要他不能吃。
这种话还是找个机会解释解释比较好。
好不容易搭上个大人物,她可不能把关系搞僵了。
宋十一边这样想着,边享用起了自己的早餐。
吃了两个馄饨又喝牛奶。
她心里也在谋划着往后的一日三餐怎么做。
既要帮助枪伤病人尽快养好身体,又要早点给自己补全营养。
至于林岸的是最好做的,他看起来人高马大又健康,只要量大管饱就成。
是的,宋十一根据林岸昨天描述的病人情况推断出了那人受的是枪伤。
起初听到她也疑惑,可看到李思学前后反应的对比,她就知道,这个病人的来头绝对有问题。
不过她也没说开。
只是没想到,上辈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宋十一把宿舍的卧室改成了工作室。
白天除去做饭就是在这里学习,赵秋红拿衣服来,两人就一起改衣服。
晚上就去夜市摆摊。
生活格外有规律。
加上吃的营养跟上了,不知觉间,她的身高居然蹿了蹿,皮肤也白了些许。
可刘母那边的情况就惨烈的多。
几日过去了。
刘母都没能等来单位上的人叫她去上班。
刘父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怀疑她中邪,到认为中邪打醒了就好。
几天下来,刘母身上脸上伤痕累累。
人看着比第一天还像疯子。
可她依旧不愿干活。
这天,刘父卸货的工作提前完成了,回家见刘母又靠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
他二话不说,就把人拽起来打。
刘母实在是受够了。
抓住机会就往宋家所在的方向跑。
她要问问宋母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的工作还没着落,这可把她害惨了。
这个点,宋母也正好下班回家。
路上,隔得远远的,她就看到一个疯婆子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她忙不迭的加快脚步躲开。
可她越躲,那疯婆子就好像认定了她一般。
跑的越来越快,最后她也跑起来,可还是被追上了。
刘母抓着她的衣服喊道。
“张桂玲,你跑什么?”刘母连称呼也没了,直接直呼她的名字。
宋母这才认出眼前的疯婆子居然是刘母。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鼻青脸肿的她险些没认出来。
刘母被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出来。
抓着宋母就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我问你,那工作的事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是厂长家介绍的,肯定能成?为什么这么多天了,都没人喊我去上班。”
“?”事情都过去几天了,猛的一听这话,宋母险些没反应过来。
刘母却继续半哭半质问,“你赶紧给我去问问,他们怎么还不来喊我去上班,我都快被打死了!”
这时候刘父追上来了,他可不管宋母也在场,以及周围的路人,抓过刘母就是一顿暴打。
刘母拼命的朝宋母的方向挣扎着,嘴上不停大喊着,“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我马上就是有工作的,他要打死家里的顶梁柱!”
这么大的热闹,三人身边顿时围了一群人来看热闹。
宋母也琢磨出问题来了。
原来那天的介绍信,这娘们根本没交给宋十一。
所以是她自己昧下信去面试了。
结果还被人把工作抢了。
宋母一想到这人把自己骗了,还来找自己要说法。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张桂玲有多横,街坊四邻都是有耳闻的。
她跟别人对上,向来就只有别人吃瘪的份。
敢找自己麻烦,她是活腻了?
宋母看着刘父落在刘母身上的拳头,幸灾乐祸的喊着。
“哎呀,老姐姐,你说说你,那天的介绍信,我是让你转交给我闺女的,你怎么就自己把东西昧下了呢?”
“你说人家没叫你去工作怪谁?你压根就不是要介绍的人啊。”
“你说说,原本不是你的东西,你贪它干嘛?现在好了,咱们谁也没落到好处。”
刘母听到宋母的解释,也不管对错,身上落下的疼痛逼的她不管不顾的喊着,“我不管,是你说的肯定有工作,现在我工作没了,你赶紧给我找一个去!”
刘父听到刘母的这番话,即将落下的拳头忽然迟疑了。
他转头看了宋母一眼。
看到她身上穿的是独属于零件厂的工人衣服。
要是这人能给自家婆娘找份工作。
往后他就能轻松不少。
宋母苦笑一声,眼里是明晃晃的嘲讽,“咱们俩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你以为工作是大白菜呢,说找就找,尽想美事呢,我看你是疯了,呸!”
撂下这番话,宋母转身,心情大好的回家。
人群里,刘母依旧在挨打。
只是没了宋母,她不再嘴硬求救了。
她连续几日的疯魔跟突然好了一般。
被打到一半忽然跪地求饶。
刘父打累了,就停手回家。
他一声招呼没有。
刘母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家,刘父指着刘母的模样,冲家里两个妮儿道。
“看见没,你们两个以后不准学你们妈发疯,不然就得挨打,那再厉害的疯病,打上几顿也好了。”
回过头,发现刘母看着他。
他举起拳头挥了挥,“看什么,还不干活去?还想挨揍是不是?”
刘母吓的立刻抱着头进屋,抱起积了几日的脏衣服出门。
刘父的骂声还在身后如影随形。
“就给我干搓,不准浪费肥皂,洗不完不准回家不准吃饭!”
深夜,刘母仍在河边洗衣服。
眼泪都流干净了,肚子里传了无数抗议的声音,她也跟没知觉似的,只是机械的洗着。
忽然两道小小的身影往这边来了。
原来是刘家的两个小妮儿。
其中一个从怀里摸出一个杂面馍馍递给刘母。
“妈,我跟姐姐来帮你洗衣服,你快歇会吃点东西吧。”
刘母却恍若没听见。
继续干着自己手上的活。
两个妮儿实在没办法。
只好将馍馍放在一边,一人拿起一件衣服帮刘母洗了起来。
刘母看到盆里脏衣服没了,就拿起馍馍,边吃边走回了家。
也没喊两个还在洗衣服的妮儿。
等河岸边彻底没人了。
小的那个才开了口,“姐,你说,咱俩干嘛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