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无可奈何
“哼，你这个死丫头，哪次你不是故意的，都已经成大姑娘了，还这样调皮，以后看谁敢娶你哦。”谢裒脸上早就知道窗外有人在偷听，他虽然听力不是很好，但是视力却是很好的，早就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在窗外。除了姜儿这个小丫头经常敢在自己书房外面偷偷搞怪，甚至还是想偷偷的吓唬自己这个谢氏家主，还有谁敢这样捉弄自己，即使是那几个受宠的孙子辈，也不敢轻易来到自己的书房，整个谢府谁不知道，他的书房是禁地。
但是他每次都装作不知道，还非常配合的装作恼怒，惊讶等，这也是谢裒的一个乐趣。
姜儿看见自己被暴露了，也不躲藏了，直接蹦蹦跳跳的跑进来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姜儿的脸上的稚嫩也逐渐消失，开始像一个长大的女孩了，估计要是李文疆三兄弟再见到他们昔日眼中的‘小霸王’，恐怕也不能轻易认出来了。
姜儿直接上千搂住谢裒的脖子，晃来晃去的，嘻嘻笑道：“哼，姜儿才不嫁人呢，就陪着爷爷，还有爷爷每次都能发现姜儿，还装作不知道，还当姜儿是个小孩子呢。”
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姜儿傲娇的神情，谢裒的心情也是非常的高兴，年纪变得越来越老，却感觉越来越像一个老小孩。谢裒也是非常喜欢和他最疼爱的孙女玩乐，捉弄这个聪明的小孙女，成为谢裒不多的乐趣之一。
“哎，爷爷也是年纪大了，怎么可能每一次都知道是姜儿呢，姜儿你也知道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不管是听力，眼力，还是反应都不行了，所以你可是冤枉爷爷了。哼”谢裒大呼冤枉道。
“不和爷爷你玩了，每次都是装可怜，一点也不新鲜。”姜儿傲娇的抬起头，转过脸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脸来，道：“爷爷，姜儿听你和二爷爷，三叔说文疆哥哥把那个鲜卑可汗慕容皝给斩杀了，是不是真的？”
“噢，还说你没有偷听我们谈话。”谢裒好像抓到了某人的把柄，十分得意的说道。
“好吧，这一次就算是姜儿错了，爷爷你都是几十岁人了，就不要和姜儿一般见识了，好不好嘛。”姜儿甜腻的说道，还一边轻轻晃着谢裒的胳膊。
“好好，可别在晃了。”谢裒无奈的说道：“你在外面不是都听到了吗，干嘛又问爷爷一遍。”
“嘻嘻，文疆哥哥真是厉害，那个慕容皝还被皇上封为燕王，听说他还是草原上的大英雄，没想到就被我文疆哥哥这样轻易的斩落马下。”姜儿转头看向谢鲲，取笑道：“嘿嘿，记得在徐州之时，二爷爷还说文疆哥哥不识抬举呢，不愿意跟随你渡江南下，二爷爷你还恼怒成羞，没想到吧，文疆哥哥现在已经是闻名天下的大英雄了。嘻嘻”
“死丫头，就会取笑你二爷爷，不过，老夫还真是小瞧了这个李文疆了，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的人，看吧。”谢鲲对于姜儿的取笑，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平时就非常喜欢这个乖巧聪明的小丫头。
“不和你们说了，姜儿要去练武了，等我长大了，我要和文疆哥哥一样，骑战马，持长枪，上战场，做一个大将军。”还没有说几句话，姜儿又风风火火的跑出了书房。
谢裒几人也很是无奈，但也都习以为常了。
“这小丫头，被文疆的一首诗，弄得都着魔了，还硬拉着萧家，王家等几个小丫头一起练武，弄得那几个小丫头都不敢登门了。”谢安看着门外姜儿的身影，微笑道。
“安石，你该到成婚的年纪了，咱们和王家早就定下了婚约，二弟你有空登门，和王家商议一下，争取在落雪之前把婚事办了吧。”谢裒根本就不管谢安的意见，几句话就把谢安的终生大事给定了下来。
谢安也没有感觉不妥，况且他和王家的姑娘是早就订立了婚约，作为世家门阀家的公子，他谢安也不是什么雏鸟了，男女之事早就经历过了。
…………
在等了两天之后，这场大雪终于停了，整个辽东都变成了茫茫雪原。地上的大雪都能淹没脚脖了，缺乏冬衣的赵军，甚至出现了士兵被冻死的现象了，严寒使赵军士气大跌。
不管石虎愿不愿意，赵军都必须撤退了，要不然再耽搁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
石虎终于在第三天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一时间，赵军上下大喜，军营上下都是收拾行礼的忙碌身影，他们都是再也不想在这个让他们流尽鲜血的地方多待一刻了。
冉闵看着运输辎重的马车被拆掉两个轮子，改造成一个爬犁的模样，皱着眉头，有些怀疑的说道：“文疆，你确定这没有轮子的马车比有轮子的马车跑的还快？”
还没等李文疆说话，老三李文凯插话道：“将军你就放心吧，这爬犁我大哥早就在老家的时候，就已经使用了，比有轮子的马车跑的更快呢，还更加平稳。”
“噢，是吗，那就先套上驮马试试”冉闵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说道。
士兵立即前来驮马，套上爬犁，开始驱马，跑了起来。
“再给我上去五人试试”冉闵看着马被套上爬犁，跑的很快，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没想到，这名叫爬犁的，再上去五个健壮的士兵之后。这一匹马拉的爬犁依然跑到的很快，冉闵有些惊奇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李文疆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居然能想到这个东西，以后在冬季行军的时候，有这个玩意，可就起大作用了。”
“嘿嘿，意外发现而已。小时候，我和弟弟上山打猎，我爹就是拉着这个东西来姐我们兄弟，用这个拉猎物，很省劲的，所以，我就想要是能套上马匹，不就更省劲了吗。”李文疆解释道。
“好了，那就按照你的办法，全军把马车轮子都卸掉，改造成这样的爬犁。”冉闵说道：“到时再像天王建议把赵军的马车都改成这个，这样的爬犁。”
李文疆坐在一个爬犁上，身上盖着貂皮大氅，平稳的爬犁的让李文疆很是安逸，不久就在爬犁上睡着了。
蜿蜒十几里的行军队列，赵军有了爬犁的相助，倒是省了不少行军之苦。
姚弋仲和苻洪被石虎暂时留在了辽东，归李农率领，稳定住在辽东赵军从鲜卑那里夺来的三十几座小城，也是为了防备宇文鲜卑和段部鲜卑的壮大与危胁，现在的慕容鲜卑是已经在短时间之内没有力量来骚扰赵国的东北边疆地区了。
只不过姚弋仲和苻洪虽然表面上都是一副谨遵王命的样子，可是谁心里苦谁知道，他们可太愿意用自己的嫡系部族兵马为了石赵和那些鲜卑人血拼。
相比较于出关时的意气风发，撤军时的石虎有些气馁，在他看来，差一点就能打破昌黎城，毕其功于一役，凭借着赫赫战功，到时自己的威望大增，谁还敢反对自己。
还好此战，把鲜卑可汗慕容皝给斩落马下，到时候，回到太庙，献祭列祖列宗，倒也是能说的过去了。
坐在一个宽大的马车改造而来的爬犁上，非常的平稳，石虎喝下一口烧刀子，暖和了一下身子，很是舒服。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越发肥胖，可也是越发受不了炎热和寒冷了。想到了李文疆，这小子还真是随时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啊。
“这都好几天了，明天我们就能赶到卢龙塞了，看来文疆你说的那个慕容恪也不怎么样吗，现在还没有出现，白白让我担心。”冉闵有些得意的说话，他对于一直都是计策百出的李文疆在这一次预言慕容恪会偷袭赵军上面吃瘪，还是很乐意看到的，省的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一样算无遗策似的。冉闵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内心里的透着一股酸气。
“可还是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不是很舒服。”李文疆内心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还是那个导游说错了，但是内心的却有一股不好的感觉却是真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因为快要到卢龙塞，赵军也没有刻意扎下营寨，只是寥寥几个拒马放在大营的周围，军帐也是随意扎下，没有规矩，对于赵军的大意，李文疆心里有些担心，说道：“希望是我猜错了最好，要不然，凭着现在赵军这样随意散漫，今晚慕容恪要真是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取得一场大胜，赵军将会大败，甚至是大溃败都有可能。”
李文疆有些意兴阑珊，自己好心好意的去石虎那里，建议加强这最后一晚的防守，虽然天气寒冷，土地坚硬，难以挖掘壕沟，可要是把那些马车给放在外围，并让将士们多准备一些拒马之类的东西最好。以防万一，鲜卑骑兵的偷袭。
可是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却被孙伏都刘铢等人羞辱一番。弄得李文疆非常气愤，要不是石虎在，李文疆都想拔刀砍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看着李文疆意兴阑珊的样子，冉闵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李文疆也是一番好意，再说以前李文疆的出谋划策之下，屡屡得手。想到这里，冉闵说道：“好了，文疆你就不必和那些东西生气了，既然你感觉不好，那就按照你的建议，把所有的马车上辎重卸掉，把马车都放在咱们军营的外围，并且让弟兄们再辛苦一下，准备一些拒马，咱们要求不了别人，做好自己就行了。陈博涛，程进达，田香，还有孙威，哪个要是不执行你的军令，告诉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
“真的，那可就太好了，既然他们不领情，咱们就管好自己就行。”李文疆说干就干，直接命令这几人，立即动起来，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完成这些任务。
虽然，陈博涛，程进达，孙威这些人都是了解李文疆的本事，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怨言，可是冉闵都说话了，他们谁又不敢听呢。也只有，田香没有怨言，一丝不苟的执行李文疆的军令，这让李文疆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人，也许成不了一方统帅，但却是最好的将军，他能很彻底的执行上司的命令。
在周围友军的嘲笑的目光之下，李文疆看着终于完成了大营的防御，在大营外围形成了以马车，拒马为主的一个简陋的防御体系。李文疆心里终于感觉舒服多了。
可即使这样，李文疆躺在简易的行军榻上，睡醒一觉之后，翻来覆去的不知过了多久，就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身去查营去得了，省的自己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难受，估计可能是白天在爬犁上睡多了，也许是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间，挥散不去，李文疆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决定起床查营。
“外面谁在值岗”李文疆一边穿着衣服，借着帐内的火盆里微弱的火光，穿了衣服，喊道。
“将军，是属下苏文森，将军有何吩咐。”
“嗯，进来给我披甲，我要去查营。”李文疆道。
“诺”身为李文疆的亲兵，苏文森对李文疆是很了解的，李文疆经常这样半夜去查营，他都习惯了。
在苏文森的帮助之下，李文疆穿上盔甲，披上大氅，拿上宝刀，走出军帐，一股寒气逼得李文疆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身上的大氅。
李文疆骑上亲兵牵过来的战马，‘闪电’对于李文疆打扰了他的清梦，有些不开心的打了个响鼻，表示抗议，李文疆对于‘闪电’这个幼稚的举动，不得不抚摸了几下战马的脖子，安抚一下。
如今上万人的大营，不必从前，李文疆查营，也不像以前靠走的了，都是骑着战马，这可就苦了‘闪电’了，时常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被李文疆拉来查营。
看着固定的岗哨，赵军的士兵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面，还能正常值岗，没有打瞌睡，李文疆满意的点点头，道：“冷吗”
“回李将军的话，田校尉给小的们准备了烧刀子，冷了的话，可以喝上一口，就不是太冷了，一个时辰就能换岗了，能坚持。”这名士兵道。
“噢，那就好，你是沛县的高崇吧。”
“将军还记得小的”这名士兵有些惊喜的道。
“你是我的兵，我怎么会记不住呢，我还记得在襄国，大比武的时候，你的枪术可是不错的。战场之上连杀鲜卑数人，立下战功。”李文疆微笑道。
“庄稼人的把式，让将军见笑了”高崇高兴的说道他知道李文疆可能会认识自己，但没想到会把自己记得那么的清楚。
“能杀敌，建功立业的都是好把式，好好努力吧，等回去之后，少不了你的赏赐。”李文疆道
“多谢将军”高崇更加的兴奋。
“嗯”
李文疆也没有多谈，直接就率领身后的亲兵卫队走了。
不时，还有巡逻队伍经过，李文疆非常满意，这田香还真是个人才，把军营值岗巡逻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其侄子田登也是不错的。叔侄二人都是人才啊。
“李将军还是回去睡一会吧，估计现在已经过了五更天了，又这么冷，一会也就天亮了。”田香看着李文疆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劝说道。
李文疆陪他一起，巡逻军营，都已经快两个一个多时辰了，还和自己学习一些安营扎寨的军事知识，有些不耻下问的味道，本来自己也不是很想和他说，这个时代有关军队行军作战，安营扎寨等知识可都是家族世代传下来的，他可不想教会一个外人。可一想到，李文疆对于自己的侄子田登可以说是倾囊相授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说。
“也好，回军帐暖和一会也是好的，上身还好，但是我的脚却是被冻的有些麻木了。”李文疆看一眼军营，说道。
正当李文疆想调转马头，转身回营的时候，李文疆忽然听到南面的赵军军营传来的喊杀声。
李文疆定睛一看，原来是孙伏都刘铢等人羯人大营，很快，这些羯人的军营就开始燃起大火。
李文疆忽然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叫你孙伏都还在白天羞辱自己，现在报应来了吧。
“果然还是来了，我说派了那么多的斥候查探都没有发现踪影，原来是早就跑到咱们前面去了，还距离卢龙塞如此近的距离埋伏，慕容恪还真是了得啊。”李文疆看着南面火势越来越大的军营，喃喃道。
“敌军来袭，敲响大鼓，集结大军，准备作战。”李文疆有些扯着嗓子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