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张兴明放下手机，深叹一口气。
贾晓的通讯记录很快被调取出来，她的人际关系少之又少，除去外卖员和快递员的电话，近三个月都只和一个电话号码有频繁的通话记录。
这个电话他已经打第三次了，依旧无人接听。
不敢多打，生怕打草惊蛇。
“这个人性格很谨慎，看看手机号码有没有绑定微聊，伪装身份接近。”
电脑上展示着绑定这个电话号码的身份证，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显然不是本人的电话号码。
“搜到了。”
张兴明在电脑版微聊上搜索，弹出了一个动漫头像的微聊账号，昵称是乖乖不太乖。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七十多岁老爷爷会用的昵称和头像。
喊了队里一个女警小言过来，用她的微聊去申请好友，检验信息写着“姐妹，有顾宸熙私照吗？”
不一会儿，好友申请就通过了。
不等小言开口，对面直接发了几张打了码的缩略图，全都是偷拍角度的顾宸熙。
凌曜对比了一下，和贾晓出租屋墙上贴着的照片基本是同款。
“这些我都有了，我想要新的，听说他最近在拍《荒野求生》的综艺。”
小言按照张兴明的指示，将这段话发了过去。
对面沉默了许久，十分钟后回复，“抱歉姐妹，近期顾宸熙的私照可能暂时无法提供，我这还有其他男明星的，你有兴趣吗？”
凌曜和张兴明对视了一眼，看来和他猜测的大差不差。
贾晓就是在帮这个人代拍从而谋取利益，如今她死亡了，顾宸熙的代拍也暂停了。
“不行，我好想再见见他！要是我能自己去拍就好了，为了见他我干什么都行！”
小言表现出对顾宸熙有着极度狂热的态度。
对面这次沉默得更久，半小时后发来信息，“姐妹，你有兴趣当代拍吗？出行费用和摄影装备全部我出，你把照片分享给我就行了。”
果然，顾宸熙粉丝基数的诱惑下，失去贾晓的对方急着找下一个代拍。
“可以呀！”
“那我们约定见面时间地点吧！”
……
客流量较少的咖啡厅里，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坐在窗边，正左顾右盼。
小言尽量打扮得朴素，戴了一个黑框眼镜，显得老实文静。
小心翼翼地推开咖啡厅的门，小言坐在女人的对面。
她的口袋里装着小型摄像头，凌曜和张兴明坐在车里，电脑上显示着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你好，我是小言，听说你找代拍？”小言怯生生地看了女人一眼，“我还没干过代拍呢……”
“你好，叫我小乖吧！”小乖打量着小言，露出满意的神色，“代拍很简单的，拍几张距离近一点的照片就可以了。”
说罢，她将几张照片摆在桌面上，颇有炫耀的神色。
照片上全是顾宸熙穿着古装的照片，角度无一例外是从高处往下拍的。
“哇！是顾宸熙！距离好近啊！”小言靠近桌面，将每张照片放在面前过一遍，“好厉害！这么近你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凌曜仔细着打量着这几张照片，和贾晓入镜的那张照片是同一个地点拍摄的。
被小言夸得飘飘然的小乖得意洋洋地说，“我这套摄影设备，可是市场上能买到最好的超远距长焦摄像机，你看着照片清晰，其实我们在离拍摄地点10公里之外的阳关山上。”
因为要拍摄电视剧，顾宸熙所在的剧组把附近的路给封了，她们根本进不去，好在设备够好。
想起那天的贾晓，因为看见顾宸熙的新造型而在不停地尖叫，害得她拍废了好多张照片。
“这么厉害吗？既然你已经有顾宸熙的代拍了，为什么还要找代拍啊？”小言直起身子，看向小乖。
想起贾晓，小乖面露遗憾之色，缓缓别过头说，“她辞职不干了，已经回老家了。”
“你们做代拍，不害怕被其他粉丝发现吗？”小言继续追问。
小乖似乎有点警觉，将桌子上的照片收了起来，原先的笑容也消失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打算做代拍，那我不奉陪了。”
说罢，她起身就要离开。
小言拍案而起，拿出了证件，“警察，你因非法获取及出售公民个人信息，现在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转身的动作一僵，小乖缓缓停下脚步，她露出难看的笑容。
“警察同志，可以让我先回家拿点哮喘药吗？我的哮喘最近发作了，需要定时吃药。”
得到了凌曜的允许后，小言跟着小乖回了小区。
小乖住的小区环境不错，她的房子是一梯一户。
刚走出电梯，还未来得及抬头的小言就听到了小乖的一声锐利的尖叫。
淡绿色的门上写了几个血红的大字，“下一个就是你！”
鲜红的血滴顺着门上的花纹不断地流淌，看得极其惊悚。
“警察同志！救我！”小乖猛地转过身，双脚一软，害怕地跪倒在地上，扯住了小言的裤脚。
她开始呼吸困难，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胸口在用力地起伏着。
她的哮喘犯了！
“你家门的密码是多少！让我进去给你拿哮喘药！”小言焦急地朝她大喊。
小乖拼命摇头，奋力想发出声音，“2……2……”
“来不及了！喊120急速来抢救！”
摄像头里响起凌曜低沉的声音。
救护车飞快驶离小区，往最近的京海市第二人民医院驶去。
医院走廊里，张兴明递给了凌曜一瓶水。
小言有其他的任务，他们已经让小言回去了。
“查到是那门是谁弄的吗？”凌曜打开了水，灌了一口。
“查了监控，是几个戴着口罩的女孩，很快抓到了。”张兴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概又是狂热粉丝的恶作剧，这些粉丝人肉到她是代拍。”
现在的网友人肉能力真的要堪比警察了。
凌曜点了点头，看向抢救室。
从小乖对贾晓态度来看，她们的关系完全是雇佣关系，而且利益挂钩，不大有杀人动机。
好在抢救及时，小乖并无大碍。
深夜，病房里。
一道黑影笼罩在正在沉睡的小乖上方。
?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