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禾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触碰到宋祈年腹部紧实滚烫的皮肤时,两人都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的绷紧,那壁垒分明的块垒在她掌心下坚硬如铁,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指尖下的皮肤光滑而灼热,随着他略微变得深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宋祈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密实地圈在自己怀里。
他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纵容,鼓励着怀中人胆大妄为的探索。
黎书禾的脸颊紧贴着他胸膛的棉质衬衣,能听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强而有力的搏动声,一下,又一下,逐渐加快了节奏,撞击着她的耳膜。
她自己的心跳也快得不成样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手指带着些许怯意和更多的好奇,在他腹肌的沟壑间缓缓游移,那分明而坚硬的触感让她心头如同小鹿乱撞。
她从未如此细致地触摸过他,平日里他衣着整齐,冷峻自持,只有在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刻,她才能看到宋祈年失控的样子。
渐渐地,她的胆子大了起来,手心整个贴了上去,感受那一片紧实滚烫的领域。
他的体温很高,像一块烙铁,熨烫着她微凉的掌心,那热度仿佛能透过皮肤,一直传到她的心里,点燃了些什么。
宋祈年的呼吸愈发粗重,喷出的热气拂过她的发顶。
他依旧没有阻止,只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在黑暗中发出一个极其轻微的吞咽声。
这细微的声音却像是一把火,瞬间烧毁了黎书禾最后一丝矜持。
她抬起头,在朦胧的黑暗中努力寻找他的嘴唇。
宋祈年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那一直压抑着的、如同休眠火山般的力量骤然苏醒。
他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住了她,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撬开她的牙关,纠缠着她的舌尖。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和,充满了浓烈的欲望和压抑已久的情感,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黎书禾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头脑一片空白,只能凭借本能回应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宽阔的脊背,隔着衬衣也能感受到那下面肌肉贲张的力量。
他的吻逐渐下移,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在她的颈侧、锁骨……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战栗。
“祈年……”她无意识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娇软破碎,带着动人的媚意。
这声呼唤彻底击溃了宋祈年最后的自制。
宋祈年的动作充满了占有欲,却又在关键时刻,顾及着她的感受,克制着那份几乎要失控的猛烈。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才渐渐平息。
宋祈年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呼吸渐渐平复。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就着这个紧密相连的姿势,将她汗湿的身体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黎书禾浑身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脸颊贴着他汗湿的、坚实滚烫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那强而有力、逐渐恢复平稳的心跳,一种极致的满足和安宁感包裹了她。
他低下头,在她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与方才的激烈截然不同的吻。
窗外天色微亮,宋祈年在起床号响起前悄然醒来。
他低头,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黎书禾,她脸颊还带着昨夜未褪尽的红晕,呼吸绵长,睡得十分沉静。
他的目光在她纤细的脖颈处停留了片刻,那里有几处他情难自禁时留下的、暧昧的淡红色痕迹,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他眼神微暗,动作极其轻柔地抽回手臂,为她掖好被角,又探身看了看小床里兀自酣睡的儿子,这才披衣下床,开始了新一天的晨练。
黎书禾是被儿子宋曦咿咿呀呀的“晨间演说”唤醒的。
她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酸软无力,但精神却有种奇异的饱足与慵懒。
昨夜那些火热缠绵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让她脸颊瞬间飞起红霞。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脖颈,指尖触到几处微微凸起的痕迹,脸上更热了。
她连忙拢了拢睡衣的领口,试图遮掩。
“妈……妈……”宋曦在小床里扶着栏杆站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伸出小胖手要抱抱。
黎书禾心头一软,将那些羞人的思绪暂时压下,起身将儿子抱进怀里。
小家伙身上带着奶香和暖意,依赖地趴在她肩头,软软地叫着“妈妈”。
这时,宋祈年晨练回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周身散发着清冽的气息。
他走进屋,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黎书禾和儿子身上。
“爸爸!”宋曦看到父亲,兴奋地挥舞小手。
宋祈年冷硬的眉眼柔和了些,走过来,很自然地伸手想从黎书禾怀里接过孩子。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依偎在妈妈怀里的宋曦,小脑袋正好奇地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黎书禾的脖颈。
然后,伸出小手指,戳了戳那处红痕,用他那奶声奶气、却清晰无比的童音问道:“妈妈……为什么你的脖子上……有蚊子包呀?”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黎书禾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轰”地一下爆红,如同煮熟的虾子,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抱着孩子,手足无措,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神慌乱地根本不敢看旁边的宋祈年。
宋祈年伸出的手也顿在了半空。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孔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僵硬,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他抿了抿薄唇,眼神飘向窗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屋子里陷入一种极度尴尬又暧昧的寂静,只有懵懂无知的宋曦,还在执着地指着妈妈的“蚊子包”,等着答案。
“呃……曦儿……”黎书禾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强烈的羞窘,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不是蚊子包……是……是妈妈不小心……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