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辛走过去,池羡立刻起身为她留出位置。
随后站到她身后,熟练的整理起她的头发。
“时尽一早便离开合欢宗了。”玉风辞为白辛添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的瞬间,目光掠过她的脖颈处的红痕。忽又问了句:“主人昨日睡的可好?”
白辛下意识往天上望了一眼,语调平稳:“挺好。”
气氛因为这两个字变得有些诡异。
最后还是池羡先开口:“主人,整理好了。”
白辛摸了摸梳好的头发,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听祁司溟那传来一声极低的轻嗤。
紧接着,楚行也颇为不屑的说道:“也就那样吧,主要还是你长得好看……”
话音未落,其余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少年脸顿时爆红。
“我的意思是,会梳头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瞪着眼睛,注意到白辛在看他,耳根子都有些发烫。
白辛无语的叹了口气,按耐住将人轰走的冲动,目光扫过几人:“你们几个大清早干嘛都凑在我的院子里?”
“现在还早?”楚行抬头看了眼天上燃的正艳的太阳。
白辛一时语塞,倒没有和他争辩。
“主人不知道?”玉风辞打开折扇,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见白辛依然一脸疑惑,这才继续:“万剑宗的陆隐师尊一早便找上门了,现在应该还在正殿等着主人。”
白辛心里“咯噔”一下,好端端的陆隐找她做什么?
“宗主要我们几人请主人过去,来时见主人睡的正熟,自然不好打扰。”说这话时,玉风辞依然是那慵懒的语调。
“你们就没问问是什么事?”白辛皱眉。
池羡再次为白辛添了一杯茶水,声音仍旧平和:“陆隐师尊说要单独同主人说。”
话音刚落,祁司溟又冷笑一声。
白辛顺着声音看过去,又见男人将目光撇到了别处,一副不愿与她多说的样子。
“那,那我过去看看……”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白辛深吸了一口气。
剧情里原主和陆隐根本没有什么接触,反倒是白婉柔与他交集颇多。要不是剧情真的这么写了,白辛也不相信陆隐这样的人物,会心甘情愿给人“做小”……
心情复杂的来到大殿,到了才发现半个时辰前人便去了后山。
谢景年颇为勤快的给白辛引路,于是她心情更复杂了……
她让陆隐等了四五个时辰,本以为他会一气之下回去万剑宗,没想到这人和他的境界一样,都挺不一般的。
后山风景秀丽,灵植更是数不胜数。
白辛一边欣赏景色,一边慢悠悠的往更深处走,丝毫不担心让陆隐多等。
直到二人在河岸边对上,白辛才露出一个极为虚伪的笑容:“陆隐师尊,您找我?”
陆隐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亮出了自己的剑……
归朝被放出来的一瞬间,立刻像个小尾巴一样蹿到了白辛的面前。
先是围着她绕了两圈,随后又像小狗一样这蹭蹭那蹭蹭,似是在嗅她身上有没有别的剑的气味……
“我的剑……”陆隐凝眉,“不太对劲。”
白辛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心说这道具这么些天还没失效吗?
不会真的要等到365天以后吧……
如果真是那样,恢复正常的归朝剑会不会直接暴走,一剑劈了她?
“那,那你也不该找我啊……”白辛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归朝便立刻跟着她前进一步。
白辛目光闪躲,不敢看剑也不敢看陆隐,只能生无可恋的往天上看,结果太阳太耀眼了,硬生生给她逼出了眼泪。
泪水从眼角滑落的瞬间,云隐眼神更复杂了。
他抬起手,可还没来得及触到白辛,手就被剑挡了回去……
白辛瞬间回过神,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脸上的泪水擦净,偏头时无意看到云隐手上的伤,眼里又不由露出讶异。
白辛:“师尊,您……受伤了?”
陆隐的境界普天之下找不到第二个,又有谁能伤的了他?
“无碍。”男人语调平稳。随后在白辛的目光下,又淡声补了一句:“不小心弄的。”
说完,他将手背到身后,目光沉沉。
他总不能说自从回去万剑宗,归朝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整日在院中打转……
剑无数次想冲出去找白辛,都被他拦了下来。
直到昨日,归朝突然暴走,竟直接和他在万剑宗打了起来……那动静之大,将万剑宗的后山都割裂成了两半,
白辛快速眨了眨眼,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剑上,到底是没敢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陆隐的剑和陆隐打起来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多半是会被灭口的吧?
想到这,白辛再不想和他呆下去了,她继续后退了两步:“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哈!”
说是后退,实则是跑。
可人没跑出几步,陆隐便身形一闪到了她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形将白辛笼罩在一片阴影下,白辛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直直撞到了他怀里。
低下头看着捂着额头吃痛的女子,陆隐纹丝不动,倒是归朝剑突然出现,硬生生将两个人隔绝开来……
下一秒,两道剑气在天空中碰撞开来。
白辛心陡然一沉……完蛋了三个字瞬时在她脑子里放大。
陆隐和他的剑真打起来了!
这下,就算她想装不知道都难了……
眼看剑就要劈在山脊上了,白辛近乎崩溃的喊了一声:“归朝!”
原本像个小霸王一样上蹿下跳的长剑听到白辛的喊声,肉眼可见的顿了一下,紧接着便像个小尾巴灰溜溜的回去了白辛的身边。
原本膨胀数倍的剑又恢复了正常的尺寸,还讨好的顶了顶白辛的腰窝……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白辛望天,早知如此,她说什么都不会用那个道具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找你了吗?”陆隐从天上下来,缓缓落到白辛面前。
他目光又深又沉,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周遭的压迫却让白辛感到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