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比白堇玥矮一些的男人，忽然笑了，一脸谄媚。
“姐，你身手真好。”
白堇玥冷漠的丢掉还在跳动的心脏，眼皮抬了抬，语气森寒：“知道不识时务的后果吗？”
王霸瞬间寒从脚起，任大雨淋了那么久，他都不觉得冷，白堇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心都开始发寒了。
“姐我错了。”
王霸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妖丹您拿走，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姐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好吗？”
王霸是个小人，正大光明的小人，还是个能屈能伸的小人。
白堇玥对小人并不反感，反而有些欣赏，至少这样的小人，很好拿捏，打服了便是。
她攥紧了妖丹，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王霸。
“王八，我放你一马，不过......”
“姐您尽管吩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之前还生气白堇玥叫他王八，现在一听，整个屁颠屁颠的了。
不过周围的小妖没有嘲笑他的，在妖泽，一向实力说话，白堇玥有实力，王霸俯首，这并不丢人。
“那血泉的来历，给我查查。”
“好的姐，我一定会去查的。”
白堇玥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了，便转了身。
“我会来找你要结果，越快越好。”
至于她来时还没结果，威胁的话她都不用说，周围那些被打怕了的小妖，已经瑟瑟发抖了。
“姐，我送你出去。”
王霸屁颠屁颠的跟在白堇玥旁边。
看他这么讨好，白堇玥有些烦躁了扭头看着他。
“你......”
王霸忽然瞪大了眼，一把拉住白堇玥往边上一带。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下来，空气还是沉闷的，白堇玥站稳后看去，王霸刚刚是要救她。
在她的位置，一个人身猪头的妖站在那里，嘴里流着口水，眼里一片血色，杀气腾腾的看着王霸和白堇玥。
“是妖疫。”
身后的小妖喊了一声，已经到处逃窜了。
“那边也有。”
一时间，所有的小妖都被那些半人半妖染了妖疫的围住。
王霸面对那些染了妖疫的，神情比面对白堇玥还要凝重。
同样震惊的还有白堇玥，那些妖她并不熟悉，但是那症状，她太熟悉了。
熟到心底一阵阵发寒，熟到她此时都能感觉到昔日战斗受的那些伤痛。
“妖疫？”
王霸看着她解释道：“最近妖族不少妖染上这疫病，被染上的小妖都没了自我意识，只会攻击其他妖，喝其血吃其肉，毫无半点人性。”
白堇玥很熟悉，熟悉到犯恶心。
那所谓的妖疫，就是吸血鬼的前身，在她成为吸血鬼之前，已经被实验了好几批，其中一批就变成了这样，没有人性，任由对鲜血的渴望驱使。
不过他们只喝血，这里的妖疫，还会吃生肉，可在白堇玥看到的，听到的，这些，绝对就是吸血鬼，失败的吸血鬼。
“姐，我王霸平生只服过两个妖族，你算其中之一，今日这妖疫，我挡了，你快离开吧。”
王霸算是仗义的，白堇玥收拢思绪，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
“你打算怎么应对？”
“这些妖疫，丢下血泉就好了。”
这也是王霸无意间发现的事情，那些中了妖疫的妖，怎么都杀不死，一次无意间丢进了血泉，才彻底杀死了那妖。
白堇玥敛下双眸，难怪血泉底下，都是食尸虫。
中了妖疫的妖，可没有半点自我意识，只会被欲望驱使。
没片刻，周围此起彼伏的都是小妖的惨叫声。
王霸脸色难看，可他不过双拳，也救不下所有妖，这会也只能护着白堇玥，爆出的灵力护着周围的小妖而已。
白堇玥对王霸有了几分欣赏，难怪能在妖泽混得如鱼得水，有几分领导风范。
对付这些失败的吸血鬼，她有经验，他们同期的吸血鬼，第一次战斗，就是杀光这些失败品。
手中的妖丹，白堇玥放在了腰封下，试了不会掉下来，她才空出两只手来。
这是一场恶战，一场她不会输的恶战。
就在王霸愁思如何对付这么多妖疫时，手上的那只妖，瞬间不动弹了。
白堇玥冷漠又清脆的声音：“砍掉脑袋就好了。”
王霸的视线渐渐下移，脚边果然躺着刚刚攻击他的小妖的脑袋。
他咽了咽口水，牵强一笑：“姐您真厉害。”
白堇玥捡起地上的剑，很快加入了战斗。
有了白堇玥的加入，那些妖疫很快就处于下风，剩下的都不敢再攻击上前。
虽然他们没有人性，不知道害怕，但是面对比他们强悍的力量时，骨子里的害怕会驱使他们离开。
得以喘息的小妖纷纷跪了下来。
“多谢姐的救命之恩。”
名字他们都不用问了，跟着王霸叫了一声姐，语气都是感激。
王霸对白堇玥重重跪下，带着十二分感激：“谢谢姐，救了我们一众小妖。”
白堇玥刚欲张口，心脏猛的一缩，那好闻的香气飘进了她的鼻息。
就在她的脚边，一只没了四肢的妖，忽然暴起，顺着香气蠕动着身体。
王霸连忙砍下那妖的脑袋：“漏了一个。”
白堇玥眼神有些慌乱了，那气味，她曾经花了一百年时间，才能勉强抗拒下，竟不想隔了一千年，她又闻到了。
“姐你怎么了？”
白堇玥丢掉剑，神色怔然的往前走着，那方向，正是那群妖疫离开的方向。
王霸抬手止住了那些要跟上前的小妖：“你们留下，我跟着姐。”
一路上，王霸无论怎么说话，白堇玥都没有搭话，神色有些呆滞，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直直的走着。
王霸试图拉住她，却发现她一直走，哪怕拉断自己的手臂都无所谓。
他心惊的松开手，看着没有了反应的白堇玥，他的视线渐渐落在了白堇玥的腰封上。
那里，是妖丹。
一想到这里，王霸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王霸你醒醒，姐刚刚才救了你，能不能别那么禽兽。”
可是，那是他等了两千年的妖丹啊。
王霸内心一次次天人交战，看到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他咬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一拳，再一次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