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立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化身苏小暖的头号粉丝兼义务宣传员，滔滔不绝地开始科普：“那当然啦叔叔！小暖姐在网上可火了！她做的吃的，听说好吃到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而且她超神秘的，摆摊地点不固定，全靠缘分才能遇到！你看这鱿鱼，这色泽，这香味，绝对是顶级手艺！网上都说，能吃到小暖姐做的东西，是能幸运一整天的好事！……”
她口若悬河，把苏小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苏小暖听着耳边少女毫不吝啬的赞美，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头那点被认出的无奈和压力，渐渐被一股暖流取代。
被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喜欢和认可自己用心做出的食物，这种感觉，确实能驱散所有的疲惫。
她手下动作更加柔和，将做好的、格外用料十足的鱿鱼串仔细打包好，递给少女，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你的好了，小心拿好。”
少女接过袋子，如同捧着圣物，再次道谢后，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送走这位热情的小粉丝，摊前短暂的喧嚣稍微平息了一些。
苏小暖轻轻舒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外围，发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工装的男人一直站在那里。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排队，也没有离开，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铁板上“滋滋”作响的鱿鱼，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那眼神里的渴望几乎凝成了实质，却又掺杂着深深的挣扎。
苏小暖看这会儿不算太忙了，便主动朝他笑了笑，搭话道：“大哥，来几串尝尝？今天食材很新鲜。”
那男人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尴尬，黝黑的脸庞似乎都透出点红晕。
他搓了搓手，往前凑近两步，压低声音，几乎是嗫嚅着说：“那个……老板，我……我有痔疮，老毛病了，医生叮嘱千万不能吃辛辣刺激的……”
他说完，眼神更加黯淡，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诱人的鱿鱼，仿佛在跟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告别。
苏小暖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个原因。
看着对方那副馋虫被勾起却又不得不强行压抑的可怜模样，她心里一软。
想了想，她利落地拿起几串新鲜的鱿鱼须，放在铁板干净的一侧，只撒上少许椒盐和孜然，快速烤制。
很快，一份散发着纯粹焦香、没有一丝辣意的椒盐烤鱿鱼就做好了。
她将鱿鱼串递过去，脸上是毫无芥蒂的、温暖的笑容：“大哥，这个没放辣，就一点点椒盐，应该不碍事。请你吃，就当交个朋友，辛苦了。”
那男人看着递到眼前的、依旧香气扑鼻的鱿鱼，猛地愣住了。
他抬头看看苏小暖真诚的笑容，又低头看看那串仿佛闪着金光的鱿鱼，眼眶竟瞬间就红了。
他颤抖着手接过，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谢……谢谢老板！你真是……真是好人！”
他像是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感受着鱿鱼弹牙的口感和椒盐带来的咸香，满足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囫囵吞下，连忙掏出手机：“老板，我……我能加你个微信吗？以后你出摊，只要不辣，我一定来捧场！”
苏小暖看着他那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触动，欣然点头，切到工作号让他添加。
男人加好微信，又是连连道谢，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边走还边忍不住啃着手里的鱿鱼，那背影都透着欢欣鼓舞。
苏小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投入“战斗”。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是下午两点多。
最汹涌的一波客流高峰过去，摊前只剩下零星几个顾客。
苏小暖一边收拾着台面，一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四周。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
【警告！检测到范围内出现‘罪恶值’58的目标！方位：正前方，距离8米！】
【目标信息：强奸、非法拍摄传播淫秽物品牟利。】
苏小暖心头一凛，表面上却依旧若无其事地擦拭着铁板。
她抬眼顺着系统标注的红色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留着时下流行的黑色碎短发的男人正慢悠悠地晃荡过来。
他个子不算高，但穿搭和精心打理的发型，确实将他衬托得有几分人模狗样，像个都市小白领。
此刻，他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四处打量的眼睛。
苏小暖迅速扫了一眼系统提供的详细信息，当看到“强奸”和“非法传播”这两个词并列时，她心底冷笑一声，之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看来，之前那个家暴男和眼前这个渣滓，能在网上“臭味相投”，绝非偶然，根本就是蛇鼠一窝，都散发着同一种令人作呕的恶臭！
一股强烈的厌恶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要生理性反胃。
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这股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眼神中的冰冷和厌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甜美的职业性笑容。
她甚至刻意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在烟火气中更显出一种柔弱的吸引力。
这时，那男人显然也被空气中残留的、依旧勾人的鱿鱼香气吸引了，脚步迟疑着，朝小摊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先在苏小暖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猥琐，然后才落到铁板上。
“老板，鱿鱼怎么卖？”他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闷。
“十元一串，二十五元三串。”苏小暖声音清脆地回答，脸上笑容不变，手下却悄然从系统空间兑换了价值20功德点的【强效昏睡迷药】——无色无味，见效极快。
就在男人低头扫码付款的瞬间，苏小暖动作自然地拿起一串刚烤好的、刷满酱料的鱿鱼。
她的动作流畅无比，仿佛只是随手拿起，另一只手的指尖却如同蜻蜓点水般，在鱿鱼串背面极快地弹了一下，些许无色的粉末瞬间融入滚烫的酱汁中，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