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和付静言都看向容昕。
容昕眉梢一挑,点点头:“查他,准没错。”
侯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了钱不温,在他家中搜出考题和轩亲王的书信,人赃俱获,拘捕归案。
朝堂上,侯爷上奏——
轩亲王盗取殿试考题,让自己的党羽钱不温高中探花,徇私舞弊,陷害忠良,国法难容。
皇帝震怒,立刻让大理寺去查办。
轩亲王府。
“子正,如今人在你那里,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轩亲王急切地问他。
付子正坐在太师椅中,姿态沉着自信,他思虑片刻说:
“既然我父亲已经抓住钱不温的把柄,不如直接除掉他,那些证据在大理寺也可以凭空消失,来个死无对证。”
轩亲王蹙眉沉吟:“若是追查起来?……”
付子正哼笑:
“大理寺的无头案多了,我们给东宫压下来的也不少,若是深究,谁都不好过。”
轩亲王点点头,笑道:
“还是子正办事杀伐决断,本王佩服。”
付子正并没有在意他的夸奖,他眼眸微闪说:
“光杀了他不行,还有两个人也要杀,他的两个同乡,这件事还要王爷的暗卫去做,做得干净点。”
上一世,在朝中,钱不温有两个铁杆亲信,他必然将此事告诉了这两个人。
他倨傲勾起唇角,真是如同开了天眼一样,太方便了。
侯府。
书房中,容昕惊诧地看着侯爷和付静言:
“钱不温死在大理寺?两个证人都死于非命?还没查到他们就死了?”
侯爷无奈摇头:
“刚查到线索,两个人就已经毙命,轩亲王动作太快了。”
容昕越想越不对劲,这件事情做的,貌似是提前知道前因后果。
钱不温死在大理寺,必然是付子正杀的,至于那俩证人,可想而知。
容昕气得牙齿咬的咯吱响。
这个坑爹的畜生!
“侯爷,我们不能这么放弃,让我再想想……”
容昕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绞尽脑汁想着上一世,民间怎么说这个狗腿子钱不温。
侯爷和付静言看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眼神也跟着她来回动。
“阿昕,你不要急,你坐下想,走得我头都晕了。”
容昕忽然想到,当时听丫鬟说,狗腿子钱不温给青楼的一个花魁赎身做了小妾!
她停下脚,开心地眉眼弯下:
“还有个证人!”
付子正,你知道朝中的事,可是你不知道民间的八卦啊,看我们俩谁厉害!
哈哈哈。
侯爷和付静言连忙看向她等她说。
容昕看了付静言一眼,略微迟疑,伏在侯爷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
侯爷蹙眉看着容昕:“真的?”
容昕点点头:
“不过最好是利诱一下,否则她咬死不承认,东西证据藏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侯爷捋着胡子有些为难:
“若是派别人去,必然不能放心,若是我去……被人看到也有损我的名节啊。”
“我去!”
容昕自告奋勇。
“不行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太危险。”
侯爷摇头拒绝。
付静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打手语:
【这件事我不能知道吗?】
两人看向他,又对了对眼神,容昕眉梢一挑:“逛青楼,你有兴趣吗?”
付静言一愣,连忙摇头。
容昕眨眨眸子:“这样吧,你陪我去,保证我的安全。”
侯爷反对:
“不行,万一被人看到静言,会当做……”
“我知道,他和太子长得像,那就戴个有面纱的帽子遮掩一下。”
侯爷瞪了付静言一眼:“你怎么什么都跟阿昕讲,你小心说多了惹来祸事,……也只能如此了,你们小心点。”
过午,两人乔装打扮来到京城最大的青楼——
缥缈仙阁。
高大门楼挂着红灯笼,进出宾客华服霓裳,姑娘妖娆动人,谈笑声起伏,生动热闹。
老鸨走上前,看着一身素白衣衫,帽檐垂着轻纱的付静言,笑着问道:
“公子是听曲还是留宿?”
容昕连忙说:
“我替我们家公子挑选姑娘,我们要花魁千日红。”
老鸨抿唇哼笑:
“您可真会挑,她可贵。”
“快去安排,我们有的是钱。”
姑娘们一个个从付静言身前袅娜走过,都伸手撩拨他一下,付静言赶紧躲在容昕身后,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紧张地直咽喉咙。
容昕手掐腰,护着付静言,对她们说:
“去去去,我家公子已经点了花魁了,你们不够格。”
老鸨将他们带到楼上雅阁中,千日红已经斟了香茶在等他们。
等老鸨走后,容昕让付静言在门口守着,自己和千日红谈判。
“你肯定知道钱不温已经死了,你在他那里挣不到钱了,不过我还可以让你大挣一笔。”
说着,她将一沓子银票放在榻桌上。
千日红看着银票,扬起唇角笑了。
不出所料,钱不温非常喜欢这个花魁,他怕一些机密的东西放在家里不安全,全放在千日红这里。
千日红将证据统统交给容昕。
容昕得意地哼笑,她转念一想,何不来个乘胜追击。
“千日红,你这里的姑娘必然也接待过轩亲王吧?帮我引荐一下?”
说着,她在那一摞银票上多加了一张。
千日红将那一摞银票收好,笑道:
“蓝珠。”
容昕点头站起身。
到了这里,真是钱能通天啊。
不多时,蓝珠来了,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凤毛麟角也够轩亲王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退出雅阁,容昕跪坐在榻桌边,细细看着手中的证据,有来往信件,有通关文牒,还有私刻公章,真是面面俱到。
“老小子,看我不整死你。”
一旁的付静言却有些坐不住了。
隔壁的雅阁里,恩客和姑娘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他自幼被侯爷养在府中两耳不闻天下事,哪受过这个刺激。
容昕收拾好要起身,付静言一把将她拉回来。
付静言摘掉头上的面纱,眼底翻滚着暗潮,炙热眼神在她脸上寸寸扫视。
“喂,你干什么,你疯了?!……”
话没说完,嘴唇被吻住,身子也被他缓缓压在榻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