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扫向懒散坐在桌前的姑娘，嬴舟抿唇，“我回家查了查丹田的事情。家中长辈说，你的丹田是从小时候就被动过手脚。”
想起长老苦口婆心的话，嬴舟落下最后一个字后，决定和持夭和盘托出。
“长老同我聊过很久，他们对你小时候的经历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我们有一些猜测，动了你丹田的人，可能是持蜀。”
蹙眉将话说出来，嬴舟心中忐忑。持夭对持蜀表现并不是很喜欢，就连持家，若不是一个传承对的名头，一个和持夭念念不忘的生母长得像的母亲，持夭怎么可能会回去。
“嗯，我知道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就是很平淡，平淡到嬴舟觉得自己刚刚在问“你知道今天天气很好吗？”
休整一晚上，持夭掐着点起床。八点半收拾好，持夭低眸望着手机上封卿同步更新的最新消息，捏着徽章在手中掂量。
“我们走吧。”转身出了门，持夭给徐中人发了消息，坐着电梯下楼。
警局会议室气氛紧张，常南脸色铁青看着最新拿到的汇报，捏住汇报的手青筋暴起。
短短一晚上，将整个局的警力派了出去，满城巡逻，还是发生了三起案子。柳城那个富豪不断给上面施压，秋都也催得紧。
“你们有没有找那两个腹虫后代问过话？”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持夭站停离自己最近的椅子旁，转头望向常南。
“正在去请那两个后代，另外那个通缉犯，我们还在全城搜索逮捕。”头疼按着太阳穴，常南“哗啦”一声将汇报摔在桌子上，会议桌陷入沉默。
低眉不语，持夭手指轻敲椅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全城抓捕这个刚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没多久的通缉犯，属实有些犯难，薄唇轻启又合上，持夭眉梢一挑。
“把那个通缉犯的信息给我一份，还有那两个腹虫后代的居住地址，你们自己去太危险，我派一个小队分开跟着你们。”向常南颔首，持夭没有在多说话，转身离开会议室，匆忙走向警局外面。
“裕城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最近还有人莫名其妙死亡吗？”转过身望向嬴舟，持夭站在警局门口，眸光流转望向裕城方向。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有偏颇，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对裕城的事情更加关心。
但是柳城的事情她不能不管，更不得不管。每年，九州这种案子发生过多少？青丘村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案子更是不在少数。
虽然说九州的法律体系还在完善，上层都在尽力去严打这些个事情，可是……怎么能禁止得了？尤其是这次，大规模案子，如果处理不到位，没有让大部分民众满意，更是给了那些人猖狂的机会。
“裕城那边，福倾福祥还在调查控制，同时裕城的万妖司分局也在和警方联合公告，晚上非必要不要出门。”
一眼望见持夭眼底涌起的波澜，嬴舟站到持夭身后与她一同看着裕城方向。
“曈曈，我们先把这边大头解决，剩下的收尾我自己来处理，届时你直接去裕城，如何？”
知道木擎在家里那一句“看背影像持玉。”有多么大的诱惑力，嬴舟轻拍持夭肩膀，骨节分明的长手握住腰间悬挂的玉牌，薄唇张合快速念了一句。
“行。就这样。”叹了一口气，持夭觉得这个方法甚好，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青铜纹面具有反应吗？”
兜兜转转，持夭还是在关注青铜纹面具，嬴舟被她问得一愣，缓缓点头。
“一点，但是不多，在前天晚上小巷子里有反应。”他同持夭说话，嗓音一直柔和，不带任何冷漠疏离。
眸光颤动，持夭眉头蹙起，“我猜测，青铜纹面具大概率在那个蛇妖身上。”
狐眸冷下，阳光映衬眼底血色凝结的凝夜紫，寒光闪过与照射下来的阳光相碰撞。
“饕餮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们，之前给他签过契约，不可以碰青铜纹面具，可他背后还有一个天师。”回忆起昨晚饕餮的话，持夭声音浅淡似水。
“你怀疑……”
“嗯。”
颔首回眸，紫色狐眸与那一抹鎏金碰撞，晒下来的灿阳洒在头顶，持夭缓慢点头。
“是，我还是要试探一下。天师在虽然在现在的理解中算是王朝首辅或皇帝周身辅佐的大臣。
但是在博南王朝，天师只有一个意思，持家的，入朝为官的，知晓天命之人。”
如此笃定，细眉皱的更加紧促。什么事都会有千万种可能，可持夭对天师这个名字的含义如此笃定，甚至说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个意思往博南王朝上面靠。
“你打算怎么试探？”望见持夭眸中的坚定，嬴舟低声询问，没有过多质疑为什么持夭会这么确定。
“见一面。”
喊了一小队人同柳城警方一起去带人回警局问询，持夭一个人坐在会议室打字的动作不停。
封卿步调匆匆手上拎着两三个袋子，嬴舟和常南一起搬着泡沫保温箱子走进会议室，两个人在看见持夭的刹那脚步顿住。
“问出什么来了？”
“我没去，他们问得，没有一点破绽。一会儿嬴舟你和我再去一趟。”推开电脑，持夭揉着发酸的手腕，眸光无意间瞥向嬴舟腰间的玉牌。
“好。”颔首应下，嬴舟从保温盒里面拿出一盒米饭和一盒青菜放到持夭面前，自己出去招呼其他同事过来吃完饭。
“今天还算好，目前没有发现有命案，也没有接到报警。”常南低声喃喃，身上压力却是成倍增长。
常南对面，持夭捏着勺子低头不说话，深色狐眸盯着前面煮得软烂的西蓝花和菠菜，勺子戳了戳干硬的米饭。
“你来柳城，身上还担着结案时间吧。”闫南渊没有和她说过有关案子截止时间的事情，只让她尽力查，查不好有万妖司兜底。
“嗯，还有两天。人类犯人没有抓住，那一只蛇妖更是没有头绪。你说腹虫后代可能性更大，今天封卿去医院探望那一名幸存者了，她却说是灰蒙蒙的眼睛，和腹虫后代极具代表性的遗传的眼睛不一样。”
抿唇不作声，持夭缓缓点头，加快吃饭的动作。
柳城晚风更是寒凉，加上柳城的地势较低，夜里山风裹挟寒将整座城市包裹在浓浓寒冷当中。
路灯洒下微弱光芒，灯光闪动电流滋啦作响，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