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鲤娘还没定婚就替竹马纳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皇室、徐家和段家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一时间圣上都头疼了起来。
唯一的好处就是,众人对段蓁蓁的闲言碎语立即转为同情,还没定下婚约就被同样还没有名分的徐鲤娘立下马威,这也太惨了一些。
为避风头,段蓁蓁最近闭门不出,《朱门闲语钞》也交给了金知遥代为打理,赵青棠和孔嘉从旁辅助。
赵尔忱上门探望段蓁蓁时,段蓁蓁正躺在廊下晒太阳、看话本,好不悠闲。
赵尔忱将她手上的话本夺了去,赞叹道:“我真是多余操这个心,外头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你倒是心大。”
段蓁蓁没好气道:“还不是和你学的,反正天塌不下来,何不让自己松快些?”
赵尔忱将话本放置一边,“之后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清和公主帮你逃过三皇子吗?”
段蓁蓁猛拍桌案,懊恼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正需要清和公主助我呢,都怪那徐鲤娘,突然来说那些有的没的,我都忘了要去找你。”
赵尔忱摇头道:“那徐鲤娘的脑子不知是如何长的,做出这样的蠢事,我听到消息时都不敢置信,天底下竟有这等蠢货?怕不是被谁算计了。”
段蓁蓁撇嘴道:“管她呢,我不嫁皇家就是了,至于徐鲤娘和三皇子,随他们折腾去。”
“这倒也是。”
此时此刻,被赵尔忱叹为天下第一蠢货的徐鲤娘正在哭天抢地,“父亲,母亲,真不是我指使的,我真不知情啊,我一觉醒来就在荣安伯府门口了。”
徐父怒道:“即使你不知情,你身边的侍女你总是了解的,怎么就让她算计了你去?”
徐母也叹道:“当初我就说你不要独宠春蝶,你偏偏只听她的话,觉得她有本事,其余侍女一概到不了你面前。若非她把持了你的院子,怎么就那么轻易将你带了出去?”
其实徐母也是马后炮,当初见春蝶是个聪明又忠心的,便放心的让她留在女儿身边,觉得将来女儿嫁入皇家,那春蝶也好做个左膀右臂。那几句提醒也只是走个过场,没认真提点女儿。
徐鲤娘的哭声戛然而止,低着头不说话,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她觉得春蝶有本事,说话总能说到她心里去,她便只听春蝶说话了,房里的其他侍女都被春蝶压了下去,导致春蝶在她院里一手遮天,轻而易举的就算计了她。
徐父唉声叹气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弄出了这样的事,若换了别人家,都能逼你去上吊来保全名声了,可我又舍不得让你死,该拿你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只能嫁给三皇子了,反正我本来就打算嫁给他。”徐鲤娘眼含期待的说道。
“你现在这名声,圣上愿意让你做儿媳吗?再有,圣上不让三皇子成婚,你要等到猴年马月?你等得起吗?”
闻此言,徐鲤娘也低下了头,她当务之急是尽快和三皇子定下婚约,越往后拖,她的处境越危险。
转机很快就来了,三天后圣上下旨,分别给年长的三位皇子赐了婚,徐鲤娘正是要做三皇子的正妃,二皇子没能如愿娶到段蓁蓁,正妃是一个四品官之女。
二皇子很满意:“虽然她家势力一般,但能成婚就不错了,成了婚,下一步就是入朝。父皇妥协了第一回,就能妥协第二回,等我入了朝,再和那些官员慢慢来就是。”
等他入了朝堂,还怕没机会拉帮结派?
幕僚也赞成,“不枉咱们废了一个棋子,殿下这主意好,咱们捞不到好处,就将水搅浑,浑水才能摸到鱼。”
二皇子也勾起嘴角,当初他看中段蓁蓁,本打算毁了她的名声,再跳出来求娶,荣安伯府必定感激涕零。
谁料皇后和三皇子也插一脚,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将段蓁蓁和老三送做一堆,将老三的名声也毁了,这样荣安伯府也不会怀疑他,毕竟没有男人能主动把自己心仪的女人往别的男人怀里推。
二皇子打算得很好,但段蓁蓁出事那天,他看到父皇铁青的脸色,他突发奇想,何不将事情闹得再大一些?
若只是和荣安伯府有结亲的心思,父皇还未必松口,不如他来一波大的,逼父皇就范。
当年他安插在徐鲤娘身边的棋子就起了作用,将徐鲤娘推上风口浪尖,把事情闹得更大,乱成一锅粥才好。
好在他的算计是有效的,他那父皇终于松口让他们成婚了,只是不知为何父皇没把段蓁蓁赐婚给他或老三。
即使如此,二皇子也对自己的布局很满意,这么快就解决了成婚一事,不娶段蓁蓁也行。
身为从小失去生母的皇子,二皇子从小就学会了得不到就闹。
宫人克扣他的衣食,他就在父皇的书房外打滚耍赖,大哥欺负他,他就跪在母后的寝殿门口哭。
父皇烦了他,将他扔给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养,从此不再过问。
二皇子却挺满意,养母虽不受宠,却出身高门,日子过得不错,对他也不差,他便蛰伏起来。
他越长大越低调,众人还以为他是被养母养废了,其实他是捞到了自己想要的好处就消停了。
养母去世后,他搬离皇宫,彻底的躲在了幕后,有什么事就撺掇老大和老三去替他冲锋陷阵,反正他的齿序夹在两人中间,有什么好处父皇也不好落下他。
这不,老三和段家女、徐家女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父皇不得不让老三成婚,排在老三前头的自己也如愿娶了正妃。
比起二皇子的自得,赵尔忱在唉声叹气。
“昌安他怎么就不不辞而别了呢?”
宋言英反驳道:“哪里算不辞而别?他不是给咱们留了信吗?”
赵尔忱道:“他一去好几年,只给咱们留张字条也就算了,他家里也只得到一张字条,搞得他家里人来问我有没有见过昌安。”
程文垣分析道:“他不是说他要去边关建功立业吗?他是被这些日子蓁蓁的处境给刺激了,想要有本事护住蓁蓁。”
赵尔忱点头,“这些日子也险,若不是谢迟望,蓁蓁就得嫁给那兄弟俩其中一个了,这绝非蓁蓁所愿。”
回去得犒劳一下谢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