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灵握着父亲给她的玄铁令牌,身后是二十名常家亲卫,皆是跟着父亲南征北战过的老兵。
常灵告别了家人,带着人马出京城,在城门口遇见了赵尔忱等人,硬是被送出十里地。
常灵翻身上马,头也不回道:“诸位,后会有期。”
策马离去,不曾回头看身后众人,再看她就舍不得走了。
越往北人烟就越稀少,直到进入一处山高林密之地,听说此地常年有土匪盘踞。
众人提前拿好大刀,亲卫们轮流探路,忽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哨,只见山脊上窜出数十个黑衣土匪,个个手持砍刀。
常灵盯着土匪头目,“于山,亲卫列阵,邓三,你带几个人守住退路,别让他们抄了咱们的后。”
二十名亲卫迅速围成一个圈,防止土匪从背后偷袭,训练有素的队形竟让土匪们顿了顿。
土匪头目咧嘴一笑:“这点人也敢跟爷爷叫板?兄弟们上,把他们的钱财抢了,送他们上路。”
亲卫们都不含糊,常年征战的经验让他们砍这些乌合之众如砍瓜切菜,很快就有十几个土匪倒在血泊中。
常灵抄着长枪又刺穿一个冲上来的土匪,枪头指着其他土匪,“谁敢再上前一步?”
土匪们被她的气势震住了,见她的枪法竟如此凌厉,一时都不敢动。
土匪头目恼羞成怒,举着鬼头刀就朝常灵砍来:“敢杀爷爷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常灵骑着马冲上去将他一枪刺死,将土匪头目的尸首甩至一边,再次策马上前扎死两个土匪。
其他土匪再也不敢恋战,转身就往山脊上跑,生怕跑慢了就被身后的女阎罗刺死了。
常灵回头看向众人,见有几个亲卫们有轻伤,却无大碍,那些世交家的子弟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佩。
“都没事吧?”常灵收了长枪,转头问道。
“算他们跑得快,不然非得端了他们的老巢不可。”
常灵笑了笑:“杀退他们即可,咱们不熟悉地形,不要深入他们的老巢为好,收拾妥当了咱们就走,尽快离开这里。”
历经半个多月的跋涉,常灵一行人终于看到了沙燧关的轮廓,城头飘扬着大雍的大旗。
常灵站在关下,望着陌生又熟悉的关城,祖父就是在这里守了一辈子,最后也长眠在了这里,临终前还叮嘱着常家后代要继祖业、杀蛮夷、戍边关。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众人朝着关城行去。刚接近关口,就见一队士卒从城里出来,为首的校尉穿着银色盔甲握着长枪,正是周苟。
周苟也看到了常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下马走过来,“灵灵?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灵见他脸上多了几分风霜,眼神也比以前更加沉稳了,“我来替父亲守边关,怎么,我不能来?”
周苟笑道:“岂敢说你不能来?你有一身好武艺,在京城是待不住的,我只是没想到你突然来了,怎么不捎个信给我?”
“我不捎信给你,不也正好碰上你了?”常灵挑眉道。
周苟说:“也行,我现在带你们去军营。”
随后,周苟带着常灵去见了李将军,李将军是常老将军的老部下,见常灵带着令牌来从军,又听闻她路上遇匪的事迹,让常灵上马露了一手好枪法后,让她当一个队长。
就此,常灵手下有了五十名士卒,常家的亲卫也被编入了她的队伍,世交家的子弟也有当队长的,不与她同一队。
常灵上任没几天,军营就接到了急报:蛮夷部落袭扰了关下的几个村落,劫掠了不少粮食和牲畜,还杀了几十个村民。
李将军当即召人前来,派周苟率领一队骑兵前去,常灵则率领人随后跟进,负责清理残余的蛮夷,安抚村民。
“灵灵,蛮夷凶悍,你还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万事小心。”周苟叮嘱道。
常灵扬了扬手中的长枪,笑道:“我有分寸,你快去,别让蛮夷跑了。”
周苟翻身上马,率领骑兵呼啸而去。
常灵随后率领队伍快马前进,刚到离村落不远处,就听到前面传来厮杀声。
只见周苟率领骑兵正与蛮夷激战,蛮夷骑兵大约有几百骑,不仅人数远胜周苟,且个个凶悍异常,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她当机立断对众人道:“于山,你带二十人从左侧包抄,邓三,你带十名人从右侧突袭,剩下的人跟我直冲中军。”
众人立刻领命,常灵率先冲下高地,朝着蛮夷的中军杀去。
她持枪骑在高头大马上竟有万夫莫当的气势,所到之处,蛮夷纷纷倒地。
“常队长好厉害。”士卒们见常灵身先士卒,纷纷跟着她往前冲。
于山率人从左侧包抄,很快就截断了蛮夷的退路。邓三也带着人从右侧突袭,虽然他们没什么实战经验,却也凭着一股狠劲打乱了蛮夷的阵形。
周苟杀开一名蛮夷,与常灵汇合,两人并肩作战,打得蛮夷节节败退。
蛮夷首领想要率军突围,却被常灵拦住,她与蛮夷头目激战在一起。
“你找死。”首领使出全力,一刀朝着常灵的头顶砍来,常灵的长枪直刺他的小腹。
首领倒在地上,蛮夷士卒见首领死了,再加上己方落入下风,纷纷溃散。
常灵率领众人追杀,又斩杀了数十名蛮夷,缴获了百余匹战马和大量的粮食、牲畜。
清理完残余的蛮夷后,常灵率领队伍回到村落安抚村民。
回军营后,李将军看着常灵身上的血迹,又听闻她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赞赏道:“常灵身先士卒,斩杀蛮夷首领,升为步兵校尉,其手下士卒,记功一次。”
“多谢将军。”常灵对着李将军抱拳行礼。
周苟拍了拍她的肩:“恭喜了,常校尉。”
常灵谦虚道:“也多亏你,若不是你牵制住蛮夷的主力,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打赢。”
“是啊,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周苟一松懈下来就习惯性嘴贫。
常灵抽出鞭子,周苟识趣的把嘴闭上了,他可不想当着手下的面挨常灵的鞭子。
常灵见他老实了,转身大笑着走开了。
周苟嘴角上扬的看着常灵的背影,也大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