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电厂的办公室内,正在换衣服的何若楠微微皱起眉头。
竖耳倾听,“我怎么好像听到有落水的声音?”
“刚刚那几个人,你们没收拾干净?”
她话音落下,一旁立刻有人回答,“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共五人,全都处理好了。”
“确定没有遗漏?”何若楠还是很谨慎的。
“有几个上夜班的,但是他们还没来。”
下属回答。
“好。”
何若楠满意了,眉眼之间带着得意的笑,“那我们就在临走之前,送这县城一份大礼!”
说话间,她让下属再去查看一遍。
“今晚务必确保‘烟花’准时亮起,不能出什么纰漏。”
“是,特派员。”
下属如实回答。
答应完了,却没马上离开,脚步有些迟疑,明显是还有话要说。
“怎么?”
何若楠察觉了,“还有什么事?”
“特派员,这些事情不请示罗主任吗?”
这些下属还没忘记,罗宁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何若楠冷嗤了一声,“不过是炸个水电站,炸开一个水库而已,又与罗中尉的任务不冲突,请示什么?”
“你们别忘了,我是特派员,我有权力安排,制定任务。”
而现在,撤离这县城之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就由她来计划实施。
当炸药炸毁水电站,炸开水库时,水库里的水倾泻而下,淹没整个县城。
那场景想着就觉得壮观!
何若楠热血沸腾,磨拳擦掌,等着夜晚的到来。
姜梨潜入水库底下。
看到了几个扎好口子的麻袋。
她游过去数了数,一共五个麻袋。
她把麻袋打开,整整齐齐的五具尸体,哦不对,还有一个人有微弱的气息。
他还活着。
姜梨意识到这一点,迅速的把人拽住,一手划拉着水,飞快的往水面上游。
至于其他已经确定断了气的人,她暂时管不了。
把还有一口气的人拽到了岸上,利用紧急抢救的办法,把人救了回来。
看到他大腿上,胳膊上的枪伤,姜梨喂他吃了一颗止血药。
等他把药吞下去了,休息了一会儿,她再给他吃一颗固本培元的药丸。
死不了了。
姜梨把人丢在一旁暂时不管,自己去换了套干净的衣裳。
身上湿漉漉的她最讨厌了,好在宝葫芦里有衣裳,随便更换。
换好之后才出来,躺在地上的伤员也有了动静。
“咳咳…咳咳……”
两颗药下肚,面色苍白如锡纸的中年男人,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机。
“同…同…志…你……快去…快去……报…报公安,他们,他们…要炸电站,炸…炸水库。”
何文兴抓着姜梨的手,断断续续,无比艰难的出声。
“快…快去……”
他很激动。
这些话几乎是耗尽了他最后一口力气,说完之后,就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息了。
“炸电站?水库?”
姜梨视线落到不远处的水库上。
“那么大的一个水库,能炸得动?那得要多少炸药啊?”
姜梨很好奇。
万文新被姜梨的话问得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
“同志…他们有很多,很多的炸药。”
“这水库有薄弱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只要放下足够的炸药,就能炸开水库。”
说话间,万文新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他身上的枪伤被他这么一动,就又要出血了。
撕扯到伤口发出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你就躺着说吧。”
姜梨出声。
万文新试了几次,发现自己也的确是坐不起来了,也只能躺着继续道,“他们杀了我们电站白班的同志,就是想要冒充我们……”
“噢!”
姜梨认真点头。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呀?”
“有六七个,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他们都有枪。”
“都有枪啊!”
姜梨有些为难了,“我没有枪。”
说完她又问万文新,他有没有枪?
万文新自然也是没有的。
姜梨知道了,她也没怎么纠结,直接开了口。
“好吧,那我去弄两把回来。”
万文新???
还没来得及说话,恰好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他的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想拽过姜梨,让她躲起来。
虽然说他们是刚认识,但是万文新这下意识的举动,就说明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自己都伤得这么严重了,还不忘记要把姜梨藏起来。
姜梨并没有要被发现的恐惧。
她反而眼睛亮亮的,“送枪的来了。”
话音落下,她就站了起来。
在万文新的目瞪口呆中,身影一闪,就已经跳出了好远。
万文新……
这个同志原来是练跳远的吗?
她竟然一个纵步就能跳出两三米远!
这个距离,肯定是专业的运动员了!
万文新的心思,姜梨不得而知。
她已经顺着声音,来到了朝这边走来的两人附近。
这两人的确是何若楠的人,他们也是听到这边角落依稀有人说话,所以前来一探究竟。
两人以为说话的人,是路过的村民,或者是电站的员工。
因为带着枪,所以二人完全没把说话的人当一回事。
当他们来到了地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万文新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那个电站主任吗?
不是刚被他们丢进了水库里?
怎么爬出来了?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再转过头去看向万文新。
从腰间取出了他们的配枪,一步步的朝万文新走过去。
“你老小子命大啊?这样都能从水库里出来!”
万文新半躺在地上,面对步步紧逼的两人,虽有恐惧,却没有求饶。
就在两人把枪上了膛,眼看要对万文新再开枪的时候,姜梨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她左右手各自拿了一块石头,高高举起石头对着两人的后脑勺砸去。
“再见咯!”
声音落下的同时,只听两声脆响,两个握着枪的男人,一脸不敢置信的慢慢转过头。
姜梨举着的手还没收起来。
那两块石头上,都能看到鲜红的血迹。
那些鲜红的血迹,是两个男人脑袋被开瓢的证据。
她笑眯眯的扬起手中的石头,朝他们弯了弯唇。
“安心去吧,再见!”
话音落下,两个脑袋被开瓢的男人,真就在同一时间倒了下去。
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石头上的鲜血顺着石头往下淌,眼看着要滴到了姜梨的手上,她连忙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把两块石头甩到一旁。
“差点弄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