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一个沙哑又怨毒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废墟中传来。
“还没……结束!”
众人循声望去,被炸得只剩下半边身子的蛟榨,竟挣扎着从碎石堆里爬了出来!他此刻的模样,真是狼狈到了极点,半边身躯血肉模糊,森森的白骨都裸露在外了,另一只手臂撑着地面,看起来很是恐怖。
“我谋划了这么久,牺牲了整个翼蛟族,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失败!”
他吐出一口鲜血,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心。
所有兽人都看着他,看着他用仅剩的独臂,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截约莫拇指大小,通体翠绿的……树枝?
树枝出现的瞬间,一股磅礴生命气息散发而出!那气息很是纯净,充满了生机。
树枝一出现的瞬间,废墟之上的野草竟然重新焕发了生机,焦黑的土地里,也钻出了点点新绿。
就连那些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兽人,都感觉自己的伤势在飞速愈合,精神为之一振。
“是……是生命之树!”吴捡在看到那截树枝的瞬间,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比他刚才被蛟榨重伤时还要难看,那可是他们翼蛟一族一直守护的生命之树。
“三叔!你疯了!你竟然把生命之树的本源枝带了出来!”
吴月月听他的声音都变了调,足以证明这东西的重要程度。
生命之树,是他们翼蛟一族世代守护的圣物,是整个兽世大陆生命力的源头。而这截本源枝,更是生命之树的核心,蕴含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创生与毁灭之力!
“疯了?哈哈哈!”蛟榨看着手中的本源枝,眼中露出了病态的痴迷与狂热。
“我才没疯!这才是它真正的用法!守护?平衡?都是骗局!它真正的力量,是用来创造一个只属于我的新世界!”
他高高举起那截本源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S级的本源异能和残存的生命力,疯狂地注入其中!
“以我之血,饲我之魂!万物枯荣,听我号令!血屠大阵,再启!”
随着他癫狂的咆哮,那截翠绿的本源枝,瞬间绽放出了刺眼夺目的绿光!
原本已经消散的血色大阵,竟然再次浮现!结界也开始若隐若现想要把这片区域再次罩住。
无数道比之前更加粗壮、更加邪恶的血色能量,从战场上那些死去的尸体中被强行抽出,汇聚成一道道血色的洪流,疯狂地涌向蛟榨!
他那被炸毁的半边身子,在这些血色能量的灌注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重生!血肉、筋骨、皮肤……一切都在飞速地生长愈合!
“不能让他成功!”白泛大长老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想用生命之树的力量,强行逆转大阵,将所有死去的生灵都化作他的养料!一旦让他成功,他将成为一个真正的不死不灭的怪物!”
然而,此时的虎浪、连焦和白泛都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为了抵挡大阵爆炸的余波,已经耗尽了他们绝大部分的力量,此刻根本无法再发动有效的攻击。
“我去!我知道怎么才能阻止他借用生命之树!”
他知道,生命之树的本源枝一旦被彻底激活,后果不堪设想。今天,他必须亲手了结这一切,哪怕是同归于尽!吴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吴月月。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不舍,有眷恋,有愧疚,还有更多的爱意。
【妻主,对不起,不能再陪着你了。】
【下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
看完吴月月后,他猛地转过身,A级巅峰的异能气息轰然爆发,黑色的藤蔓在他周身汇聚,化作一柄漆黑如墨的长枪,整个人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义无反顾地朝着正在蜕变的蛟榨冲了过去!
“吴捡!站住,快让开!”
吴月月看懂了他眼神中的决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叫住了吴捡。
吴捡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正要回头看,就发现妻主的肩膀上多了一个铁管子。
没有人看清她做了什么,只见她手腕一翻,一个通体漆黑,造型无比怪异的“铁管子”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肩上。
那铁管子的一端,还有一个巨大的圆口,正稳稳地对准了远处那个被绿光和血色包裹的身影。
“你该死……蛟榨!”
吴月月的声音冰冷,眸子里充满了冷意,看着火箭筒对准了蛟榨。
所有的兽人们都被她扛着的大家伙看的目瞪口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
就听到咻的一声,一道拖着长长尾焰的“铁疙瘩”,以一种超越了所有兽人认知的速度,从那管口中呼啸而出!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精准无比地……命中了那个正在疯狂吸收能量的蛟榨!
“轰——!!!”
一声比之前爆炸还要恐怖的巨响,骤然在蛟榨身上炸开!
这次的冲击波也很恐怖,再次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这一次白泛他们都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便被这股冲击波狠狠地掀飞了出去!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已经冲到一半的吴捡,更是被这股冲击波直接掀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那片被夷为平地的爆炸中心。
那里,蛟榨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大坑,坑上漂浮着那节被光包围的树枝。
那个S级的强者,那个妄图成神的疯子,那个翼蛟一族的叛徒,就这么……被轰得渣都不剩了。
吴月月缓缓地放下了肩上的火箭筒,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肩膀都酸的不行,果然这玩意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玩的。
火箭筒凭空出现又消失,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头看向已经完全石化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现在,可以结束了。”
周围的兽人们就这样看着这一切,静的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所有侥幸存活下来的兽人,无论是丰石城联军,还是白家的长老,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
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傻傻地看着那个站在废墟之中,长发飞舞,云淡风轻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