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劲松结了账，他们在符熙的带领下，朝着城西走去。
不过越往西走，周围的建筑越发老旧，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羿叶叶拉着许昭的的手，四处张望着。
许昭没有把手抽开。
因为讲真的，这种气氛纯纯就是风钧，不停地在讲鬼故事，然后把自己给吓到。
“符熙，你确定这个方向是你家？”
方阳舒忍不住开口。
“前面就是了。”
他们为了研究一下后面有没有尾巴，特意多走了几圈。
这个地方真的很偏僻。
不过他们也成功甩掉了一些尾巴。
最后，他们在一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工厂围墙外停了下来。
围墙后面是高耸的、早已停转的魔法动力塔和一片连绵的废弃厂房。
而在工厂围墙的斜对面，隔着一片荒芜的空地，孤零零地立着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
小楼前面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着一些常见的、开得正盛的花卉。
符熙带着他们走向那栋小楼。
走到花园栅栏外。
喊了一句。
里面并没有应声。
过了几分钟。
一个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容貌清秀温婉，眉眼间能看出符熙的影子，但气质更加柔和。
“这么多小朋友？”
“小熙，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她的声音比较疑惑，看样子符熙没带过人过来。
“你们好呀。〞
众人纷纷礼貌问好。
然后符熙开口。
“我们想借用后面废弃工厂的一块地方做训练场地，可能会经常过来，打扰您了。”
“打扰了阿姨。”许昭礼貌说。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这么说。
“这样。”
“你们随意。”
符熙的母亲外表很是温柔，但是说话却非常的直接。
对话很是简约，符熙的母亲话很少。
后面也只是告诉我们哪个位置比较好。
不过这个地方很大，确实也很隐蔽，他们来的时候特意多绕了几圈。
施劲松找了个地方，正在调整训练的一个方向，其他几个人都在整理东西。
而许昭走到了符熙旁边。
“符熙，”
“我一直有点好奇。”
“你明明那么喜欢研究魔法，理论和技术都很厉害，”
“为什么会来战技职校？以你的能力，就算不去帝都那些顶尖学府，也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吧？”
符熙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许昭会问这个。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打赢我之后，对我说了什么吗？”
许昭想了想，开口说道，“年级第二很厉害？”
“就是那句话。”
“在来这里之前，在我母亲那边……周围很多人知道我的‘来历’，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各种意味。同情、鄙夷、或者干脆视而不见。他们谈论我母亲，谈论我那个父亲，但很少真正看到我本身。”
“但这所学校不一样。”
“这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目标，要变强，要出头，要养活自己，要摆脱什么……大家都很忙，没太多闲工夫去盯着别人的家世背景或者那点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们更看重实力。”
“况且我从来都不喜欢魔法。”
“还有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
不喜欢魔法。
许昭这个真的是惊讶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里不禁止战斗，甚至鼓励实战。我很喜欢这一点。”
喜欢实战的人是年级第二，想要学魔法的，她反而是倒数第一。
“那你的天赋很强啊。”
许昭感叹。
“是我的母亲教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学着就变成了年级第二了。”
符熙说。
这段话莫名其妙有些凡尔塞，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
然而他们并没有闲聊多久。
施劲松没有丝毫耽搁，把这里整理好弄好就赶紧就喊许昭。
许昭把怀里面抱着的小兽，放在一边。
立刻开始了特训。
方阳舒、风钧和羿叶叶在一旁观摩，符熙则开始用他的仪器检测场地内的能量残留和结构稳定性，确保训练安全。
施劲松的训练极其严苛，直接跳过了基础复习，聚焦于许昭目前最大的短板。
如何在对战中快速且稳定地同时调动并融合水、木双元素，形成有效的攻防手段，而不是交替使用。
“许昭，加油。”
羿叶叶更像是来打气队的。
方阳舒则是在一旁和符熙比画着什么。
风钧似乎在拉架？
“注意魔力输出的平衡点。”
他故意大声地想要把许昭的注意力引回来。
这帮小朋友在的缺点就是太容易吸引注意力了。
而许昭本身的专注力就不够好。
这句话也让这几个人反应了过来。
“许昭，我们在讨论一些招式。”
“不要看我们。”
方阳舒大声喊道。
小兽在一边观摩着，已经打起了瞌睡。
许昭全神贯注，想要将两种元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但两股属性差异巨大的能量极难协调，不是水流过于涣散冲散了木系结构，就是木之力过于僵硬扼杀了水的流动性。
“许昭，引导。”施劲松话到的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说。
这种组织语言让他觉得很挫败。
这时系统的声音从她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引导是什么？】
【水跟木的力量不需要相互的结合，是一种相辅相成的状态】
【水元素是什么？木元素是什么？】
是什么？
水可以是支撑、是滋养、是流动的根基，而木可以是依托于水而生的、柔韧却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形态。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都把这两股能量想着融合在一起，然后变成一股更强大的能量。
不过，系统很少开口来指导她。
许昭还是谢谢了系统。
这一路上也是多亏了系统，她才顺利不少。
【没事，你继续加油，我要去休眠了】
【我不说话，就是代表我休眠了】
许昭挑了挑眉头，合着一直系统当隐形的原因是因为爱睡觉。
这种完全跟小兽很像啊。
不过她没有想多久。
她再次抬起手，但这一次，她的思路完全不同了。
湛蓝的水流率先涌出，并非散漫无形，而是形成一个稳定的、不断流动循环的水流，提供了充沛的魔力源泉和柔性的支撑。
紧接着，草木之力注入水中，但它并非被水同化或排斥，而是如同真正的水生植物般，以水流为根基和养分，骤然生长、延伸。
化作一道道无比坚韧、闪烁着湿润光泽的绿色藤蔓，缠绕在那流动的水上。
一条蓝绿交织、既拥有水流不息特性又具备草木顽强坚韧的能量长鞭瞬间成型，散发出稳定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一挥之下，啪地一声脆响，将远处一个废弃的铁桶轻易抽得凹陷下去，力道凝而不散。
这就是相辅相成。
力量跟力量并不排斥。
“好厉害。”
羿叶叶立刻在一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