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挽宁看着他,冷笑道,“这么巧?我亲眼看到的,倒像是故意的。”
“裴大人魅力大,江南贵女都对你倾心,我这民间医女,确实配不上你!”
这番话像尖利的针,刺得裴执心口生疼。
他知道叶挽宁重生后心存戒备,却没料到她会如此容易误会,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挽宁,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裴执的声音带着受伤的意味。
“我对你的心意,你怎么感受不到?我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心意?”叶挽宁冷笑,“前世我就是太相信别人的心意,才会被背叛、被伤害。”
“裴执,这一生,我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包括你。”
说完,叶挽宁转身就走,再也没回头。
裴执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又急又无奈。
他明白叶挽宁心里藏着太多伤痛,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误会,会让她反应这么大。
他想追上去,又怕逼得太紧让她更厌恶,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心里满是失落和焦灼。
叶挽宁回到客栈,一进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趴在桌子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很幼稚,可前世的伤害太深,让她害怕再次敞开心扉。
看到裴执和别的女人靠近,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保护自己。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春桃端着茶走进来,看到她哭红的眼睛,不由关心地问。
“我没事。”叶挽宁擦掉眼泪,“春桃,我以后不想再和裴执往来了。”
“分院的事我们自己搞定,不要再麻烦裴大人。”
春桃傻眼了:“小姐,你和裴大人是不是吵架了?他对你那么好,怎么能说不往来就不往来?”
“他对我好?”叶挽宁苦笑,“他对我好,怎么还和别的女人亲近?”
“春桃,你不懂前世的背叛有多痛,我不会再经历一次了。”
春桃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叶挽宁开始有意躲着裴执。
裴执来客栈找她,她让春桃说自己不在;
裴执派人送她爱吃的点心和御寒衣物,她让春桃原封退回;
甚至分院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她也找借口避开,让陈生和苏晓去对接。
裴执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计可施。
他知道叶挽宁现在在气头上,只能慢慢等她消气,再找机会解释。
可叶挽宁的态度冷到了极点,她开始找房子,想搬到分院单独住,彻底不跟裴执接触。
这天,裴执忍不住,直接去了分院找她。
叶挽宁正在教苏晓辨认药材,一见他进来,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裴大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
“挽宁,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裴执语气带着乞求,“那个误会,我真的想跟你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叶挽宁低下头,继续教苏晓认药材,故意不理他。
“裴大人,我们本来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现在我娘的仇报了,医典也拿回来了,我们的合作也该结束了。”
“回京城后,我会跟奶奶提和离,不会再耽误你!”
“和离?”裴执的脸色骤然发白,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挽宁,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从来没想过跟你和离!那个误会真的是意外,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叶挽宁用力挣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不是不肯相信你,我是不敢相信任何人。”
“裴执,放了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她的话像一把大锤,重重砸在裴执的心口。
他看着叶挽宁冷漠的眼神,知道她心里已经彻底关上了门,绝望和痛苦瞬间淹没了他。
“好,我不逼你。”裴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但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说完,他转过身,独自走出了分院,留下落寞的背影。
叶挽宁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每次看到裴执受伤,她都会心疼。
可前世的阴影像魔咒一样,让她无法再往前一步。
她只能告诉自己,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和裴执断了,就不会再受伤害。
可她不知道,感情这东西,一旦开始,哪能说结束就结束。
叶挽宁把接下来的日子都埋在工作里,每天忙着给孩子看病、教徒弟、整理母亲的医典和手记。
她想用忙碌麻痹自己,让自己忘记裴执。
可越是这样,裴执的身影就越在脑海里打转。
她想起他为保护自己受伤的样子,想起他帮她找医典四处奔波的样子,想起他温柔地递温水到她嘴边的样子……
每每想起,心就像被揪住一样疼。
春桃看着她日渐憔悴的脸色,心里很着急,忍不住说:“小姐,裴大人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江小姐,我问清楚了,她就是故意挑拨你们的关系,你别上当啊!”
叶挽宁听着春桃的话,轻声说:“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了,我害怕再次受伤。”
“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春桃说,“你每天都不开心,既伤身体,也影响工作。”
“小姐,前世的伤害都过去了,你不能一直活在阴影里,要往前看啊!”
叶挽宁沉默了,春桃说得对,她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可心里的那道坎,真的很难跨过。
就在这时,苏晓跑进来着急地说:“师父,不好了!城南有个孩童得了急症,太医治不好,他家人来求你了!”
叶挽宁立刻收起思绪,起身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苏晓气喘吁吁地冲进分院时,叶挽宁正在整理母亲手记里的药方。
“师父!不好了!城南张家的小儿子快不行了!”苏晓的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全是冷汗,
“太医治了好半天都不管用,他爹娘哭着来求你,说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叶挽宁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纸上,墨水晕开一片。她“腾”地站起身:“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