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冬雪一行人围了上去,“大夫,怎么样?”
大夫一脸疲惫地摘下口罩,沉重道:“好消息是老太太求生意志很强,我们手术过后稳住了她的生命体征,但还有两个不好的消息我要提前和你们说好,一个是老太太的大脑受到撞击,这次撞击对他高龄的大脑造成了毁灭性的损伤,她失去了所有意识活动。
这意味着,她目前的状态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她可能会睁眼,有睡眠周期,但她无法再思考,也无法感知到你们的存在了。
另一个是老太太年事已高,各项器官开始衰竭,这次重伤,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身体仅存的功能。
所以,结合这两点,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心理准备,即便出现奇迹她能够醒来,她衰竭的身体也无法支撑她继续走下去了。
我们现在所做的,其实是在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短暂。”
席冬雪脚步踉跄了一下,抬手撑住墙壁才稳住身体。
席老二一家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都以为老婆子肯定能死在抢救室内,谁知道竟还有一口气!
虽然大夫的意思是老婆子应该醒不过来,只有最后这段时间了,但大夫也说了还是有奇迹的,要是她醒来把真相说出来,他们就完了。
这时,席奶奶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席家人只能按耐住心里的想法跟着一起去了病房。
熬了这么久,席老二一家实在熬不了,见席冬雪要守着就让她受吧,反正大夫说了老婆子暂时不会醒来,他们还是回去想想对策。
席冬雪并不在意他们的离开,她轻手轻脚地帮着席奶奶擦拭身上的脏污,奶奶最爱干净了,现在奶奶不方便,就让她来帮忙吧。
擦拭完席奶奶的身体后,席冬雪才开始冷静下来思索奶奶这次发生的意外。
之前她刚到医院后,周奶奶和她说起过警察同志去调查过后初步确定是入室抢劫,席奶奶应该是和匪徒争抢时发生冲突时发生的意外。
但现在还没找凶手,等他们这边得空了,警察同志会上门找他们询问情况。
可席冬雪还是觉得不对,最不对的就是席老二一家,以她对席老二一家的了解,奶奶要是出事,最开心的就是他们了,可这次他们的表现太不对劲了,甚至难过到要迁怒她。
倏地,席冬雪想到早上席老二夫妻俩反常地走和她一条道,似乎就是要她看到他们夫妻早早出门去厂里不在家了一样!
席冬雪心下一动眼微微眯起,不要让她发现奶奶出事和他们有关,否则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另一边,席老二一家也在说起席奶奶成了植物人的事。
席凌川心神不宁道:“妈,奶奶还活着怎么办?要是她醒来揭穿我们就完了!”
苗桂英瞪了他一眼,“急什么?!大夫不是说了死老婆子醒不过来了吗?而且现在也时日无多了,怕什么!”
席凌川:“可万一呢?!大夫不是还说她的求生意志很强吗?万一她就醒了呢!”
苗桂英:“那你想怎么办?!杀了她吗?!”
席凌川双手微微颤抖,不敢说话,席老二和席文雅也沉着脸坐在一旁。
片刻后,苗桂英道:“凌川,我知道你害怕,但你放心死老婆子醒不过来了,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席凌川还想再说,抬眸却看到苗桂英眼里的狠意才明白她刚刚的意思,顿时便心安了。
席文雅却不似他们那么心大,心里烦得要死,别人家的爸妈有钱有权,就她那么倒霉摊上这个家庭,什么都帮不了她就算了,眼见着她靠着大学文凭前途一片光明,结果突然告诉她家里出了杀人犯,要是被查出来,那她的前途就毁了!
“妈,你确定你们已经扫好尾了吗?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
苗桂英颔首:“放心吧,这事只要推到外面的小偷身上,我们再在外面推波助澜一下,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席冬雪那个灾星上,不会有人关注到我们的。”
席文雅:“那行吧,你们自己注意一下,这段时间厂里忙,我在厂里住,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
“知道了,知道了。”
另一边,卫景南带着下属正在分析大杂院入室抢劫案,他们今天一直在调查这事,可惜一直没有什么线索。
可惜一行人一直分析到了深夜也没个头绪,只能等明天再找席家人问问看看了。
翌日一早
卫景南带着肖阳去了市医院找席冬雪询问情况。
苗桂英看到他们来了,眼眸微闪,“警察同志,找到凶手了没有?”
卫景南:“暂时还没有,席冬雪同志在吗 ?我们想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在在在,她就在里面,跟我来。”
病房内,席冬雪正在给席奶奶润湿嘴唇,听到动静看过去发现是卫景南他们连忙站起身,“警察同志,是有线索了吗?”
卫景南:“不是,我们来找你了解情况。”
“哦好,你们想问什么?”
“你”卫景南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席冬雪打断,“警察同志,我们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说说吧。”
卫景南眼眸微动,“行。”
他转头和肖阳交代了几句,肖阳颔首找苗桂英谈起话。
随后,卫景南跟着席冬雪来到一处空地,卫景南便问起他想问的问题,问完后,席冬雪想到刚刚苗桂英那探头探脑的样子,把自己昨晚的猜忌说了出来。
卫景南微微拧眉,合上本子,“好,我知道了,我们会调查的。”
回去后,卫景南又带着肖阳等人开始分析案件已经有了一点点思路,打算下午再去大杂院那边看看。
不过下午,卫景南他们去了大杂院却没有什么收获。
下班后,卫景南抱着满脑杂乱的思绪回了大院。
回到广场时,突然一个球砸了过来正中发呆的卫景南身上,把他脑子里刚刚一闪而过的猜测给打飞了。
“呀,对不起,景南叔叔。”
卫景南抬眼看去见是大院几个小崽子,傅家三个孩子都在其中,心里的那股火气又消散了,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傅瑜不好意思道:“景南叔叔,你还好吗?”
卫景南正想说话,看到是傅瑜时,心里又冒出来一个念头,他笑眯眯地看着傅瑜活像个要拐卖小红帽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