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源丹!
苏宗主气愤的将赌坊查抄报告重重摔在桌案上,眼中射出两道泛着怒意的寒芒,差点将对面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人射成个对穿!
“钱副宗主说说看吧,这是怎么回事,灵越赌坊?他们那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用来炼制血源丹的炼丹工坊!”
而被点到名的钱副宗主脖子简直都要折成一个弯,将脑袋藏进胸腔里了,就怕这个时候被叫到。
可惜,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钱副宗主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挪移到苏宗主的眼前。
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与此无关,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什么?
说他不知道有这个赌坊的存在?
开玩笑,那赌坊老板每个月都会送到他面前的奇珍异宝,还被摆在他的床头呢,东明宗内是个人都知道!
说什么?
说他不知道赌坊做了这般罄竹难书的恶事?
开玩笑!
只要是开过赌坊的都知道,这种黑产怎么可能没粘过血,他还亲自下场为灵越赌坊解决了不少的麻烦事呢!
说什么?
说他不知道赌坊下面还有一个炼制血源丹的工坊?
开玩笑!
这点他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他、他、他、他就不会只收这点子东西了!
那可是血源丹啊,连凌霄那些伪君子遇到了都会不顾及形象的抢夺,那可是真正有市无价的好东西啊!
“宗、宗主,春风大街的大小店铺虽都是属下在管理,但属下真的不知道那灵越赌坊背地里竟敢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们面上真就是个正经店铺啊,近几年咱们城里税务的大头都是出自他们,咱们城中大小事物的运作也全靠他们税金的支持,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在干这种事啊!“
总之,先把自己从此事中摘出去,钱副宗主这么想着,但有人却不想让他就此脱身。
苏宗主的怒火渐渐消了些,但下一秒就听到有人凉凉的出声道:
“钱副宗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前两天灵越赌坊送来的那枚高阶灵兽蛋还没捂热乎,你这会儿就要跟人撇清关系了?真是有够无情的呀!”
“呀,说到无情,钱副宗主您房中的侍妾是不是又换了一批,上一次的那几个呢,不会是让你送到灵越赌坊了吧,啧啧啧……”
说话之人身穿火红色宗门制服,腰间挂着的令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俨然又是一个宗门副宗主。
梁副宗主将目光投射到苏宗主身前的桌案上,那上面一只玉质的小巧药瓶正安静的立在那里,安静的好似所有事都与它无关一样。
“是不是,她们现在也已经成为这药瓶中的一员了呢?呵呵!”
“梁天,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个赌坊背地里干的那些恶事,我之所以帮他们全是因为他能为我们东明城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
这些年要不是因为这家赌坊的存在,我们东明城早就已经出现财政赤字了,你真当我这个财政主管的位置是好当的吗!”
瞬间钱梁两位副宗主便吵成了一团,谁也不肯让谁。
东明宗设有三位副宗主之职,三位副宗主之间相互制约,可让宗门发展陷入一个微妙的平衡。
几千年来,副宗主之间都在小心的维持着这份平衡,就算有些摩擦但也都能很快的解决。(宗主换人期间除外)
但是近来,宗门内一切太平,三个副宗主之间却起了不小的争执,成天麟的上一任就是因为一些不可说的事,被另外两位副宗主联手给摁了下去,这才让成天麟捡漏上了位。
刚上任的成天麟位子还没坐稳,自然对于其他二位没有任何威胁可言。
虽然没能扶持自己人上位让这两位倍感心塞,但总好过让对方的人得了好处。
所以,那两位竟都无视了成天麟这个毛头小子,转而将对方视为了眼中钉,无时无刻不在找对方的麻烦。
坚决不能让对方得了势!
故此,梁副宗主咬住钱副宗主的小尾巴就是不肯松口了!
他想借此将钱副宗主定死在血源丹的案子上,就算他不是主谋也不能脱开干系。
此次过后,东明宗定是他姓梁的一家独大!
可惜梁副宗主想的太美,临了却被钱副宗主狠狠反咬了一口。
“你以为你就干净吗,灵越赌坊的事你也没少掺和,你敢说,你那地下宝库里放着的凤凰祥云宝座,不是他们送给你的?
我顶多是为了些钱财之物,而你,你盯着的可是宗主的位置呢!
咱们宗主正值壮年法力高强,你这么早就惦记上他的位置了,难保背后没有做什么龌龊的事,你才是真正的包藏祸心之人!”
试问哪个宗门弟子没有想过成为一宗之主,但想想也就罢了,真正敢朝这个位置出手的可没几个。
东明宗的图腾是凤凰,凤凰在宗门的含义非比寻常,凤凰祥云宝座对于东明宗人来说,便如同那凡尘界王朝里的龙椅,除了皇帝能坐,其他人坐了都将被视为谋逆造反!
若真如钱副宗主所言,那今天梁副宗主的下场也将不会好到那里去。
余七七顶着风婆婆的皮囊亲眼见证了这一场闹剧,此时的她颇有种进退两难的无力感。
她是喜欢听八卦,但是就这么现场围观其他宗门的内斗冥场面,是不是就有点太刺激了!
似乎是察觉到余七七的尴尬,坐在她身前的成天麟立即起身朝着苏宗主轻轻欠身,示意他需要先将无关人员带离。
苏宗主满腔的怒火在触及到一旁坐在成天麟身后的那张苍老面孔时,瞬间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瞬间就恢复了理智。
这位揭穿灵越赌坊背地里黑幕的老者是他们宗门的客人,还是一个来路不明但实力超绝的客人,连乘风期的苏宗主都无法看穿她的实力,可能她的修为已到羽化,这种强人他们还是需要以礼相待的。
故而,成天麟只是眼神朝后瞟了一下,苏宗主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心中对于成天麟的满意更添了几分。
苏宗主朝风婆婆方向缓缓点了下头,算是朝人打了个招呼,虽然只是点个头,但在这样的情景下,谁也不能说他失礼。
余七七也明白苏宗主的无奈,旋即朝他一拱手,便跟上成天麟的脚步潇洒离开了大殿。
“真没想到,一个赌坊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大的案子,花孔雀,这个案子最后会怎么处理?”
余七七不想插手东明宗的内斗,她只想知道血源丹案子最终的结果,毕竟灵越赌坊还是她亲自带人前去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