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说到这里,梁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总之,别的人不正常,好歹也是个男人。可是他的不正常,却有些……”
“有些怎样?”李辰皱眉看着她。
“他和以前的我差不多少,区别就是,我喜欢的女人,并且,是因为受过创伤才喜欢的女人。
而他身为男人,却从小就喜欢……男人!”
梁兰犹豫半晌,终究还是说出了这番话来。
李辰满头黑线。
说实话,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有想到。
之前看着景越帝挺正常的啊。
不过,这个消息委实太过劲爆了,简直惊掉下巴。
当朝皇帝,居然是个G?
“其实这件事情,满朝皆知,也就是人人避讳,不敢谈论罢了。你曾经远在寒北,来永康时间不长,当然不清楚。
我那四哥,亏了他堂堂男儿身,里面装着的,却是一个女人的灵魂。甚至,先帝为了矫正他这个毛病,还曾经一口气杀过他七个男宠,并且将他锁在深宫,都以为他会改了这个毛病,但没想到,他坐上龙台之后,后宫之中,却依旧养着几个男宠……”
梁兰说道。
“#¥%……”
李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才艰难地道,“但,这只是个人私下的生活罢了,并不影响他当皇帝施政吧?”
“如果他骨子里不是女人,又何至于那样柔弱?甚至论起杀伐来,他都不如五姐决绝,关键时刻,比女人还优柔寡断。
若他早就杀了三哥和五姐还有徐阳,这天下又何至于乱至这个地步?
尤其重要的是,选了他做皇帝,这大衍可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梁兰摇头轻叹了一声道。
“后继无人?不应该吧。现在宫中不是有九位陛下后裔么?其中四个还都是皇子。”
李辰皱眉道。
“他娶妻乃至生子也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老天惩罚他的缘故,所生女孩子倒也罢了,四个皇子,两残两傻,残的连床都起不来,傻的连爹娘都分不清,这样的人,能继承大衍未来的江山吗?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唯有一个九公主,还算是正常,也才深得他的宠爱。”
梁兰长长地叹息道。
“好家伙……这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李辰吐出口长气去,实在有些震惊了。
“要是这样看起来,那就只能从梁云膝下挑选一个儿子作为未来的太子了。”
李辰缓缓点头。
其实他之前也一直在纳闷,怎么景越帝在位快三十年了,还没有立太子储君呢?
现在,终于找到答案了。
“我那个弟弟,更不争气,根本不娶妻,说女人只会影响他做研究,整天只知吃喝玩乐,半个子嗣也未诞下。”
梁兰摇了摇头。
“要照这么看起来,现在,怕是只有梁宏德还有机会?虽然他是你四哥的儿子,可是,毕竟他也是皇族血脉,最重要的是,现在就他一个儿子啊。”
李辰听来听去,实在是替这个皇室有些悲哀。
“你觉得可能吗?”梁兰看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三哥的儿子,徐婉容那贱货,是婚前有孕,绿了四哥一辈子。况且,三哥必定谋逆,如果立梁宏德为太子,这天下岂不是更乱套了?
况且,那小子也根本不是个太子的料子啊,整天逛青楼,据说现在都染了一身的病。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天下都得炸。”
“确实,不太可能。”李辰缓缓点头。
“所以,陛下现在最想的事情,不仅仅是大衍怎么办,而且还有未来的大衍怎么办。”
梁兰缓缓地道。
“确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李辰点了点头。
突然间,他想到了梁天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和红钰必须要生儿子,生的第一个儿子必须姓梁。”
再结合梁天曾经反复说过多次,他在永康未必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他心中突然间“轰”地一声大震,这,这……
有些事情,他突然间不太敢继续想下去了。
不是人心叵测,而是,太过震惊。
“其实,也没什么痛苦的,人生在世,活好这一世就够了,未来的事情,自然有未来的人操心。想开了,一切也便罢了,又有什么焦虑担忧的呢?”
梁兰摇头淡淡一笑。
“你倒真是看得开。”李辰摇头一笑,不过想一想,这也确实是梁兰的性格,敢爱敢恨,一切都无所谓。
“想不开又怎样?谁能让这个世界真正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走?就算是皇帝,能让这老天何时下雨便下雨、何时下雪便下雪吗?
皇族梦一场,回头才发现,所谓九五至尊,也不过就是在世事漩涡中苦苦挣扎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所谓权势名利,当黄土埋骨时,俱是一场空。”
梁兰转头看着窗外,怔怔地道。
“你这就有些悲观主义了。”
李辰轻咳了一声道。
“看破未必是悲观,看不破也不一定是沉沦。世间事,往来反复,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所以,及时行乐,方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嗯,要不要再来一次?”
梁兰抬头望向了他,同样媚眼如丝起来。
“啊?”李辰瞠目结舌,这车速太快,弯儿转得太大,他险些闪了腰。
……
等回去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梁兰的及时行乐可把他给累得够呛,他原以为白玉香就已经是强悍无敌了,没想到这看似柔的梁兰却比她还要勇猛,真不愧是皇族中人,全都是非正常人类啊。
一夜深睡,第二天早上,继续起床和战士们在侯府中训练。
现在侯府之中一群大小美人,而且还有不少异域风情的美人,俱是早早起来,站在旁边,一群莺莺燕燕,娇声软语、加油助威,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地练,哪怕练吐血了都不甘落后。
也让李辰哭笑不得。
训练结束,洗了个冷水澡,李辰换了便服,闲来无事,便去向了法丽达也就是妙妙的房间,回来几天了,倒是还未来得及去看看妙妙。
“侯爷……”
此刻,达雅和罗珊正在院外忙着洗衣浇园,一见李辰走了过来,立马站起来,湛蓝的大眼望着李辰,给他请安。
李辰在院外站住微笑点头,“圣女冕下在吗?”
“在的,不过一直未起,我去唤她。”
达雅赶紧放下了盆里的衣服,向着屋子里走。
可是半晌后,达雅却走了出来,四下张望,满眼疑惑,“咦,冕下去哪里了?她应该没出门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李辰眉头一皱,心中瞬间警兆狂升,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