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东西找到了。”李明来报告。
尹玖茉正在书案边梳理人物关系，闻言抬起头道：“找到了？”
李明把东西递给尹玖茉：“是！诚如夫人所说，他们是利用上京城的海鱼冰货送这逍遥丸。”
递过来的东西是用处理过的肠衣和鱼鳔装满制成的药丸药粉，有些放进鱼肚里，有些则层层包裹藏在冰块之中。
“这老刘不过是运毒的，其他一概不知。来接头的人也已抓住，不过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李明把那边传来的秘密消息都说给尹玖茉听。
“你去见过岐王么？他是不是你之前的主子？”尹玖茉却移转话题问道。
李明回想了一番自己见过的岐王，慎重道：“如果单论身形，倒是有七八分像。”
尹玖茉又问道：“你被他救是多少年前？”
“九年前。”李明略为思索道。
“以你的所见所闻，你觉得他有多少人手？”
“不敢妄自揣测，不过之前如我死忠之人，我觉得……”李明慎重开口道，“不下千人。”
尹玖茉闻言在纸上又写写画画片刻，才对李明道：“通知国公爷，按计行事。”
……
“这新货还不错。”
他的面前有几个容貌出众的舞姬穿着清凉，旁边还有酥胸半露的女子半跪着伺候在一旁。
恭敬在一旁的王老爷赶紧上前笑着递了杯茶：“国公爷喜欢便好。”
等黎懋澜吸完这一管大烟，王老爷亲自取来水让他净面。
“国公爷，这琴棋书画这位美人儿可是常盼着你来了，要不今个儿便在这留宿？”王老爷笑道。
黎懋澜看了两眼，在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上停留了半瞬，然后才道：“家有悍妻。”
王老爷也是没料到，这人竟然这般直接说出来。他讪笑道：“国公爷叱咤沙场，在军中说一不二，何必怕她一个小小妇人。”
“丈人一家如今得圣宠，不过是敬她几分罢了。”黎懋澜说完，又没忍住朝那名清丽女子多看了两眼。
王老爷会意笑道：“国公爷重情重义，实乃吾辈楷模。不过今日时辰还早，这棋儿尚算伶俐，不如与国公爷手谈几局。”
闻言黎懋澜正打算向外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回身坐下道：“也好。”
那明棋儿的女子衣着淡雅，瞧着冷淡，不过棋艺倒是不错，两人有来有往下了一局，最后棋儿盈盈含笑道：“没想到国公爷是能文能武，这棋艺更是出众。是妾输了。”
黎懋澜不过点了点头，不过心情却是瞧上去好了不少。
趁二人还在收棋子，王老爷在一旁陪笑道：“国公爷，本不想打扰您的雅兴，不过有件事实在是……实在是紧迫，想着国公爷能否帮个忙？”
“什么忙？”黎懋澜心情不错，随口问道。
“您瞧瞧早上的货是不是不错？不过现在却只有几日的量了。”王老爷低声道。
“几日？我这正尝着有些滋味呢！”黎懋澜脸一沉，把棋子摔了出去。
“正是！前些日子在金河码头不是抓了人么？咱们的货不小心被扣了。想着……国公爷能不能想些法子？”王老爷赶紧陪笑道。
“金河码头？”黎懋澜一听想插手的心思便没了，他有些为难道，“这怕是不成。三皇子那日去承恩公府上赴宴，谁想回去便中了毒，经人查验便是那鱼有问题。皇上大怒，亲自下旨查抄，便是我也不敢插手。”
王老爷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竟是如此？倒是我逾越了。”王老爷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国公爷能否想个办法，把咱们的货想个法子……给换出来？”
“王当家倒是敢提。”黎懋澜笑道，“这可是抗旨，你还没这般大的面子。”
“我……”王老爷冷汗都下了，“我知晓自己的身份，如果真的能成，我禀报上去，叫东家亲自与你谈可好？”
黎懋澜的手指在桌上敲，却突然被一个柔若无骨的手覆住。
却见那棋儿如冰雪消融地带着娇声道：“国公爷，你就当帮帮妾身这东家的忙嘛。”
黎懋澜反手抓住棋儿的手把玩着，羞得棋儿的面若桃李，比之前的冷淡更有一番风味。
只见黎懋澜的喉结动了一动，眼色晦暗地对王老爷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做亏本的事。你这的生意，利润给我五成。”
“五成？”王老爷抹了把汗道，“这个我作不了主，国公爷能否等我一日，我去请示东家。”
“呵……”黎懋澜朝后躺靠，手还是捏着棋儿的手没放。
王老爷明了地殷勤道：“国公爷不如今日在这歇下？正好等我东家来一起商讨一番成不成？”
黎懋澜看了棋儿一眼，还是点了点头：“成。”
见从未留下过的黎懋澜松了口，屋子里的王老爷面露喜色道：“国公爷，不如让棋儿今日留在这。她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对其他人从不假辞色，我只见过她对国公爷你有过些情意。”
“好……”字还没说完，外边的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个横眉怒目的女子站在门口，旁边还有几个侍卫把捂住嘴的伙计丢到了一旁。
黎懋澜手跟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马上站起：“夫人。”
尹玖茉看着他刚刚握着别人的手，眼睛一红。
“我……”黎懋澜有些慌。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不肯回府么？”尹玖茉指着棋儿咬牙切齿地问道。
“夫人！尹夫人！都是误会！误会！”王老爷察言观色马上上前陪笑。
尹玖茉斜了他一眼，鄙视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问国公爷，你出来说什么话。给我闪一边去！”
“我跟王老爷正在下棋说些事。”黎懋澜有些不悦道。
“说事？你跟一个商户有什么事好商量？”尹玖茉转过头来又有些委屈道，“你看上了这女人是不是？”
黎懋澜还来不及说话，尹玖茉已经几步走过来怒指棋儿道：“你个狐媚子，专门勾引别人夫婿实在让人恶心！”
说罢，她生气地扬起手就要扇棋儿的脸，却被黎懋澜一把拉住手：“你别跟个泼妇似的无理取闹！”
“泼妇？”尹玖茉脸色一白后退一步，捂着胸口眼泪掉了下来，“以前叫人家小心肝，现在生了孩子人老珠黄，你叫人家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