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王翠花，不知是得了消息，还是咋滴，气喘吁吁赶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舅姥姥，天这么冷，你咋还出汗？”赵金宝似乎看出点门道，歪着头紧紧盯着王翠花。
王翠花眼神闪了闪：“小屁孩，滚滚滚，谁家崽子咋这么没礼貌？”
“哎哟，大伙快来看看，舅姥姥疯了。”
“闭嘴！小崽子！”王翠花眼一瞪，“谁让你胡勒的？”
“阿奶，老虔婆欺负人。”
秦红英嘴角抽了抽：“乖，别闹。阿奶有事要说。”
话落，秦红英看向心虚的王翠花：“你最好交代清楚，是不是那波人给了你很多好处？”
“大姐，俺知道你不喜欢我和二弟妹。二弟妹都被你送去劳改了，也要把我送进去才罢休吗？”
还别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秦红英欺负了王翠花，一个外嫁的姑子咋能这么不懂事？
秦母看着二人狗咬狗心里乐开了花，闺女是个不孝的儿媳，也不是啥好东西。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王翠花心里一阵的意。最看不无的，秦红英这个老贱人狗狗在上的模样。
“哟，红英来了，你家门口咋这热闹？”亲二婶揣着小手手赶来凑热闹。
秦红英叹了口气：“二婶，我这不是来家里瞧瞧……”
“不是的二祖姥姥，是我大舅姥姥和两个舅舅，说阿奶手里有九死回生的药丸。”赵金宝眨眨眼，努力回想路上阿奶交代他们的事。
赵学峰刚想张嘴又被抢了先，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二祖姥姥快给阿奶评评理，舅奶奶咋这样，差点害死阿奶。”
“哪来的小屁崽子？放屁！”秦母脸色骤变，“秦红英老娘咋生了你这么个孽障？瞧瞧你的好孙子孙女，空口白牙就胡说八道，还嫌咱们老秦家不够倒霉。”
“呜呜呜，祖姥姥，你还偏不偏心。阿奶带着东西来看你都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冻死个人。”赵念弟把老娘的另一套学了个十成。
秦红英眼皮跳了跳，没想到这个孙女也是个戏精。
赵来弟把二堂弟恨了个要死，使劲吸了吸鼻子：“祖姥姥，阿奶不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虐她？”
亲二婶眼神亮的可怕：“你说的可是真的，你阿奶真不是你祖姥姥的亲闺女？”
吃瓜群众也不吵吵了伸长脖子，等个答案。
就说秦红应这丫头打小就和老秦家人长得不太像，不是没人怀疑。
可秦家老太太活着的时候，一口咬死红英这孩子就是儿媳生的，还是她亲自帮忙接生的。
这是老秦家的事，别人不好插手，时间长了也就忘了这茬。
秦母眼皮直跳，眼里闪过一抹不自在：“老娘这些年白疼你了？”
“娘要不要你听听自己在说啥，今天来就是想和两个弟弟和弟媳说道说道。在家里胡说八道也就算了，跑去其他村瞎说，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娘不怕给秦家带来灭顶之灾吗？”
亲二婶等人没吃上热乎的瓜心里早就难受了，这会儿听了秦红英的话，猜出了七七八八，纷纷指责秦母。
“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家有没有救死回生的药丸子，你不最清楚吗？”
“老嫂子，你咋这么糊涂？你咋真有九死回生的药丸，能不给你家老头子吃？”
“某些人就是心术不正，见过缺德的，没见过这么缺德的。”
秦母被吵的头疼，几个小的在一旁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
眼前一阵阵发黑，秦母身子晃了晃，喷出一口血，门口瞬间乱成一团。
有人见势不妙，赶紧去大队部找村干部。
秦红英和秦二婶对视一眼，抬起人往屋里冲去。
赵金宝一马当先拦住了其他看热闹的人。
“哟，你个小崽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赶紧让开？”
“这位大妈，你咋好意思开口？脸黑的和煤炭一样，祖姥姥家冬天不用烧煤球了，找你就行。”
“你个小兔崽子，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赵红妆和赵念弟双双冲上来，抓挠掐，无用不索其极。
秦红英看着躺在炕上装晕的老娘，心里百味杂陈。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我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不是贪恋这份母女情吗？”
秦母彻底装不下去了，再装下去非得让一群小崽子外加一个白眼狼，能把她气的真疯。
秦二婶一声冷叱：“真是越老越不要脸。”
秦母没吭声，慢悠悠的躺回去，大有你不给一个满意的交代，绝不罢休。
秦红英面无表情，冷冷开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年看在你照顾他们姐弟的份上，就不多计较。”
秦母掏掏耳朵，皱皱眉：“娘听不懂你在说啥。”
“真懂也好，不懂也罢。我今天在这里，就是想名正言顺要一一个说法。”秦红英腰背挺直，看向其母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不耐烦。
秦母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懒得理会，继续装病。
秦红英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娘，可还记得十年前……”
“闭嘴！你这丫头胆子太肥了，不知会不会惹怒经历。”
他们可拉不下这个脸，哼！
秦母理了理思绪：“你到底想干嘛？”
“娘终于想起我了？”秦红英一声嗤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娘！”
秦母脸色难看的要死。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现在，你满意了？”
“呵！这这就受不了了？我可不想一辈子为人背锅，，居然问我？怎么嫌自己命太长？”
秦母差点气个倒仰，“你……你……不孝。”
秦红英也不反驳，好整以暇的看过去：“你家住海边？”
“啊啊啊！你家才住海边，你全家都住海边。”王翠花疯了一样扑上来。
秦红英还没动手，王翠花就被小胖墩赵金宝用铁头撞了肚子，疼的直咧嘴。
“小兔崽子，给老娘等着！”
“略略略！等着就等着谁害怕？自己丢人还不自知？
哼！
有人欢喜有人愁，藏起来的秦老大和秦老二，心里堵得难受。
“大哥，咱们咋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吧？”秦向东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老宅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房顶都漏了，能直接看星星。
秦向国烦躁不安：“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大哥，你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