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警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江辰宇和王勉。
两人的腿像是灌了铅，被拖拽着往前走，膝盖在地上磨出轻微的声响。
经过安漾柠面前时，江辰宇突然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死死地盯着她。
很像电影里那种变态的眼神。
安漾柠的心慌了一下，下意识往江寒身边靠了靠。
江寒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冷冽地迎上江辰宇的目光。
说句实在话，他现在真的很想弄死江辰宇这小王八蛋。
场边的议论声终于炸开了锅。
“我的天，江辰宇居然雇人打江寒？”
“怪不得之前黄毛被抓，原来是他俩指使的！”
“还有刚才江寒说什么？安漾柠是他女朋友？！”
“你们不觉得江辰宇太恶毒了吗，一个高中生居然去找人来打自己学校的同学。”
“对啊要是真把人家江寒打出什么事，岂不是……”
安漾柠美丽的脸庞有些苍白，很想钻进江寒的怀里寻求安慰。
可她又没法在众目睽睽下，与江寒相处的太过亲密。
江寒却像是没听见周围的议论，低头问她：“吓着了？”
“没、没有。”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指尖却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
晚风卷起少女的裙角，空气里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香气。
赵东灵凑过来，拍了拍江寒的胳膊，笑得一脸揶揄。
“行啊江哥，准备和我们安大校花官宣了？”
江寒斜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陈长江站在旁边，看了眼腕表：“今天得回趟球队，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他顿了顿，看向江寒。
“打球还行，下次有空单挑。”
“随时奉陪。”江寒冲他扬了扬下巴。
送走陈长江，赵东灵识趣地摆摆手：“我去收拾东西，你们俩慢慢聊。”
说着还挤眉弄眼地冲安漾柠眨了眨眼，转身溜了。
球场一下子空旷下来。
江寒拿出书包里的外套，亲自给安漾柠穿上，并给她拉好拉链。
“江辰宇是不是吓到你了？”
安漾柠点点头，“有点，我觉得他好恐怖。”
江寒没说话，只是牵着安漾柠走到观众席坐下。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别害怕，只要有我在，江辰宇接触不到你的。”
“宝宝过来抱一下，让老公看看有没有被气傻？”
“你才气傻！”安漾柠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江寒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但他的确也没什么心情跟安漾柠腻歪。
尤其江辰宇离开时那毒蛇一样的眼神，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他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安漾柠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我跟你保证这辈子，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能确定？”安漾柠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妈还没去世前，她爸就出轨了。
虽然她现在很爱江寒。
可爱情这种事，就算她只有十八岁也懂。
两个人能走一辈子是勇敢者游戏。
安漾柠考虑了几秒，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
小心翼翼地递到江寒面前。
一颗塑料篮球挂坠，红绳上的线头有点毛糙。
上面歪歪扭扭的“寒”字被她用马克笔描了又描，显得格外认真。
“早上做的，本来想等你赢了再给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江寒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接过挂坠，指尖触到她残留的温度，那点塑料冰凉的质感，却像是烫在了手心里。
他解下脖子上那条戴了很久的银链，把挂坠串进去，重新戴回脖子上，让那颗小小的篮球贴着心口。
“喜欢。”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特别喜欢。”
安漾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的湖面。
她抬头望他，晚风拂起她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江寒喉结动了动，突然倾身向前，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很轻，像羽毛落下，却烫得安漾柠浑身一颤。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眼眸里，那里没有了刚才的冷冽。
只有满满的温柔，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溺进去。
“安漾柠，”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微哑，“你什么时候把初吻给我？”
“嗯？”她的脑子懵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脸颊“腾”地红透了。
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指，嘴角却忍不住偷偷上扬，像偷吃到糖的小孩。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开口，声音细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到了江寒耳朵里。
“你篮球赛赢了，我就同意……”
“什么？你再说一遍？”江寒故意装听不到，凑近又问了一遍。
安漾柠跺了跺脚。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江寒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触到她温热的头皮。
“行，我下次不说了。”
远处的教学楼亮着灯火，晚自习的铃声隐隐约约传来，带着少年时代特有的喧嚣。
球场上的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被晚风定格的画。
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谁还在乎呢？
重要的是，晚风正好，身边的人也正好。
那些糟心的、纠缠的、令人烦躁的一切，彻底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少年少女的心跳，在空旷的球场上，敲出温柔的节拍。
江寒牵着安漾柠往球场外走时，晚风正好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他下意识伸手替她把裙摆压了压，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空气里飘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
第二天运动比赛现场。
“江寒你答应我你能跳高的。”赵东灵郑重其事地说。
江寒烦躁地用大拇指按了按额头。
他看向前面那几个跳高的男生。
有一个冲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蛋。
“艹！＃*……”江寒骂了一堆国粹。
他看着都蛋疼。
就在这时，赵东灵突然来了一句。
“你上次不是想看看我妹妹吗，她今天来了，等会你要不要找她说说话。”
江寒心里一动。
又想起自己的初恋赤木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