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恶毒,白梨这个贱人,竟然在狗皇帝面前说这种话。】
【白梨啥也不说,跪在地上就是哭,竟然还说是婉棠将他们在丑事传出去的。】
【最可恶的是,狗皇帝真的怒了,让欧阳青带人明察暗访,但凡是在讨论此事的人,全抓起来。】
【散播消息的人,更是直接关押死牢。】
“嘶……”婉棠吃痛,轻呼一声。
针尖刺入手指,染上一抹鲜红。
手中山河图,也多了一抹刺眼血渍。
秋娘紧张,忙上前。
婉棠避开她的手,声音里满是痛苦:“本宫,是个恶人吗?”
秋娘急忙摇头。
婉棠笑得苦涩。
谣言是她散播的,却也在消失传开的第一时间,让商队全部离开凤栖国,前往邻国贸易。
留下来的,均是吃瓜群众。
他们无辜吗?
婉棠心里面,自是有着说不上来的滋味。
吸吮一下手指,再次拿起针线,一边刺绣,一边自言自语:“万里山河,哪儿有不见血的呢?”
“这血滴的好,如此一来,这山河图,也就活了。”
“娘娘,娘娘……”
小禄子的声音,远远传来,跌跌撞撞跑进来,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
眼神之中满是慌乱:“乱了,全乱了。”
“停!”
婉棠立刻叫停他的行为,冷声道:“你先喘口气再说。”
“顺公公被抓了,说是散播谣言,现在人已经被捆起来了。”
“皇上情绪很激动,看样子,是想要砍了顺公公脑袋啊!”
婉棠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很快,恢复平静。
语调平缓:“吩咐下去,坤宁宫的人不管听到什么,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若谁敢胡来,别怪本宫要了他的脑袋。”
小禄子脸上满是震惊。
毕竟这种事情,按理说,最应该着急的就是婉棠。
“娘娘,那顺公公?”小禄子声音颤抖。
婉棠目光毫无波澜:“坤宁宫可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皇上是明君,所有的事情,都会查得水落石出的。”
“是!”
小禄子答应下俩,可眼中仍旧透着担忧。
婉棠片刻之后,便已恢复平静,既然是在后宫之中发生的事,她的人,怎么能有事呢?
惠贵妃牵着明辉走来。
“娘亲。”明辉欢快地跑来,抱着婉棠亲了一口:“想娘亲了。”
“去。”婉棠脸上笑容洋溢,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去惠娘娘那三日都不曾回来,这会儿想娘亲了?”
“那是女儿跟着惠娘娘学武功了,以后女儿可要保护娘亲。”
“瞧你,如今哪儿还有半点公主模样。”婉棠微笑埋怨。
明辉吐了吐舌头,俏皮笑起来:“才不要做什么公主,我本高山,深闺怨妇非我所求。”
“行行行,就你志向高远。”婉棠笑骂明辉两句:“娘亲留了你喜欢的莲子糕,去吧!”
“娘亲真好。”明辉嘻嘻一笑,被秋娘带着吃东西去。
婉棠目光这才落在惠贵妃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打笑着说:“瞧瞧,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儿子。”
“你呀,还有心情关心这些。”惠贵妃感慨一声。
缓步走来:“小顺子命都快要没了。”
婉棠垂眸,再次抬眼,镇定自若:“怕什么呢?”
她手中握着茶拨子:“谁敢动他,就让他去死好了。”
惠贵妃轻轻摇头:“你最近,变化真大。”
“姐姐何尝不是一样呢?”婉棠砖头,也笑了起来:“曾经姐姐雷厉风行,孤傲清冷。”
“那个时候的姐姐,就像是旷世宝剑,让人只敢远观。”
“如今姐姐,竟也开始瞻前顾后。”
惠贵妃明显一愣,双手微微颤了一下,轻轻覆盖在小腹上:“你是不知道,白梨多无耻。”
“她和她娘亲,是一样的人。”
婉棠视线从未离开她的手:“你在担心孩子?”
“嗯。”惠贵妃直面内心:“你们都还有再孕的机会,而我,没机会了……”
“只要姐姐想,皇上的对你,不会有任何偏颇。”
惠贵妃一笑了之:“白梨的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说罢,缓缓抬头,眼中含着一丝笑意:“你呢?为何要点燃这安神香?”
面对惠贵妃,婉棠明显心虚。
那样的脏东西,谁有想要呢?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这个问题继续纠缠。
“刚才我送明辉回来时,瞧见丽嫔了。带着二皇子,正好去给皇上请安。”
惠贵妃盯着婉棠,缓缓道:“小顺子会不会有事我不能确定,可你……”
“白梨那女人,可不仅仅只会高冷,更懂得如何抓人软肋。”
“晏王那般聪明,为何还会中计?”
婉棠不假思索:“白梨终是宁国公的孩子,明知是错,谁又能拒绝宁国公这样的老丈人呢?”
“是啊!”
惠贵妃笑:“她从来不在乎名声的,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唯有我们皇上,当真以为她是那洁白无瑕的梨花。”
“是啊!”婉棠轻嗤一声:“目的性很强,关键她运气也很好,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两个人笑了笑,提起此人,言语之间均是鄙夷。
正在此刻,小冬子前来。
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有旨,让娘娘去一趟。”
“好!”婉棠整理一下袖口,站起来要走。
“娘娘。”小冬子跟在旁边,暗示:“皇上也许久未见公主,不如带上公主……”
“多谢。”
婉棠道谢,目光一转,语气凌厉:“那样腌臜的东西,别污了我女儿的眼睛。”
西偏殿。
楚云峥稳坐主位。
白梨站在一旁。
小顺子被人按在地上,旁边是嚣张的春杏?
二皇子和丽嫔正在旁边写字,眼瞧着已是最后一排,即将写完。
婉棠走来。
见状紧皱眉头,惊呼一声:“小顺子,你怎么在这儿?”
“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招惹皇上?”
婉棠故作不解,却也对皇帝屈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小顺子从臣妾当主子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一直小心谨慎,可是做错了什么?”
楚云峥神色不悦,甚至不想看婉棠:“你自己问。”
婉棠看向小顺子,不悦皱眉:“说!”
“主子,奴才冤枉啊!”小顺子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不过是如同往常那样,仅仅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给大家伙传话。”
“那你倒是说说,你说了什么?!”白梨在一旁冷笑。
小顺子低头,声音颤抖着:“今日的话,谁要是管不住嘴巴,就别要脑袋了。”
“话?什么话!”白梨冷笑:“你也不敢说了吧!”
“皇上可知,静心庵的事情为何人尽皆知?”
“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太监在外散布!”
“您想想当日情景,那几位大臣是绝技不敢说的,师太早就被割了舌头。只有皇后娘娘,和他身边的这个太监知道。”
白梨开始激动了。
抹着眼泪,声音颤抖的厉害:“以后,可让臣妾,如何做人啊!”
“百姓们,又如何评价皇上啊!”
楚云峥目光骤寒:“来人,将那妄议主上的奴才拖出去斩了!”
他冷眼看向婉棠:“你管不住手下,朕替你管。”
婉棠跨步挡在跪地发抖的小太监身前:“不能杀。”
“这件事情没有查清楚,怎可杀他?”
“朕说他错了,就是错了。”楚云峥不想计较,眼中只有怒火。
他杀的哪儿是小顺子,根本对婉棠的不满。
“皇上,”婉棠迎上他视线,“臣妾既然今日来了,这个人,您就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