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嘉宁又看了一遍画卷，才扔给谢蕴章。
“你说，这幅画是谁画的？”
“是陛下。”
颜嘉宁依旧面无表情。“说谎可不好。陛下的字，本宫还是认得。”
被戳破谎言的李晋依旧不紧不慢。“陛下画的，我题的字。我们一同长大，情意非常。”
这是故意恶心她还是刺激她？
可惜他要失望了。
颜嘉宁什么都懂，但是她就是没感觉。
她一点也不在意谢蕴章是喜欢男人，还是别的女人。
现在她还留在谢蕴章身边，是因为那个逆天改命的任务。
她不喜欢做有始无终的事情。
颜嘉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我近在咫尺，本宫想杀你，没人能救得下你。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李晋依旧不肯说。
“明白了，你画的。”颜嘉宁只是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本宫今日不杀你，但是不等于以后也不杀你。至于那幅画，毁掉！”
她又拿手点了一下李晋。“你那点龌龊心思，本宫不计较。但是你若因此伤害陛下，本宫会让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你们李家，也好不了！”
从谢蕴章口里得知，李晋依仗的是李家的势力。
陇关李家，那是庞大的家族，将陇关牢牢握在在手中，掌控着晋国西边的命脉。
所以文安长公主哪怕是再恨李晋，都不敢真对李晋下手。
颜嘉宁从李晋面前瞬间消失，吓得李晋立刻后退几步。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依旧惊魂未定。
正常人绝对不会达到她的那个速度。
上一次美食坊着火的时候，颜嘉宁还会被他打晕，察觉不到他的存在，现在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呢？
这个变化很不寻常。
李晋立刻调出自己的系统。
他立刻开始分析颜嘉宁。
“双系统在身！倒是身负气运，哼！”
“分析她的致命缺点。”
【暂无致命缺点。她的杀戮系统可以帮她保持永生，除非她自己想死，或者解除绑定。永生的弊端就是无情无欲。】
看到系统的回复，李晋并不高兴。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就是想得到谢蕴章，眼看都快成功了，一个颜嘉宁跳出来截胡。
可惜他手上这个系统只会分析，其他事情都做不了。
每次他要动手的时候，系统都会警告他，动手的结局就是失败。
可是现在，他无比强烈地想要颜嘉宁死！
他要想个万全之策弄死颜嘉宁！
从长公主府出来，颜嘉宁直接去了杜长隆的府上。
杜长隆自从被迫辞官，他的心里就怄着一股火，直接站起不来了。
此时他的房间里站满了人，都焦急地等着大夫的结果。
这是请的第四轮大夫，可是看了杜长隆的情况之后都也直摇头。
“大人性命无忧，但是这腿恐怕得治一阵子。”
杜长隆的夫人李氏一听，忙问道：“得需要多久？”
“这不好说。得先治疗一阵子再看情况。虽是急火带来的症状，也是身上有沉疴旧疾。沉疴旧疾基本不能一下子治愈。”
李氏听完愁眉不展，但是也没哭天抢地。
“送大夫。”
等没了外人，李氏才问杜长隆。“可有什么打算？”
“不治了。”杜长隆的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
他想拿舆论反制谢蕴章和颜嘉宁。
“父亲，好好治还是能好的。”杜氏刚说完就被杜长隆一记眼刀逼得闭了嘴。
明途在杜氏身后，一把把杜氏拉回来。
李氏看了一眼杜氏，脸色阴沉。“你父亲为了你出头，最后官职也没了，你还想让你父亲做什么？”
“让他靠这身残破身体继续与陛下斗，与皇后争吗？”
“杜家还有一大家人！可不能为一个泼出去的水败了家！”
李氏是继室，这么多年来知道杜长隆偏宠先夫人生的那两个孩子。但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意计较。
但是现在杜长隆连官位都没了，杜家还没能拿得出手的的继承人，她不可能再任由继女闹腾。
杜家其他人也看不惯杜氏和明途在杜家搅和，联起手开始撵这二人。
“父亲，您看看他们！”
任由杜氏如何喊，杜长隆都没出声。
刚才李氏的话虽是在呛杜氏和明途，可是也给他提了醒。
杜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颜嘉宁躲在暗处看着杜家人都离开了杜长隆房间，她才迈步进了屋子。
此时杜长隆靠着软枕闭目养神，面目疲倦又苍老许多。
颜嘉宁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杜大人。”
她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杜长隆。
看到一身黑衣的颜嘉宁，他瞪大了眼睛。
刚要喊出来就看到颜嘉宁冲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皇后娘娘，你夤夜来此是为何？”
颜嘉宁戴上了面罩。
“当然是杀你。”
她拿出一把匕首。
“本宫露脸就想让你知道死在谁手上的。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告错了人。”
“你！”杜长隆刚喊了一声就想起颜嘉宁的本事。“皇后娘娘，咱们有话好商量。”
“无需商量。黄世旺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本宫想知道的也知道了。”
“他还有不知道的！”杜长隆立刻喊出来。“当年的妖道青玄，臣知道他在哪里！”
确实是个很好的交易筹码。
颜嘉宁的匕首抬起他的下巴。“妖道青玄在哪？”
“那场祭祀之后，妖道青玄就被圣后秘密送走。当年是我安排的人马送他离开的。后来我得知他消失在白山陵一带。”
白山陵是前朝哀帝的陵寝。
“护送他离开京城的人都被圣后灭口。但是其中一人是我抚养长大的，他对我忠心耿耿。他临死前给我留了暗号，就是指向白山陵。”
“好，本宫先不杀你。”颜嘉宁站起身。“别想着藏，你藏在何处，本宫能要你的命。”
说完她离开了杜府，直接回了皇宫。
一回到坤宁宫，谢蕴章就开始检查她的身体。“没受伤吧？”
“无事。”颜嘉宁看了他一眼就想到了李晋画的那幅画。
男人衣衫半褪，露出左半身，手中捏着长剑，剑指青天。
有劈天之势，更有建不世之功的英伟。
确实馋人。
“挽枝，本宫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