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上早朝的时候,谢蕴章急匆匆先奔向了坤宁宫。
本来睡得正香,一股凉气直接把颜嘉宁激醒。
一睁眼就看见谢蕴章坐在床边,颜嘉宁不由得无奈一声笑。“谢蕴章,现在什么时辰啊!你不困?”
“你睡吧。朕就在这看着。”谢蕴章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
睡眼朦胧的颜嘉宁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腰。“那躺会吧。”
本来还被凉意侵袭,一点困意都没有,可是被颜嘉宁这么一抱,他赶忙脱了衣服,搂着颜嘉宁躺下。
“瞧你这乌青的眼睛。”颜嘉宁一边嫌弃一边在他眼睛上亲了两口。“再睡会。”
一直以来,两个人的关系都是谢蕴章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头一直不好受。
今日颜嘉宁竟然主动来哄他,谢蕴章的心里头一下子热乎乎的,便紧紧搂着颜嘉宁睡去。
没睡多久,颜嘉宁便感觉太热了,从他怀里挣扎离开。翻身的时候还轻轻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太热了,以后离我远点。”
若不是因为她身上来了癸水,谢蕴章肯定现在将人拆卸入腹。
现下,他只能翻个身,自己去熬。
可是越熬越难受,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想来在奉仙观十三年,他都清心寡欲。可是一沾惹上颜嘉宁,他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嘉宁。”
本来自从谢蕴章回来,颜嘉宁就没睡踏实。
他又来作妖,颜嘉宁就来了火气。
“叫魂呢?想女人去找何氏姐妹,我这不方便。”
谢蕴章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声哀求。“嘉宁,咱们就简单操练一下。”
“简单操练?你哪次是简单操练了?要不是我是习武之人,我能不能活到今日都不好说。”
“知道你今日不方便,就简单操练几下。”
说完他便压过去,吻住她的唇,一只手还是攥着颜嘉宁的手腕。
她就知道,谢蕴章所说的操练绝对没那么简单。
一直折腾了快要上早朝了,他才放过她。
手腕酸酸的,嘴巴也麻麻的。
再看自己身上,她狠狠剜了一眼。可是还不解恨,便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年。”
“嚣张几年是几年!”
颜嘉宁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又狠狠白了一眼。
“嘉宁。”谢蕴章又凑到她跟前索吻。
这回颜嘉宁才不惯着他。
“该上早朝了。”
飞快轻啄了一下,谢蕴章才下了床。
“你再睡会。”
说完他便去洗漱去了。
贺千娇第一日入宫,自然要拜见颜嘉宁一回。
贺飞月也顺势过来。
两姐妹一前一后进来,坐下之后便互相打量一番。
“姐姐没休息好吗?”贺千娇从杨枝手中接过茶盏,颔首一笑。
“昨夜的风有些大,扰得心烦。”贺飞月别过眼,不愿意看贺千娇小人得志的样子。
可是贺千娇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姐姐是住在长喜宫吧?长喜宫的门窗那么老旧了吗?该让司设司换换了。”
“宫里的日子长着呢,也不在意这一日两日。”贺飞月一语双关。
颜嘉宁走出来,一边走着一边道:“宫里的日子确实长着呢。你们姐妹也是有缘,就好好相处。”
二人齐齐站起身,向颜嘉宁行大礼。
“平身。”颜嘉宁将二人打量一番。“娇美人初入宫,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向贺婕妤请教。你们是姐妹,更自在些。”
“是。”贺千娇扭捏着身子向颜嘉宁盈盈一拜。“娘娘,妾身还想询问一下,妾身去麟正殿看望陛下可合乎规矩?”
“昨夜陛下同意让妾身初入麟正殿。可是妾身怕坏了规矩,想问问娘娘。”
不知是谢蕴章真说了这种话,还是贺千娇故意恶心贺飞月,颜嘉宁点点头。“麟正殿是处理军机政务之地,身为后妃当识大体,莫要因一点小事去烦陛下。”
贺飞月瞧着两个人合起伙来内涵她,在心底冷笑一声。
等着从坤宁宫出来,贺飞月喊住了贺千娇。
“妹妹,可别忘了你姓什么。”
“贺姓又如何?”贺千娇将手放到贺飞月的手上。“还不是挨欺负。”
“你以为你当她的狗腿子,她就能把你当回事了吗?”贺飞月抽回自己的手。“今早天刚亮,陛下就从春露台出来去了坤宁宫哄她开心。你算什么?”
“你窥探帝踪!这可是禁忌!”
贺千娇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她这一嗓子吓得贺飞月立刻变了脸色。
“你不要胡说!”
这个时候谢蕴章的步辇过来,贺千娇像个白团子,急匆匆奔过去。
“见过陛下。”
谢蕴章从步辇上下来,打量了一眼走过来的贺飞月,就问起贺千娇:“怎么站在外头?”
“妾身刚向皇后娘娘请完安,正准备和姐姐回去。”
“哦。”谢蕴章一抬下巴。“那就回去吧。外头冷,别冻坏了。”
“谢陛下关心,那妾身就回去了。”
说完贺千娇就拉着贺飞月走。
“我还没和陛下说话呢!”贺飞月转头一看,就看到谢蕴章已经进了坤宁宫,气得她甩开贺千娇就回了长喜宫。
看着贺飞月气呼呼的背影,贺千娇美滋滋调转方向回了春露台。
坤宁宫里,颜嘉宁刚翻开账本,就听见谢蕴章来了。
“陛下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颜嘉宁接过他脱下的大氅,又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年底了,也没什么事,就不想一个人在麟正殿待着。”谢蕴章看着书案上还有摊开的账本。“看账本呢?”
“年底了,得给工人结工钱,让他们过个好年。美食坊那一场大火,我得多掏出好多银子。”
提到美食坊,谢蕴章也提起了黄世旺。
“黄世旺的嘴巴很硬,只交待了一点可有可无的东西。”
“嘴巴硬?”颜嘉宁冷笑一声。“我来给你审。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她就去换了身常服,随着谢蕴章去了骁卫的地牢。
地牢里掺杂着各种难闻的味道,熏得颜嘉宁直想吐。
“黄世旺。”
颜嘉宁坐在椅子上,撩开面罩。
倒在稻草上的黄世旺微微撩开眼皮,嘴角流出一丝不屑,然后又转过头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