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听见沈枝意开口的话,顿时默了下去。
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让他多嘴。
察觉到背后的视线愈发幽冷,手上的盒子跟个烫手山芋似的,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最终,他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医院。
景东飞快绕到侧门旁边,拉开车门,低眉顺眼。
沈枝意正要下车。
靳承洲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单手握住她的肩胛骨,冰冷视线向下看。
“关门。”
景东脸红心不跳地把门关上,车窗上抬。
直接忽略沈枝意的目光。
沈枝意被靳承洲按进座椅时,后槽牙都咬紧了。
好一对狗男男。
男人手指挑起女人下颚,“在心里骂我呢?”
沈枝意扫过他一眼,反问道:“不能骂吗。”
靳承洲懒得掀眼,“你可以省省力气过会骂,不然我怕你到时候想骂,骂不出来。”
沈枝意哽住。
再抬眼,男人已经开始解自己的领带——
长相英俊斯文的男人在干那种事的准备工作,都是赏心悦目的,半扎进裤头的衬衣勾勒出男人矫健有力的身材,他弯下腰,长臂一伸,捉住沈枝意的手腕,慢条斯理绑上一个结。
沈枝意反射性要起身。
靳承洲单臂把她重新按进座椅里,捉着另一只手,要绑起来。
沈枝意道:“你要强迫我吗?”
靳承洲:“我是让你感受快乐bb。”
男人干那种事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是哄的。
沈枝意司空见惯。
见着男人一步步靠近,她屈起膝盖,直接顶在男人坚硬的腹肌上。
踩了上去。
一字一顿:“我不想。”
靳承洲视线往下看,“不想还踩着?”
沈枝意:“这不是怕你意图不轨,提前防范。”
靳承洲扯了扯唇角,笑得无奈:“我能有什么意图不轨的?”
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他开口道:“我前两天才从手术室下来,你要小心点,别玩坏了,这可是事关你下半身幸福。”
沈枝意作势加重了两分力道。
昏黄的路灯照射下来,斜斜划过女人的轮廓,姣好面容眉头紧蹙,唇角轻抿,奶凶奶凶的。
怎么看,怎么想弄。
靳承洲喉头滚动,声音很低:“你想玩多久?”
沈枝意目光看过一眼车外。
这会临近深夜,医院的小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医院内部也没什么人。
如果能直接下车,约莫可以直接进电梯。
察觉到她的走神,男人半起身。
阴影悄无声息爬上沈枝意的膝盖。
顷刻,女人回过神看向他,膝盖向下压一寸。
靳承洲的眼睛瞬间变红,呼吸加重:“一一。”
他轻声叫她的乳名。
沈枝意:“我不想。”
男人粗粝手掌握住她的小腿,微微摩挲,“那就不做,我送你回去。”
过高的体温贴在皮肤上。
沈枝意下意识要收腿。
靳承洲却更强势,攥着她的小腿,强行向下拉,另只手托住她脚踝那只悬而未决的鞋子,一点点扣上去。
人前向来矜贵妥帖的靳家掌权人,这会却是在给她穿鞋。
沈枝意觉得荒谬。
心脏却像是控制不住这种悸动,鼓噪步步放大。
砰砰、砰砰——
沈枝意哑声:“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其实我们俩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们……”
话说到一半,沈枝意说不下去了。
靳承洲抓着她小腿的手收紧,“如果我不止是想各取所需呢?”
沈枝意眼睫倏然抬过去。
靳承洲慢慢道:“毕竟我们很契合,也可以考虑一下其他关系。”
沈枝意迟疑几秒,“p友?”
靳承洲压低眉头。
沈枝意:“还是秘书?”
靳承洲这会已经站起了身。
车身不高,男人站在车内,还要低半个头。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三陪的秘书,沈秘书对谁都这样吗?”
沈枝意想也不想,“只是对你。”
又不是谁都跟靳承洲一样——
只会逮着她一只羊薅就算了,还翻来覆去地睡。
靳承洲斜斜睨过她一眼,没说什么,低头拉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沈枝意看着站在夜风里的男人,目光缓缓往下。
鞋底的灰印看得让人心虚。
她半晌开口:“你要不要拍一下?”
靳承洲道:“不用。”
沈枝意:“那随便你。”
反正是黑夜,应该不至于有人能看见。
而且,就算看见了——
那也是靳承洲丢脸,和她有什么关系。
沈枝意理所应当地回了病房。
洗完澡出来,她抬眼看向病床上的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回去睡觉了吗。”
靳承洲:“没有阿贝贝,睡不着。”
“这里没有你的阿贝贝。”沈枝意道。
靳承洲语气平常:“没有你,我睡不着。”
这话比起刚刚更加直球。
沈枝意说不上来了。
靳承洲坐在床上,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再回头望向沈枝意。
“凌晨了,你打算跟我耗多久?”
沈枝意妥协地上床了。
蒜鸟蒜鸟。
就看在他给自己买礼物的份上,都蒜鸟。
奔波了一夜,沈枝意到底是累了,闭上眼,很快就睡了。
月光照射进房间。
男人缓慢直起身体,黑漆漆的视线静静落在女人脸庞上,拇指轻轻擦过沈枝意的脸庞,捞起鬓发,别到耳后。
她当他真的看不出来她随时要跑路?
把他利用完,就想跑。
真当他是做慈善的了。
女人眼皮动了动,不知道梦见什么,靠过去,蹭了蹭靳承洲的胸口。
靳承洲呼吸一顿。
几秒后,他躺回床上,侧身环住沈枝意,把她环住。
沈枝意睡得很好。
次日醒来,她慢吞吞地下床,去洗漱。
拉开门的瞬间。
男人光着膀子,弯下腰穿裤子的模样,正正好映入她的眼里。
连同沈枝意都看愣了。
靳承洲:“bb没想到你平常说着清心寡欲,这会干出来的事,倒像是流氓。”
沈枝意脸涨得通红,“你怎么在我房间?”
“忘了?”靳承洲从盥洗室走出来,他上半身赤裸,坚硬肌肤折射出棱角分明的太阳光,“那我帮你想一想,怎么样。”
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腹肌上按。
沈枝意一时不知道是靳承洲的腹肌更烫手,还是她的脸更烫了。
好在手机铃声解救了她。
转过身,沈枝意去床头拿手机,接通。
入耳的男声让她停滞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