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想装睡都不行,抬掌压住靳承洲的手背。
声音低哑:“你干什么?”
靳承洲:“醒了?”
沈枝意睁开眼睛,看过去。
男人背脊宽厚有力,矫健的肌肉线条一起一伏,如同会呼吸的山脉,他跪下她膝盖两侧,身体微微前倾,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兽。
而他的手上衣服,正是刚刚从她身上褪下去的……
沈枝意脖颈烧红一片,抬脚踹向他。
靳承洲单掌虚虚攥住她的脚踝,“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沈枝意骂道:“变态!”
靳承洲闷闷笑了一声:“谁让我对你欲罢不能。”
他直起身体,手臂落在女人发鬓处,头向下垂,唇瓣落在她唇上。
像是诱惑,又像是捕捉。
有一下没一下的啄吻着。
从唇到喉颈,再到锁骨,像是要把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打上他的烙印。
这样的靳承洲一瞬间就让沈枝意想到了——
他把她囚禁的时候。
他就是这样,吻到她的唇心,哄着她,再吃干抹净。
然后问她,爱不爱他。
沈枝意后背的鸡皮疙瘩疯涨,伸手想要阻止他。
然而,却没能成功。
他的接吻也一次次用力,粗暴蛮横,像是在宣泄着什么情绪。
沈枝意叫他也没有反应。
也可能是听见了,当做不想听。
等到结束,床单都不能看了。
沈枝意浑身发软,懒懒依靠在靳承洲怀里。
她这会心情不好。
口吻多了几分强硬:“我要清理。”
男人眉眼带着几分餍足,又侧头亲了沈枝意一下,旋即长臂一抻,把娇小的女人抱进怀里,带去盥洗室,打开龙头。
手指试着水流温度。
沈枝意就在旁边看着,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水温渐热。
靳承洲把女人抱进浴缸。
旋即,他屈膝也跟着进来——
溢满的水流哗哗溢出白瓷。
两人又在浴室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皮肤泡得发白,身上又多了许多暧昧红痕。
沈枝意忍无可忍,直接拍开他的手。
也不让他帮忙擦了。
沈枝意随手抽出一根毛巾,粗略把身上擦了擦,裹着浴袍出去了。
靳承洲跟在她身后。
沈枝意看都没看他,坐在沙发上,叫客房服务。
顺便,让酒店送两份饭过来。
一早上的胡闹,她是真的饿了。
靳承洲试图跟她搭话。
沈枝意也不搭理,反而和过来打扫的保洁言笑晏晏。
房间重新变得干净。
沈枝意填饱肚子,放下刀叉,“冷静下来了?”
靳承洲定定看她两眼,道:“我不动你了。”
提起这件事,沈枝意又想揍他。
简直就不是人。
哪有这么疯狂的,她现在腰都是酸的。
沈枝意脸色仍旧淡淡,她挪了挪身体,让出一个位置,“坐吧,你也吃一点。”
靳承洲约莫是理亏,今早出乎意料地听话。
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往东不敢往西。
沈枝意怒气消了点,坐在房间,看着他故作忙碌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感叹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否则她真的很难想象今天会累成什么样。
休息了一上午,沈枝意走到靳承洲身边看他。
靳承洲正在开会。
见到她过来,手臂一抬,直接揽过沈枝意的细腰,把人抱在腿上坐着。
曾经在港城,他就是这么抱着她工作一整天的。
沈枝意倒没有任何不习惯,窝在他怀里刷手机。
靳承洲开会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
中途,他手机响了一次。
靳承洲看了一眼,就把手机置于一边。
沈枝意戳了戳他有力的手臂,“不接电话?”
靳承洲:“无关紧要的人。”
沈枝意觑他一眼,“是无关紧要,还是你今早上心情不好的源头。”
靳承洲抬眼看向她。
沈枝意直起身体,目光定定看向靳承洲,“你不会以为那么明显的事,我察觉不出来吧。”
这话一般都会在抓出轨的时候用——
但现在的沈枝意坐在靳承洲的身上,实在是不像抓出轨,而是……
调情。
靳承洲问:“吃醋了?”
沈枝意手指戳了戳男人心口,“算不上,但是我等了你那么久,问一句总行吧,你还说让我等你接我,结果还是我自己回来的呢。”
最后咕哝两句带着小小的怨气,听着像是在撒娇。
靳承洲开口:“事出有因。”
他道:“我妈昨天找我吃了个饭,所以没有来得及给你发消息。”
沈枝意斜斜睨他一眼,“吃饭吃得这么晚?”
当然不止吃饭。
还有梅莺拉着他说了许多烦心话,大意是围绕在他联姻和生孩子方面的,靳承洲不想让沈枝意跟着烦心,所以直接把这处省略了。
他开口:“还有一些其他的,很无聊,你应该不想听。”
沈枝意:“你说你的,我想不想听是我的事。”
靳承洲沉默看过她两秒,挑挑拣拣把话说了。
沈枝意听着说完,双手捧起靳承洲的下颚。
靳承洲一怔。
女人的唇在下一秒吻上他的薄唇。
还恶作剧地咬了一下他柔软的唇瓣。
沈枝意道:“原谅你了。”
靳承洲搭在沈枝意细腰上的手臂收拢,眼里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忽而,他起身把沈枝意压在桌面上。
交换了一个绵长而浓密的吻。
吻的沈枝意差点喘不上来气,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要是再久一点……
沈枝意都该怀疑,靳承洲得的不是失眠症,而是肌肤饥渴症了。
靳承洲回头看向她,唇锋挑起揶揄:“要是我真有呢?”
沈枝意说:“我又不是医生,你有了我也没办法。”
靳承洲:“也是有的。”
他语气慢条斯理,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和以前一样,把你绑起来,留在我一人看见的小屋里,然后装满摄像头——”
话还没说完,沈枝意用力踩了一下他的大腿。
男人瞬间神情一沉,西裤绷紧。
沈枝意警告道:“我不喜欢这种生活,你想也别想,乖乖工作。”
靳承洲抬眼扫过沈枝意一眼。
女人红红的鼻尖皱着,眼尾耷拉,语气警告,看着十分的凶悍,实际上奶凶奶凶的,只会让人想到毛茸茸的猫科动物,轻轻一伸手,就能让她化成一滩水。
心头的躁郁一点点消退,他意味不明道:“我在床下听话,你在床上听话,嗯?”
沈枝意扭头不理他了。
靳承洲的工作很多,即使是周六周日,需要他过目的项目也有数十个。
以至于人一直在忙。
沈枝意都在靳承洲臂弯里睡了一觉起来了,抬眼还看见靳承洲在工作,和人打电话。
只是声音很轻,像是担心吵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