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宁清了清嗓子:“你中了九闻毒,我解开了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并不会影响到你的命。”
听到九闻毒,路渠义握了握拳,莫名其妙就中了毒,他身边出现了内鬼。
又是谁要杀他?
路平铮虽然和侍卫僵持着,但也一直在听着许砚宁这边的动静,见路渠义醒了,也没有再僵持下去的必要了。
随即松开了侍卫,侍卫也没有与路平铮打斗的想法,见路平铮主动放开便也放开了。
路渠义看到了路平铮,眉头皱起,路平铮为什么会在这里?
路平铮看向许砚宁这边,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最后落在许砚宁身上,沉着脸色,咬牙切齿:“你们看起来很熟?”
路渠义站直了身体,将路平铮看向许砚宁的目光挡住了一大半。
“逍遥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只记得是栖梧给他下了药,在联合许砚宁给他解了毒,他大致猜了出来。
但是其中肯定不包含路平铮的存在。
路平铮死死盯着许砚宁:“你怎么不问问她?”
对路渠义来说,许砚宁一定是陌生的,可是为什么,这三个人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认识?路平铮觉得不可能。
他调查过许砚宁,一个从小在山上学医的医女,怎么可能会认识路渠义和路林疏?
和亲路上他也一直在看着她,没见过有其他人和许砚宁交谈。
进了京都后更是,暗中暗卫盯着她,她更不可能会和路渠义和路林疏有交集。
许砚宁对上路平铮探究的目光,勾唇一笑:“我是栖梧带过来的,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
路平铮眯了眯眼睛,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许砚宁和栖梧有关系。
难怪路修远说成王府出现了药阁的信鸽,原来是因为许砚宁。
路平铮面色阴沉得如同挂着冷霜:“嫂嫂是执意要与他们为伍了?”
许砚宁笑笑:“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生疏?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都是出生燕国皇室的人,虽然内部有矛盾,可这矛盾万万不能摆在明面上,不然被那些世家贵族抓到把柄,燕国皇室可就岌岌可危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许砚宁这么说也没错,但路平铮嗤笑一声,显然有些看不起路渠义和路林疏。
临走前,路平铮深深地看了一眼许砚宁,那眼神像是控诉,又像是警告。
许砚宁直直对上,投以挑衅的目光。
踏出门的那一刻,路平铮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恨不得现在就把许砚宁带走逼她交出解药。
但是不行。
不能让路渠义和路林疏知道他中了毒。
见路平铮已经离开了,路林疏便提议道:“天快亮了,我们也回去吧。”
许砚宁想到了玄因,决定待会就直接把锅甩在路平铮身上。
而此时玄因正在找许砚宁的路上,突然看见路平铮从山外破庙走来,皱起了眉头上前拦住了路平铮。
路平铮看着玄因,还不待玄因开口,长剑就已经出鞘直冲玄因。
玄因见状后退几步,抬手抓住了路平铮的手腕,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路平铮却抓住了玄因踹过来的腿,握剑的手腕翻转,锋利的剑身直割玄因的咽喉。
但玄因的速度更快,借力使力,另外一只脚向上一踹,路平铮不得不后缩脖子,避免被玄因踢到下巴。
玄因趁此机会,狠狠踩在路平铮抓住他的腿的手上,路平铮吃痛一声不得不松开,玄因迅速后退,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玄因不明白路平铮为什么突然攻击他,路平铮阴沉沉的看着玄因,警告道:“玄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玄因不明所以,路平铮提这个做什么?
路平铮却是认为,从京都离开后,玄因一直待在许砚宁身边,许砚宁和路渠义以及路林疏往来的事玄因肯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上报?
目送路平铮离开,玄因还是懵的状态,但很快就往路平铮来时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了许砚宁,只不过许砚宁身边还有路渠义和路林疏。
玄因站定,看着他们三人,握了握拳头。
他怎么不知道路林疏脚程这么快?这才多久就处理完锣城事物到了这里?
看见玄因,许砚宁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快步走到玄因面前,心中莫名起来的气在看见许砚宁的表情的那一刻瞬间消散殆尽。
最终还是柔声问道:“怎么了?”
因为身高差距,许砚宁只能仰着头看玄因,玄因察觉后弯了弯腰,与许砚宁平视。
许砚宁哭诉着:“路平铮要杀我!”
玄因没想到路平铮对许砚宁的杀心这么重,但对于路平铮,他很难下手。
毕竟他现在的东家是路修远,而路平铮又是路修远的亲弟弟。
见玄因没说话,许砚宁有些失望:“王爷让你保护我,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
玄因抿了抿唇:“抱歉。”
许砚宁后退一步,没说什么,路林疏走了过来,看向玄因,有些不满:“玄因,你失职了。”
玄因没说话,默认了。
这次关于许砚宁的安全,他确实失职了,但他会如实告诉路修远。
许砚宁没说话,只是往前走,她知道自己在玄因心里的地位是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并且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但是这个独特的地位并没有直接影响到玄因的理智,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连路修远身边的近侍她都影响不了,那么剩下的人,影响起来会更难。
她急需一把锋利的剑。
玄因转身看着许砚宁的背影,心中莫名抽痛了一下,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被许砚宁影响,可他实在忍不住……
看到许砚宁委屈巴巴的表情,他心里堵得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
休息过后已是午后,许砚宁望着窗户处倾洒进来的阳光,有些恍惚。
算算日子,她和亲过来已经快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时间过得真快。
这两个月里,计划只有初步成效,许砚宁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或许可以让这个世道再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