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见情势危急,料定此人来者不善,便是凝气于足,闪身越开半丈,听得耳畔劲风正盛,只见黑影之人一招横扫腿正朝着胸部踢来,已然是避无可避。
见状,慕昀惟有凝气于臂,双臂横挡于胸前。腿手相击之时,慕昀初时似感对方腿部轻如无物,如遇棉絮一般,并无力道附着。正疑惑间,对方腿部发力,强压之力陡增,慕昀顿感如顶千斤重,运气抵御,不由得憋红了脸。
“对方出招着实奇怪,由轻而重,而非一击重力而至,莫非故意让我轻敌?需与其保持距离方可。”慕昀念及如此,蓄力一推,借此间隙,蹲身躲过对方横扫腿,侧移动到一旁。
黑衣人已然落地,攻势却是未减,纵身一跃,伸出一掌,朝着慕昀面门击去。
慕昀见其掌式凌厉,却也不敢硬接,待得黑衣之人欺近,抽出玄鸣剑,注入真气,一招“云出岫”,带着弧形剑气朝着黑衣人猛然袭去,剑气中带着丝丝寒意。
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阵惊疑,抽掌回身侧翻,绕过了那道剑气。
慕昀自是不甘,心中念及先下手为强,又是一招‘风啸谷’,划出十字剑气沿着黑衣人侧翻之处快速袭去,同时手腕斗转,挥动玄鸣剑朝着黑衣人下摆而去。
待剑气快到,黑衣人竟是足部点地,向上一纵已然离地两丈有余,避开了来袭招式。剑气传入林中,只听闻一阵“霹吧”声响,一些细枝木纷纷落下。
慕昀瞅瞅空中黑衣人,见其身姿轻盈,不由得暗暗心惊,思虑道:“这几招已是耗损些许真气,如今需保留些真气慢慢朝院中靠近,待虚清阁来人将其惊走为上”。思绪完,便是握剑后退几步,立于一侧。
黑影人见状,于空中双足一叠,又是朝着慕昀攻去,只见其未出招式,只是身体径直朝慕昀飞袭而去。
一招‘迎霞送’,慕昀快速挥剑三式,已然欲速攻速决,三道剑气汇聚一起朝着黑衣人极速而去。
黑衣人则是一个极速下坠,避让过剑气,到地后一蹬,伸出一指,急速朝慕昀腹部点去。
慕昀心惊之下,不知如何应对,想起之前熊简弦之前所授的轻功,便是运气于足,一用力,跃至空中两丈左右,欲借此避开对方攻势。
可哪知那黑衣人来到慕昀身下后,左手一拍地,竟是倒身伸足,朝着空中的慕昀踢去。
“竟还有此般功夫?”慕昀一惊,在空中不知如何腾挪,唯有双足并立抗下这一击。
四足相击,慕昀只感双足顿麻,竟被黑衣人又往上踢升了一丈左右,沿着林边而落。待落得地面,慕昀一个踉跄,险些跌坐于地。
黑影人立于中央,却未继续前攻,只是淡淡说道:“寒意真气,有趣。”
慕昀不知其所言何意,仍持剑提防,思虑是否再用剑气袭之,那黑衣人却是“嗖”得跃至侧旁林叶之上。
“此人意欲何为?”慕昀见状,自是纳疑。
“改日有空再会!”空中传来一声言语,黑衣人提身一纵,消失于林叶之中。
慕昀朝着黑衣人离去之处一阵紧盯,见无动静,便是缓缓收了真气,将剑收入腰身。
“若如此人所言,想来并无恶意,不过还是速速回屋为好。”慕昀正欲起步,足部麻意之感犹存,不由得只能盘坐运气,待腿麻稍解之后,方才起身回了院中房舍。
慕昀轻身返回屋里,将屋门紧锁,坐于凳上,想起刚才打斗之情,不由得暗暗吃惊:“好在那人并无恶意,若不是,今日就危险了。此虚清阁,旁人怎能轻易入内?但说到底,尚是自己练武不精,方显得处处被动。”洗漱一阵,自是去往床上歇息,夜中无事。
“咚咚咚”,慕昀尚在睡意中,屋外已然传来敲门声,翻床而下,开门,颜青已然带着早膳矗立门前,院中尚带着几份露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表欠意,负膳请罪。”颜青带笑而入,坐在桌旁,将早膳摆于桌上。
“当真说笑了,不必如此客气,日后早膳我自己去拿了便是。”慕昀亦是坐于桌旁,拿了块糕饼,“虚清阁中,夜间可有值守人员?”
“慕昀兄为何有此之问?这入山之道唯有上次那黄师兄所处山亭,自是日夜有人值守,莫不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颜青睁大眼睛,好奇发问。
“无事,就此一问而已。想来大门大派,都是有人值守的。”慕昀咬着口中糕点,作无意发问状。
“那是自然的,你可不要小瞧这值守,这可不是一般弟子可以做的。不但需要武艺好,也需守得住寂寞方可,当然,油水自是比寻常弟子丰厚。”颜青做个喝酒姿势,意指之前上山送师兄酒之事。
“阁中之前曾有闯入之人?”慕昀故作疑惑问道。
“我四清阁好歹也是大派,若有人强行至此,便是视我阁于无物,如此无礼之人,我阁定也不会手软。据我所闻,还未见曾有人闯入我山中。”颜青自信答复。
慕昀见之,虽心中对于昨夜交手之人较为疑惑,却也不愿将此事与颜青提及,免生其困扰。便是笑意一阵,转移话题道:“你练功倒是勤快,能练武一日,这一点着实令我钦佩。”
“你还真以为我在练武呢。昨日晨间去练武堂不假,和各师兄第间喂了几招,五胜五负,有些乏了,返身去屋中歇息了会,未料,一觉醒来已是近黄昏时分,应该还是之前与那林中帽巾人争斗留下隐疾所致。醒来后,去找阁中医师处瞧了瞧,说是无碍,让我多歇息便可。”颜青狠咬糕点一口,说道,“从医师处回来,已是入夜,便没来探你。”
慕昀听闻,宽慰道:“若如此,想那医师所言不假,多歇息便会无碍。我在此处不用担心,有清月和清尘照顾于我。”
两人又是相谈一阵,颜青吃过早膳,辞了慕昀,自去练习武艺。
慕昀坐定,念起昨夜黑夜之人,自忖道:“此人到底是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