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上船时江汐宁还是很适应的,然而时间一久,她就开始有种踩在棉花上的飘忽感。
一顿饭吃完江汐宁有些头晕,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三个兽人齐刷刷围了上来。
“汐宁,你没事吧?”
“汐,很难受吗。”
“雌主,我帮你揉揉腿吧,”
只是听声音江汐宁都能分辨出谁是谁,室内不用怕被人看到,沈灼华任由狐狸耳朵冒出来,趴在江汐宁小腿上轻蹭,狭长的眼中带着笑意。
江汐宁突然有种异样的预感,下意识要收回腿。
“没事,不用——”
下一秒沈灼华竟是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冰凉的手指顺着皮肤一寸寸向上按压。
“怎么样,雌主,舒服吗?”
沈灼华的手法不知道是从哪学的,力度刚好,江汐宁逐渐在他的按摩中松懈了下来。
“是挺舒服的……”
但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祁安和沧禾两人也很自觉地坐在了床上,一人按肩膀,一人捏另一条腿。
沈灼华轻飘飘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两人像是得到了什么默许似的,动作更卖力了,甚至祁安还抽空热好了牛奶递到江汐宁嘴边。
然而江汐宁还是不太适应船上的晃荡,第二天下船时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走起路来软绵绵的,像两根晃来晃去的面条。
下船后沧禾自动去当司机,抵达家时已经是傍晚,江汐宁推开门下意识看了眼地面。
果然,墨白趴在地上睡着了,又是在等自己。
沈灼华坏兮兮地蹲在墨白耳边,“墨白,再睡觉雌主就不要你咯。”
兔子耳朵动了动,似乎在处理接收到的信息。
下一秒,墨白猛地惊醒,“什么?!不要!雌主别丢我!”
直到看到眼前的江汐宁,墨白松了口气,睡眼惺忪地抱住了她的腰,身体软绵绵的。
“雌主你回来了。”
江汐宁拍了拍兔子耳朵,“去睡觉吧,不用再等我了。”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换回自己的睡衣,江汐宁有一件很暖和的棉睡衣,很适合天冷的时候穿。
刚打开衣柜,江汐宁动作一顿。
衣柜底部,一条青色的小蛇蜷缩在衣服堆成的巢穴中,将自己盘成了蚊香。
屏幕碎裂的手机斜斜地倒在小蛇身旁,屏幕上两个尖尖的牙印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作品。
“寒青凌?”
江汐宁伸出手指戳了戳寒青凌,软趴趴的一条毫无动静,安静极了。
“……该不会是冬眠了吧?”
江汐宁叫来沈灼华几人,只用了一眼沈灼华便点头道,“确实冬眠了。”
在等待江汐宁的时间里,寒青凌给自己筑了一个有雌主味道的巢,还以为睡一觉就能看到雌主回来呢,没想到一闭眼就是冬眠。
江汐宁没有打扰寒青凌,顺手帮他将巢穴堆得更紧实了些。
现在所有兽人都到齐了,江汐宁面临一个极大的问题——住宿。
这么多兽人睡哪里,总不可能都睡自己的卧室吧?
就算萧烬野他们同意,江汐宁自己也不答应。
“你们自己选,我的卧室只能住两个人,其他人都去客房或者去沧禾房里睡。”
撂下这句话江汐宁就去洗漱了,将战场留给几个兽人。
兽人们:“……”
“谁和小雌性住一间房?”
首先被排除的离渡沧禾祁安三人默默卷着铺盖去了客房,躺在冰凉的床上落下一行泪水。
“为什么你们来了我就不能和小雌性一起睡觉了?”
小离渡眼泪汪汪抱着枕头,委屈极了。
沧禾拍了拍离渡的脑袋,打了个哈欠随口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祁安倒是比较有耐心,主动解释给他听,“我们目前不是小雌性的兽夫,你能和她住一起是运气好,但现在她的正牌兽夫都回来了,我们这些还没转正的要退让一步。”
离渡小小的样子很像祁安部落里收留的幼崽们,什么都不懂,对一切都好奇。
不过幼崽们不粘人,离渡很粘江汐宁。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转正?”离渡满是不解。
他想转正陪在小雌性身边,想小雌性像亲墨白和萧烬野那样亲亲自己。
“这个嘛……”祁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学着沧禾说话的方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好吧。”
离渡郁闷地趴在抱枕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屋外,萧烬野、墨白、沈灼华、云渊几人间的气氛有些凝固。
“你们和小雌性睡了这么久,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沈灼华轻飘飘瞥了几人一眼,见无人异议便走上了楼。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了。
“……谁陪雌主?”
-
洗漱结束吹干头发,屋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江汐宁一出浴室就见沈灼华侧躺在自己铺的小褥子上,上半身不着寸缕,下身只在膝盖之上搭了被子一角,似乎遮住了什么,但又好像完全没遮住。
这种盖被子的方法还不如不遮,看上去跟什么都没穿似的。
欲拒还迎的样子才最为致命,江汐宁目不斜视地走进卧室,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已,没什么……
“雌主,我已经暖好床了,要一起来睡觉吗?”沈灼华突然勾住了江汐宁的小腿。
江汐宁愣了一瞬,低头盯着他的脚看了好几秒。
沈灼华心里一喜。
难道小雌性要答应了……
下一秒,江汐宁握住沈灼华的脚踝塞进被子里,将他整个人都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连手都塞了进去。
什么旖旎燥热的氛围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暖暖和和的厚被子。
“瞧你这脚冰的,该不会是体寒吧,”江汐宁嘀咕着又给沈灼华掖了掖被子,“暖床什么的我自己来,你先给自己暖暖吧。”
狐狸震惊。
“……雌主,你是真心的吗?”
江汐宁煞有其事点了点头,“你的脚太凉了,不盖被子当心晚上睡不着觉。”
直到转过身背对沈灼华,江汐宁松了口气。
呼……还好,忍住了。
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最怕的事就是自己会忍不住扑倒兽夫。
每天睁眼都是明晃晃的腹肌胸肌,这谁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