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囚仙·养崽记
墨玄一觉醒来，发现怀里多了个\"挂件\"。
少年模样的万俟燊不知何时钻进了他被窝，此刻正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脑袋还枕着他胳膊。晨光透过纱帐，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这崽子……\"墨玄无奈地动了动发麻的手臂，却不敢太用力，生怕惊醒了好不容易睡熟的徒弟。
自从万俟燊变成少年形态，夜间总做噩梦。墨玄起初还严肃教育\"师徒有别\"，后来发现小徒弟蜷缩在殿外台阶上睡着的样子实在可怜，便默许了同榻而眠。
\"师尊……\"怀里的少年突然梦呓，无意识蹭了蹭他的胸口，\"别走……\"
墨玄心头一软，轻轻拍了拍徒弟单薄的背脊。指尖不经意触到那些陈年旧伤，又是一阵心疼。这些伤痕在少年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记录着那些他不曾知晓的苦难。
\"唔……\"万俟燊缓缓睁眼，迷蒙的眸子对上墨玄的视线，瞬间清醒，\"师、师尊早安！\"
说着就要起身行礼，结果被自己的头发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在墨玄身上。嘴唇不偏不倚擦过师尊的喉结。
墨玄：\"……\"
万俟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少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脸红得能滴血，\"徒儿这就去准备早膳！\"
看着小徒弟落荒而逃的背影，墨玄扶额叹息。这孩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劲，看他的眼神总让他想起成年版的万俟燊——那种藏着炽热爱意的眼神出现在一张少年脸上，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用过早膳，墨玄正在批阅魔宫奏章，忽然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抬头一看，万俟燊不知何时趴在案几对面，双手托腮直勾勾盯着他。
\"有事？\"墨玄放下朱笔。
万俟燊眨了眨眼：\"师尊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好看。\"
墨玄一口茶喷了出来。
\"胡闹！\"他擦了擦嘴角，\"今天的剑法练了吗？心法背了吗？\"
\"早就完成了。\"万俟燊骄傲地挺起胸脯，\"徒儿还多练了一个时辰！\"
墨玄这才注意到少年额角的细汗和微微泛红的脸颊。虽然形态变小，但万俟燊的勤奋丝毫未减。他叹了口气，招手示意徒弟过来。
\"低头。\"
万俟燊乖乖弯腰。墨玄取出手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这个动作似乎让少年受宠若惊，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师尊……\"他突然抓住墨玄的手腕，\"徒儿有件事想问。\"
\"说。\"
\"您是不是……\"万俟燊咬了咬下唇，\"只喜欢成年的我？\"
墨玄一愣：\"何出此言？\"
\"因为师尊最近都不让徒儿亲近。\"少年委屈地扁嘴，\"以前明明可以抱抱亲亲，现在连碰下手都要躲……\"
墨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要他怎么解释？难道直说\"对着这张少年脸为师有罪恶感\"？
\"燊儿，\"他斟酌着用词，\"你现在这样……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万俟燊不服气地踮起脚，试图去够师尊的唇，\"徒儿虽然身体变小了，但记忆和感情都没变！\"
墨玄一把按住他脑袋：\"等你恢复原样再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俟燊急了，腹部的昙花刺青突然闪烁起来，\"徒儿现在就要……啊！\"
一道金光从他指尖迸发，直射墨玄腰间。只听\"咔嗒\"一声，师尊的玉带扣竟变成了一个会发光的金属物件，还传出机械女声：
【防狼腰带已激活！变态退散！变态退散！】
墨玄：\"……\"
万俟燊：\"？？？\"
殿外守卫闻声冲进来：\"魔尊大人！发生何……事……\"看到眼前一幕，集体石化。
墨玄面无表情地解下那个不断发出警报的\"腰带\"：\"没事，你们魔尊大人又在开发新法器。\"
守卫们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慌忙退下。万俟燊则盯着自己的手，一脸不可思议：\"徒儿不是故意的……这力量突然就……\"
\"看来界主能力开始恢复了。\"墨玄研究着那个奇怪的装置，\"这是把我腰带变成了现代防狼器？\"
万俟燊好奇地戳了戳：\"'防狼器'是何物？\"
\"就是……\"墨玄突然住口，\"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徒儿不是小孩子！\"万俟燊气鼓鼓地抗议，\"按实际年龄都三百多岁了！\"
墨玄挑眉：\"那三百岁的小朋友，该睡觉了。\"
眼看天色已晚，他习惯性地铺好床榻。自从万俟燊变小后，他就养成了严格作息——戌时睡，卯时起，三餐准时，还加了午睡。现代人的养生理念在修仙界显得格外突兀。
万俟燊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师尊今晚还要处理公务吗？\"
\"嗯，两界通道的数据要整理。\"墨玄替他掖好被角，\"你先睡。\"
少年突然抓住他的袖子：\"那……徒儿能要个晚安吻吗？就一下！\"
望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墨玄实在狠不下心拒绝。他快速在徒弟额头上啄了一下：\"好了，睡吧。\"
万俟燊却趁机搂住他的脖子，在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师尊也要早点休息！\"
得逞后立刻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笑弯的眼睛。墨玄无奈地摇摇头，熄了灯走出寝殿。
书房里，堆积如山的玉简等着批阅。墨玄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处理两界事务。自从裂缝暂时稳定，来自现代世界的异常报告就不断增加——某地出现会飞的汽车（御剑练习失败品），某超市监控拍到穿墙而过的\"鬼影\"（迷路的筑基修士）……
\"这群穿越者能不能消停点……\"墨玄边写批注边嘀咕。写着写着，眼前突然浮现万俟燊期待的眼神。那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他熬夜都会被逮个正着，然后气鼓鼓地端来各种补汤。
想到这里，墨玄不自觉露出微笑。不知从何时起，那个阴郁偏执的魔尊在他面前变得如此……鲜活。
\"得赶紧让他恢复才行。\"墨玄自言自语，\"不然我这老腰迟早要被抱断……\"
不知过了多久，他伏在案几上沉沉睡去。恍惚间，感觉有人轻轻为他披上外袍，还小心翼翼地抽走了手中的朱笔。
\"师尊辛苦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叹。
墨玄想睁眼，却困得抬不起眼皮。他模糊感觉到有人将他扶到榻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有温热的毛巾擦拭脸颊，还有人在他唇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这次不算。\"那声音狡黠地说，\"等徒儿恢复原样再补上……\"
次日清晨，墨玄在寝殿醒来，身上盖着锦被。案几上的玉简全部批阅完毕，整齐码放。更神奇的是，他久治不愈的肩颈酸痛居然消失了。
\"师尊醒啦？\"万俟燊端着早膳推门而入，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徒儿熬了灵米粥！\"
墨玄眯起眼睛：\"昨晚谁帮我批的奏章？\"
\"啊？\"万俟燊装傻，\"可能是李掌门来过？\"
\"李清明那字跟狗爬似的，能写出这么工整的批注？\"
\"那……或许是……\"
\"还有，\"墨玄指了指肩膀，\"谁给我按的摩？手法相当专业啊。\"
万俟燊耳根通红，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墨玄突然伸手将他拉到跟前，仔细打量：\"燊儿，你是不是……长高了？\"
少年一愣，连忙比划了一下。果然，昨天还只到师尊胸口的他，今天已经到肩膀了！
\"看来恢复加速了。\"墨玄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昨晚……\"
\"因为什么？\"万俟燊好奇地凑近。
墨玄笑而不答，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吃点，长高高。\"
万俟燊鼓起脸颊：\"师尊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怎么会。\"墨玄舀了一勺粥喂到他嘴边，\"来，啊——\"
\"……\"
少年愤愤地吞下那口粥，暗自发誓等恢复原样一定要让师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腹部的昙花刺青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思，微微闪烁了一下。
窗外，魔宫上空的云层中，一道只有界主能看见的金色脉络正在缓缓成形——那是连接两界的新生通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稳固、明亮。
## 囚仙·速成记
墨玄第三次被\"咚\"的一声闷响惊醒。
他眯着眼看向声源——地板上又散落着几件明显小了一号的里衣。枕边人不知何时已经从少年变成了十七八岁的模样，此刻正蜷缩着睡得香甜，一条长腿霸道地压在他腰间。
\"又长大了……\"墨玄轻叹，伸手比划了下。万俟燊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长阴影，鼻梁比昨日更加挺拔，唇角的弧度也多了几分棱角。
最要命的是，随着体型变化，那件单薄睡衣已经遮不住徒弟日渐精壮的胸膛。墨玄别开眼，轻手轻脚地想起身，却被一条突然环上来的手臂拽回榻上。
\"师尊……\"刚变声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再睡会儿……\"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后，墨玄浑身一僵。这孽徒！明明还没完全恢复，撩人的本事倒是先回来了！
\"松手。\"他板着脸道，\"早课时间到了。\"
万俟燊不情不愿地撒手，却在师尊起身时故意用指尖划过他的腰侧。墨玄一个激灵，差点从榻上滚下去。
\"你！\"
\"徒儿不是故意的~\"青年模样的万俟燊眨着眼，一脸无辜。腹部的昙花刺青在晨光中泛着淡金，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墨玄扶额。自从万俟燊开始快速恢复，这师徒关系就越来越难维持。尤其是前天夜里，他偶然发现徒弟躲在浴池里……自我疏解时还喊着他的名字。
当时他吓得转身就跑，结果踢翻香炉闹出动静，两人至今还在尴尬。
\"师尊脸红了？\"万俟燊得寸进尺地凑近，\"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变回去！\"墨玄一把推开那张俊脸，\"赶紧更衣！\"
万俟燊笑嘻嘻地起身，故意慢条斯理地解衣带。随着衣物滑落，挺拔的身姿展露无遗——肩宽腰窄，肌肉线条流畅，那些旧伤痕反倒添了几分野性。他转身时，后腰凹陷处的弧度让墨玄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师尊？\"万俟燊突然回头，正好捕捉到师尊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您在看哪儿呢？\"
墨玄耳根一热：\"我、我去准备早膳！\"说完落荒而逃。
背后传来徒弟得逞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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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内，魔宫长老们正在汇报边境情况。
\"禀魔尊，东境又出现异界之物。\"一位长老恭敬呈上物品，\"此物坚不可摧，内藏黑色魔液……\"
万俟燊接过那罐可乐，熟练地拉开拉环。\"嗤\"的一声，可乐泡沫喷了长老一脸。
\"大惊小怪。\"他抿了一口，\"这叫快乐水。\"
长老们面面相觑。自从魔尊开始恢复，魔宫就不断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会发光的棍子（手电筒），自动写字的笔（圆珠笔），还有能放出幻象的小盒子（手机）……
墨玄扶额：\"又来了？这是今天的第几件了？\"
\"第七件。\"万俟燊得意地晃了晃可乐罐，\"徒儿现在能感觉到通道位置了。\"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可乐罐突然被一股无形之力拽向半空！紧接着，殿顶出现一个漩涡，各种现代物品噼里啪啦往下掉——
薯片、巧克力、矿泉水……最后是一台咖啡机，不偏不倚砸在大长老头上。
\"魔尊饶命啊！\"长老们抱头鼠窜。
万俟燊自己也傻眼了：\"这次不是我召唤的！\"
墨玄眼疾手快地接住一包辣条，脸色凝重：\"两界通道在自行开启……\"
就在这混乱时刻，殿门突然无声开启。一位白发老者手持昙花盆栽缓步而入，那些乱飞的物品在接近他时全部静止在半空。
\"打扰了。\"老者笑眯眯地说，\"我来送毕业礼物。\"
万俟燊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魔气翻涌：\"何人？！\"
老者不慌不忙地将盆栽放在地上。那株昙花与万俟燊腹部的刺青同时亮起，在空中投射出一个三维影像——正是墨玄母校的全景图！
\"校……校工？\"墨玄瞪大眼睛。这位不就是母校图书馆那位总是笑眯眯的老管理员吗？
\"墨同学记性不错。\"老者颔首，\"校长让我问候你。\"
万俟燊警惕地将师尊护在身后：\"师尊认识此人？\"
\"算是吧……\"墨玄一脸茫然，\"但为什么……\"
校工没有解释，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怀表：\"时间不多了。界主大人，您的毕业设计准备好了吗？\"
\"什么毕业设计？\"万俟燊皱眉。
\"当然是两界融合方案。\"校工指了指怀表，表盘上显示的倒计时只剩下【15天07小时】，\"校长很期待您的作品。\"
墨玄突然反应过来：\"等等！难道我们穿越都是被安排的？\"
校工笑而不答，只是将昙花盆栽往前推了推：\"当这株花盛开时，就是答辩之日。\"说完，身影渐渐淡去，\"祝两位学习愉快。\"
殿内一片死寂。万俟燊盯着那株昙花，突然发现叶片纹路与自己刺青一模一样。
\"师尊……\"他声音发紧，\"我们是不是……被当成实验品了？\"
墨玄正要回答，突然被一阵刺眼金光打断。万俟燊腹部的刺青剧烈闪烁，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成长了几分，转眼已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模样！
\"燊儿！\"墨玄慌忙扶住摇晃的徒弟，\"你怎么样？\"
万俟燊低头看着自己完全恢复的身体，眼中金光流转：\"师尊，我想起来了……全部。\"
他抬手轻触空中某点，一道稳定的空间门随即开启，门那边赫然是母校图书馆！
\"这才是昙花契约的真正力量。\"万俟燊握紧师尊的手，\"不是随机穿越，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毕业考核。\"
墨玄望着图书馆熟悉的书架，突然毛骨悚然——如果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他与万俟燊的相遇、相爱……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像是看出他的疑虑，万俟燊突然将人搂进怀里：\"不重要。\"他轻吻师尊发顶，\"无论起因如何，我对师尊的心意都是真的。\"
魔宫长老们集体石化。他们威严的魔尊大人，居然当众对师尊……
墨玄老脸一红，正要挣脱，却听万俟燊在耳边低语：
\"师尊，今晚……徒儿能讨要拖欠的'功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