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川顺着江滨指尖的方向望去，幼年火烈鸟摇摇晃晃的模样像极了喝醉的小企鹅。那粉嫩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笨拙却努力保持着平衡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它好像喝醉了。\"江滨捂着嘴轻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跟小鱼小时候学骑车一个德行。\"杨少川忍不住低笑，\"摔得鼻青脸肿还要逞强说'我没事'。\"
当初陈小鱼学自行车就是找杨少川教的，然而，她稍微会骑了一点就飘了，最后给自己玩脱了。
杨少川和江滨顺着火烈鸟池边的木栈道继续往前走。
木栈道的尽头是一片人工湿地，几只白天鹅正优雅地游弋于浅水中。它们雪白的羽毛与墨黑的喙形成鲜明对比，红掌拨动水面时漾起细碎的金光。
天鹅群中，一只体型稍小的幼鹅突然脱离队伍，摇摇晃晃地朝岸边游来。它歪着脑袋，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围观的人群，红喙一张一合，发出稚嫩的鸣叫。
江滨蹲下身，指尖轻轻点着木栈道的边缘，轻声哄道：“过来，小家伙。”
幼鹅迟疑了一下，竟真朝她游近了些，湿漉漉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江滨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面包屑，掰碎了撒在水面。幼鹅立刻欢快地啄食起来，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指尖。
不知道为什么，杨少川感觉江滨其实早就做好来的准备了，不然哪里来的瓜子和面包。
不过杨少川也不在意这些。
两人就这么逛着百鸟会一直到了中午。
江滨站在鸟类知识展板前，指尖轻轻划过\"信天翁迁徙路线图\"，忽然转身对身旁的杨少川说：\"你看这个。\"
杨少川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展板上用荧光笔标注着一条跨越太平洋的蓝色轨迹。
\"每年飞行八万公里...\"他低声读出声，目光却被展板角落的小字吸引，\"寿命可达六十年？我嘞个鸟中耐活王啊 \"
江滨噗嗤一笑，“是啊，这信天翁不仅飞得远，寿命还长。感觉它们的一生都在不断地探索和飞翔。”
这时，杨少川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在安静的展区格外清晰。
杨少川：......
雾草，好尴尬啊！
江滨笑得更欢了，“看来咱们大探险家也饿啦，走，去吃饭。”
杨少川尴尬的挠了挠头，跟着江滨走向餐厅。
餐厅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杨少川望着菜单上各种鸟类主题的套餐与插画。
当然，仅仅只是主题，不可能真的宰杀，有些鸟类吃了，以后就不用为生存发愁了，可以直接吃上国家饭。
只不过看到这些鸟类为主题的创意菜名......杨少川的嘴角微微抽动。
比如“信天翁之翼”其实是炸鸡翅，“火烈鸟之吻”是辣味鸡尾酒，“孔雀开屏”则是摆盘精美的水果沙拉。
江滨手指戳着菜单：“‘蓝羽鹦鹉的宝藏’……该不会是瓜子吧？”
杨少川一听，嘴角抽的更厉害了，他看了一眼配图，的确很像：“感觉有些离谱，但又感觉很合理......”
除此之外还有“蜂鸟之舞”是巧克力蛋糕，“海鸥之翔”是清蒸鱼，“天鹅之恋”是双人套餐，是一对烤鸭。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热情地问：“两位需要点些什么呢？”
杨少川和江滨对视一眼，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杨少川试探性地问：“那个‘蓝羽鹦鹉的宝藏’真的是瓜子吗？”
服务员笑着点头：“是的先生，我们用的是特级瓜子，口感香脆。”
江滨挑了挑眉，说：“那来一份这个，再要一份‘信天翁之翼’和‘蜂鸟之舞’。”杨少川也跟着点了“海鸥之翔”。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桌。“信天翁之翼”色泽金黄，香气扑鼻；“蜂鸟之舞”的巧克力蛋糕造型精致，让人不忍下口；“海鸥之翔”的清蒸鱼鲜嫩多汁，味道十分鲜美。而那“蓝羽鹦鹉的宝藏”，一大盘瓜子被摆成了鹦鹉的形状，很是有趣。
杨少川拿起一颗瓜子，指尖轻轻一捏，壳便裂开，露出里面饱满的果仁。
他放进嘴里嚼了嚼，香脆的口感让他微微挑眉：“还真是特级瓜子，这‘蓝羽鹦鹉的宝藏’名不虚传。”
江滨笑着戳了戳“蜂鸟之舞”的巧克力蛋糕，刀叉轻轻一划，蛋糕表面便裂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巧克力夹心。
她挖了一小勺送入口中，眯起眼睛：“甜而不腻，口感细腻，确实像蜂鸟一样灵动。”
杨少川用叉子轻轻切下一块\"信天翁之翼\"的炸鸡翅，金黄酥脆的外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油光。
他特意选了鸡翅尖部分，这是整只鸡翅最嫩的部位，递到江滨嘴边：\"尝尝这个，翅膀尖的肉最嫩。\"
江滨微微睁大眼睛，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低头咬了一小口，鸡肉的鲜香在口中化开，外酥里嫩的口感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嗯...确实很嫩。\"
\"慢点吃，别噎着。\"杨少川轻声提醒，同时递过自己的水杯。
江滨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随后用小银勺挖下一块\"蜂鸟之舞\"的巧克力蛋糕，蛋糕表面点缀着可食用金箔，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这个...给你。\"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将勺子递到杨少川唇边。
杨少川配合地张开嘴，舌尖扫过勺子的瞬间，浓郁的巧克力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咀嚼时，江滨注意到他右侧脸颊会微微鼓起，像只贪吃的松鼠。这个发现让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杨少川瞧着这场景，嘴角一扬，继续投喂起来。
江滨那家伙貌似也不服输呢，杨少川投喂一次，江滨就换回去一次。
这俩活宝就这么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一直把饭桌上的菜都给消灭光为止。
餐后，两人并肩走出餐厅，冬日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江滨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嘴角还沾着一丝巧克力渍，被杨少川用纸巾轻轻擦去。
“吃撑了？”杨少川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扬。
江滨点点头，伸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很值得。”她顿了顿，忽然抬头看他，“少川，你觉得......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吗？”
杨少川一怔，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像今天这样，单纯地约会、吃饭、散步，没有争吵，没有意外，只有平静的幸福。
“当然。”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你还愿意和我一起。”
江滨怔了怔，随即笑起来，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袖口：“那说好了，我们可要永远在一起啊。”
“好，永远在一起。”杨少川点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