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委出去,办公室只留下陆景和。
首长站起身,双手握在身后,绕着陆景和转了一圈,问:“你们小两口这段时间相处得怎么样?”
陆景和回答:“挺好。”
老首长点点头,身子半倚靠在桌子上。
“你媳妇对姜家人感情怎么样?”
“她到姜家才三个月就来部队了,感情不深。”陆景和说,顿了顿,“姜家对她好像不好。”
老首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电报递给陆景和。
“这是海城杨校长发来的电报,你看看。”
杨校长是海城大学的校长,姜宁静在这个大学读书。
陆景和接过电报,简单看了眼上面的内容,“我没有意见。”
老首长点头:“你花费这么多心神处理这事儿,你跟你媳妇说过没有?她可别帮着求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会。”陆景和回答得很肯定。
老首长盯着陆景和看了会儿,“张政委说你媳妇很闹腾。”
陆景和对老首长很尊重,可听到张政委在老首长面前说姜宁鸢的坏话,他皱了皱眉。
“张政委是说宁鸢哪一方面?”
老首长见陆景和明知故问,板着张脸:“泼凉水。”
实际上,老首长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笑出来。虽然没跟这姑娘接触过,可是通过外人的描述,就觉得她还挺有个性。
他不住军属院,一些事情不算了解。
王秋兰这些年打着为军属好的名头干了不少奇葩事,你要说她坏呢,她确实是抱着好心去掺和,你要说她好呢,又没干什么好事。
她这些年在军属院也算是个刺头,尤其是张政委升官以后,更是没几个人敢得罪。
姜宁鸢一个小姑娘,刚来就敢泼她凉水,确实是让他刮目相看了一把。
有几分他年轻时的风范。
“救人心切,也是情有可原。”陆景和说。
老首长听到这话,差点气笑了,“你这小子开窍了,倒是知道护着媳妇。”
老首长抬起手拍了拍陆景和肩膀,“听说你媳妇在城里找了个工作,是做什么的?”
老首长没把张政委的话放在心上,倒是注意到姜宁鸢找了个工作,早上出门,下午两三点就回家了,他好奇什么工作上班像当老板一样自由。
“宁鸢自己做点买衣裳的小买卖。”
城北那还没签合同,也就没提。
老首长赞赏地点头:“嗯,年轻人就是得有上进心,你媳妇不错。”
对于老首长的夸赞,陆景和替姜宁鸢收下,开口:“宁鸢做生意的事情,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当我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
老首长抬脚在陆景和腿上踹了一脚,见陆景和腿都没弯一下,他板着的脸色更黑了。
怪不得这小子翅膀硬了还知道顶嘴了,想当年他一脚能把陆景和踹趴下。
他瞪了陆景和一眼,转身坐在椅子上:“你媳妇来军属院快一个月了吧?”
“快了。”陆景和回答。
老首长:“在家自己做饭?”
陆景和心里了然:“宁鸢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过几天您要是有时间,可以去我家吃顿便饭。”
老首长脸上总算好些,“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出去吧,让我清净清净。”
陆景和晚上推着自行车从部队回家,趁着吃饭的时间,提了老首长过几天要来家里吃饭的事情。
“老首长想来家里吃个饭。”
姜宁鸢直接答应:“可以啊,我煮饭算不算很好吃,招待客人还是可以的。你定好时间提前告诉我一声。”
老首长是大人物,还是陆景和顶头上司,对他还挺不错,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招待一番。
正在低头往嘴里扒饭的阿宝抬头接话:“妈妈,你煮饭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马屁精。”姜宁鸢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哪里学来的,嘴巴这么甜,下回我进城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阿宝一听这话,瞬间高兴坏了,放下碗筷,抱着姜宁鸢的胳膊蹭,张口就是彩虹屁:“妈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陆景和看着阿宝狗腿子的模样,眼神闪了闪。
有那个人的影子……
姜宁鸢嫌弃地推了推阿宝,却没用力,“咦咦咦,你都没擦嘴,别弄我一身油。”
“嘿嘿嘿。”
吃完饭,阿宝洗澡换上了姜宁鸢新给他买的小短裤,小跑着回了屋,然后把门从里面反锁。
陆景和洗完碗筷,姜宁鸢刚好洗完澡从洗澡间出来,他说:“你晚点睡,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姜宁鸢打了个哈切,“那你快点。”
陆景和洗澡确实快,姜宁鸢练瑜伽,刚练完一个动作,他就洗完澡进屋了。
姜宁鸢放下手,坐在床上,“你要跟我聊什么事情?”
陆景和没着急说,随手关上屋门,问她:“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姜宁鸢反复回忆着,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没有啊。”
陆景和一脸严肃。
姜宁鸢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景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姜宁鸢。
姜宁鸢接过报纸看了会儿,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都好几个月前的报纸了,有什么问题吗?”
陆景和坐在姜宁鸢旁边,床往下陷,他看着她的眼睛,“那些怪异的姿势,是谁教你的?”
“……”
听着陆景和的话,姜宁鸢又看了眼报纸上的内容,恍然大悟。
她指着报纸上的内容问:“你是觉得我在练这个?”
没等陆景和说话,她哭笑不得地说:“我脑子又没病练这个做什么?我练的是瑜伽,可以锻炼身体的柔韧性,还可以塑形,看起来好看。这就跟你们在部队训练可以练出腹肌一样。”
难怪他中午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是想歪了。
这张报纸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上面都是灰尘,估计他找报纸都花了不少时间吧。
见姜宁鸢面色坦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陆景和这才放下了心,把报纸收起来,放在一边。
“不是就好。”
“当然不是啦!我可不信这些邪教的鬼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