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揉着眼睛从休眠舱爬出来时,鼻尖先捕捉到一缕奇异的香气。
像是檀香混着某种花瓣的甜,又隐约飘着点马粪味。
“晏辰你看,这穹顶的藻井雕得比故宫太和殿还花哨。”阿楚伸手戳了戳旁边刚坐起身的男人,指尖故意划过他锁骨凹陷处。
晏辰捉住那作乱的手指往唇边带,温热的呼吸扫过指节:“再乱动,待会儿被当成妖孽烧了可别怪我。”
他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窗外。
雕花窗棂外,青灰色的瓦檐连绵起伏,偶尔有戴幞头穿圆领袍的行人骑马掠过,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清晰可闻。
铁蛋的机械臂正卡在舱门缝隙里滋滋放电,圆滚滚的机身转了半圈:“检测到当前时空为后唐同光三年,坐标洛阳城朱雀大街。”
它突然弹出个全息屏幕,上面跳动着一行行数据。
“五代十国啊,”阿楚扒着窗边往外瞧,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听说这时候的皇帝特别爱唱戏?”
晏辰从舱底拖出个大号登山包,拉链拉开时哗啦涌出一堆东西——太阳能充电宝堆成小山,压缩饼干垒成堡垒,最上面还躺着把激光手枪。
“何止爱唱戏,”他拿起件改良过的唐式圆领袍往身上套,手指灵巧地系着腰带,“据说还给自己取了艺名,叫李天下。”
阿楚突然嗷呜一声扑过去抱住他胳膊,脸颊在锦缎上蹭来蹭去:“那我们岂不是能看到古代演唱会?晏辰你说,皇帝陛下会不会给我们签名?”
“签在你脑门上要不要?”晏辰屈指弹了下她鼻尖,目光落在她散开的长发上,顺手拿起支玉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不过得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咱们这一身太空服似的行头,出去怕不是要被当成外星人抓起来。”
铁蛋突然播放起《铡美案》的选段,包公那声“驸马爷近前看端详”震得舱体都在颤。
阿楚捂着耳朵笑倒在晏辰怀里:“铁蛋你是想让咱们刚落地就被当成戏班子抓去给皇帝表演吗?”
“根据史料分析,当前执政者庄宗李存勖对戏曲从业人员有特殊优待。”铁蛋的电子音毫无波澜,屏幕上却弹出个京剧脸谱表情包。
晏辰捏了捏阿楚的脸颊:“那敢情好,说不定能混个御用工匠当当。”
他从包里翻出两部信号增强版手机,递给阿楚一部:“直播设备调试好了,咱们的‘五代十国奇妙冒险’现在开播。”
阿楚点开直播软件,镜头先对着自己转了圈,又扫过晏辰和铁蛋,最后定格在窗外的古街:“家人们快看,这可是真·后唐洛阳城,比博物馆复原的带感多了!”
弹幕瞬间刷成瀑布。
【前排兜售瓜子汽水矿泉水!】
【楚姐今天穿汉服好好看!求链接!】
【铁蛋的bGm能不能换一个?刚听到包公唱段差点以为要开铡】
铁蛋突然切换成《小苹果》,机械臂还跟着节奏左右摇摆。
阿楚笑得直不起腰,靠在晏辰肩上直打嗝:“铁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是穿越过来的是吧?”
晏辰已经换好了衣服,靛蓝色圆领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倒真有几分古人的风骨。
他伸手替阿楚理了理衣襟:“走吧,先出去打探下行情。”
刚推开舱门,一股混合着脂粉香与酒气的风就卷了过来。
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有个挑着担子卖胡饼的老汉差点把担子扣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是哪来的神仙眷侣?”
阿楚突然对着镜头挤眉弄眼:“看到没家人们,颜值即正义,到了古代都适用。”
晏辰握住她的手往前走,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她的掌心:“别贫了,前面好像在吵架。”
街角围了圈人,中间两个穿绿袍的小吏正对着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推推搡搡。
“不过是掉了片瓦,就想讹诈十贯钱?”青年梗着脖子不肯退让,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左边的小吏抬脚就往他膝弯踹:“你知道那是谁家的瓦吗?那是教坊使杨大人府上的!”
阿楚突然“啧”了声,悄悄对晏辰说:“教坊使不就是管戏曲的官?看来这皇帝的追星产业链还挺完善。”
晏辰低笑出声,凑到她耳边:“要不咱们去给皇帝陛下当经纪人?肯定比他现在的团队专业。”
“想法不错,”阿楚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回了句,气息温热得像羽毛,“事成之后分我多少提成?”
铁蛋突然播放起《乱世巨星》,还把音量调到最大。
周围的人都被这从未听过的曲调惊得后退半步,两个小吏更是吓得拔剑出鞘,却对着圆滚滚的铁蛋不知道该砍哪里。
“这……这是何物?”绿袍小吏的剑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铁蛋突然射出道激光,在地上烧出个窟窿:“根据《唐律疏议》第263条,故意讹诈平民可处杖刑三十。”
它的屏幕上突然跳出法律条文的全息投影,吓得围观群众齐刷刷跪了一地。
青年愣在原地,看看铁蛋又看看阿楚他们,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阿楚蹲下身把他扶起来,从包里摸出包压缩饼干递过去:“没事吧?”
青年接过饼干时差点咬到自己的手,眼睛瞪得溜圆:“姑娘……这是仙药?”
【哈哈哈压缩饼干变仙药】
【铁蛋这波操作666,直接用唐律怼回去】
【楚姐居然随身带吃的,是准备投喂整个洛阳城吗】
晏辰突然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家人们注意,刚发现个华点——这瓦片上有个奇怪的印记。”
他蹲下身捡起那片摔碎的瓦当,上面刻着的不是常见的莲花纹,而是个类似齿轮的图案。
青年突然脸色煞白:“这……这是教坊司后院的瓦!”
阿楚眨了眨眼:“教坊司不是唱戏的地方吗?怎么用这种花纹的瓦?”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金盔骑士簇拥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车帘被风掀起的瞬间,阿楚瞥见里面坐着个穿龙纹戏服的男子,正对着铜镜勾画脸谱。
“是陛下!”人群里有人惊呼。
马车突然停下,穿龙纹戏服的李存勖掀帘而出,他脸上还画着半截花脸,看见铁蛋时眼睛突然亮了:“这是何方祥瑞?”
阿楚扯了扯晏辰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你看他腰间的玉带,上面镶的好像是玻璃?”
晏辰刚要回话,李存勖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手指在铁蛋的机身上戳来戳去:“此物会唱《刘知远白兔记》吗?”
铁蛋突然播放起评剧版的《白兔记》,李存勖听得浑身一震,突然对着阿楚他们纳头便拜:“莫非是九天玄女派来的仙师?”
这一下倒把阿楚他们吓了一跳,连忙侧身避开。
“陛下请起,”晏辰扶起李存勖时,目光在他戏服内衬上顿了顿,“我们只是云游至此的匠人。”
李存勖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睛亮得惊人:“匠人?能造出会唱戏的祥瑞?”
他突然拉着晏辰就往马车走:“快随朕回宫,朕要你们造个会唱《长生殿》的戏台!”
阿楚连忙跟上,路过那青年身边时又塞给他个打火机:“这个也送你,以后夜里走路方便。”
青年捧着打火机对着太阳照了半天,突然对着他们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
马车里铺着白狐裘,李存勖已经卸了脸上的油彩,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只是眼角眉梢总带着股戏文里的悲戚。
“仙师可知,”他突然给晏辰倒了杯酒,“朕最近总做个怪梦。”
阿楚凑过去闻了闻酒杯里的酒,突然眼睛一亮:“这是葡萄酿?”
李存勖被她打断也不恼,反而笑得像个孩子:“仙师好眼力,这是从西域运来的,寻常人可喝不到。”
晏辰接过酒杯却没喝,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陛下梦见了什么?”
“梦见无数齿轮在地下转动,”李存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还听见有人在唱从未听过的曲调,像是……像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铁蛋突然播放起《命运交响曲》的开头,李存勖吓得差点掀翻酒案:“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声音!”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五代十国怎么会有工业革命的既视感?
马车突然颠簸了下,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李存勖的贴身侍卫掀帘进来,脸色凝重地说:“陛下,是枢密使郭崇韬带着禁军来了。”
阿楚扒着车窗往外看,只见个穿紫袍的老者正骑马立在宫门前,身后的士兵个个手按刀柄,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来做什么?”李存勖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刚才的戏迷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紫袍老者径直走到马车前,目光扫过阿楚他们时停顿了下,最后落在李存勖身上:“陛下,臣收到密报,有妖人混入宫中。”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指向铁蛋,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晏辰突然搂住阿楚的腰,对着郭崇韬笑了笑:“这位大人怕是误会了,我们是陛下请来的客人。”
郭崇韬冷笑一声,手里的象牙笏板重重顿在地上:“客人?穿着奇装异服,带着会说话的怪物,怕不是梁国派来的细作!”
铁蛋突然射出道激光,把旁边的石狮子削掉个耳朵,电子音里带着电流声:“检测到敌意,启动防御模式。”
禁军瞬间拔刀出鞘,李存勖却突然哈哈大笑:“郭枢密何必如此紧张,这几位仙师可是有大本事的。”
他突然拉住阿楚的手就往宫里走:“仙师随朕来,朕带你们看样好东西。”
郭崇韬在后面气得胡须直抖,却被李存勖的侍卫拦在原地。
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李存勖把他们带到座偏僻的宫殿前,宫门是用青铜铸造的,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
“这是先帝留下的,”他抚摸着铜门上的花纹,声音里带着怀念,“据说能通往地底。”
铁蛋突然用激光切开门锁,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通道。
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歌声。
阿楚突然抓住晏辰的手,指尖微微发颤:“晏辰你听,有人在唱歌。”
歌声断断续续的,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哼唱,又像是金属摩擦发出的共鸣。
李存勖点燃火把往里走,影子在墙壁上扭曲变形:“每次月圆之夜,这里就会传出歌声。”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齿轮状的凹槽,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新鲜的机油痕迹。
“这不是古代工艺能做到的,”晏辰用激光笔照在凹槽上,“这些齿轮的精度至少达到了18世纪水平。”
阿楚突然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吓得差点跳起来——是件绣着龙纹的戏服,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
“这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李存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手里的火把抖得像风中残烛:“这是朕上个月丢失的戏服。”
铁蛋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检测到大量金属反应,前方三百米有巨大空腔。”
通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机械正在启动。
晏辰突然把阿楚护在身后,激光手枪已经握在手里:“小心。”
阿楚从包里摸出个闪光弹攥在手心,吐了吐舌头:“放心,我可是练过的。”
李存勖却突然拦住他们,脸色复杂地说:“前面……是朕的秘密工坊。”
他推开最后一道石门时,阿楚和晏辰都惊呆了——
巨大的洞穴里布满了传送带和齿轮组,数不清的机械臂正在组装着什么,而在最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个和李存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偶,正对着乐谱哼唱。
“这是……”阿楚的声音都在发颤。
“朕的兄长,”李存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真正的李存勖,三年前就死在了兵变里。”
他指着那个人偶:“现在的朕,是用这些机械拼起来的。”
铁蛋突然播放起《千本樱》,节奏快得让人头皮发麻。
人偶突然转过头,眼睛里射出红光:“检测到新的生物信号,启动同化程序。”
它的手臂突然弹出数根金属丝,像毒蛇般射向阿楚他们。
晏辰一把将阿楚推开,激光枪射出的光束打在金属丝上溅起火花:“铁蛋,掩护陛下!”
铁蛋突然展开成个巨大的盾牌,将李存勖护在后面,同时射出麻醉针。
阿楚趁机绕到高台后面,发现那里有个控制台,上面插着块类似芯片的东西。
“找到它的电源了!”她伸手去拔芯片,却被突然弹出的金属环扣住了手腕。
人偶的歌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整个洞穴的齿轮都开始反转,传送带带着无数零件呼啸着扑过来。
“阿楚!”晏辰的激光枪打在控制台上,却只留下个焦痕。
阿楚突然对着人偶做了个鬼脸,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扔过去:“给你听个好东西!”
那是个蓝牙音箱,落地时突然播放起《小苹果》,魔性的节奏让所有人偶动作都顿了半拍。
“就是现在!”晏辰纵身跃上高台,一刀劈断了扣住阿楚的金属环。
阿楚趁机拔掉芯片,整座地下工坊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应急灯还在闪烁。
李存勖瘫坐在地上,看着停止运转的人偶,突然捂住脸低声啜泣。
阿楚递给他瓶矿泉水,蹲在他身边轻声说:“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百姓需要个皇帝,”李存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哪怕是假的。”
晏辰突然指着人偶的残骸:“这些技术,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
李存勖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块青铜令牌:“这是从兄长尸体上找到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符号。”
铁蛋扫描完令牌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警告!检测到未来科技残留,疑似时空旅行者遗留物。”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终于明白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什么——原来五代十国的混乱背后,还有更复杂的时空交错。
【卧槽这反转也太离谱了】
【所以现在的皇帝是机器人?】
【突然觉得李存勖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郭崇韬突然带着禁军冲了进来,火把照亮了他震惊的脸:“陛下!您没事吧?”
他看到地上的机械残骸时,突然跪倒在地:“臣……臣罪该万死!”
李存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突然看向阿楚他们:“仙师接下来打算去哪?”
阿楚正对着晏辰整理被划破的衣袖,闻言抬头笑了笑:“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就在洛阳城逛逛。”
晏辰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发顶轻声说:“其实我更想带你去看洛水的夜景。”
“好啊,”阿楚转身搂住他的腰,鼻尖在他胸口蹭了蹭,“听说洛水的月亮特别圆。”
铁蛋突然播放起《春江花月夜》,温柔的曲调在洞穴里回荡。
郭崇韬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突然老脸一红,对着禁军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
李存勖却笑得像个孩子,从怀里摸出两张鎏金门票:“后天教坊司有新戏上演,仙师一定要来。”
阿楚接过门票时,突然发现背面刻着和令牌上一样的符号。
铁蛋的屏幕上,那些符号正在自动解码,最后组成一行字:“它们还在别的时空。”
夜色渐浓时,阿楚和晏辰并肩走在洛水岸边,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
“你说,”阿楚踢着脚下的石子,“那个时空旅行者还会回来吗?”
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着圈:“管他呢,反正有我在。”
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声音压得极低:“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
阿楚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嘴,眼睛弯成了月牙:“想知道什么?”
铁蛋突然播放起《婚礼进行曲》,吓得附近的夜鹭扑棱棱飞了起来。
【前方高能预警】
【铁蛋你够了啊喂】
【洛水月夜配土味情话,楚姐和晏辰也太会了】
晏辰突然对着镜头做了个飞吻:“家人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天带你们去看皇帝唱戏。”
他关掉直播,转身将阿楚拦在怀里,鼻尖抵着她的额头:“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阿楚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声音软得像:“什么话题呀?”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梆子敲了三下,正是三更天。
铁蛋突然滚到他们脚边,机身上弹出个小帐篷:“检测到露气过重,建议使用便携露营装备。”
晏辰笑着捏了捏阿楚的脸颊:“看来今晚只能将就下了。”
阿楚钻进帐篷时突然哎呀一声,从包里掉出个东西滚到地上——是块从地下工坊带出来的齿轮,上面刻着的符号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她刚要捡起来,齿轮突然自己转动起来,在地上画出个奇怪的图案,紧接着,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隐约能看到无数齿轮在虚空中转动。
“这是……”阿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
晏辰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捡起齿轮仔细端详,突然发现上面的符号和李存勖令牌上的完全吻合。
铁蛋的屏幕上突然跳出警告:“检测到时空波动,疑似更高维度的存在正在观察。”
帐篷外的洛水突然掀起巨浪,月光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隐约有无数人影在浪涛中若隐若现。
阿楚握紧晏辰的手,掌心微微出汗:“晏辰,你说我们是不是捅了个大篓子?”
晏辰将她搂得更紧,目光却落在那些扭曲的光影上:“或许……这才是五代十国真正的秘密。”
他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笑:“不过有你在,捅多大的篓子我都不怕。”
铁蛋突然播放起《命运交响曲》,激昂的旋律在夜风中回荡。
远处的宫城里,李存勖正站在城楼上,手里捏着那块青铜令牌,望着洛水方向喃喃自语:“终于……要开始了吗?”
郭崇韬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封密信,火漆印上是个齿轮图案。
“陛下,”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那些人,真的能改变历史吗?”
李存勖没有回答,只是将令牌高高举起,月光照在上面,折射出无数道光束,在夜空中织成张巨大的网。
帐篷里,阿楚打了个哈欠靠在晏辰肩上:“不管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你顶着。”
晏辰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目光却透过帐篷的缝隙,望向那些在夜空中闪烁的齿轮。
他知道,这场穿越时空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隐藏在历史尘埃里的秘密,正像洛水的涟漪般,一圈圈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