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的高跟鞋跟卡在青石板路的缝隙里时，她正对着手机屏幕疯狂眨眼。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成了瀑布。
【楚姐这落地姿势够销魂，是给南唐人民表演行为艺术呢？】
【辰哥快扶一把啊！没看到你家小祖宗快把脚踝拧成麻花了吗？】
晏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时，鼻尖正好蹭过她耳后的碎发。
“祖宗，穿越时空也要保持优雅，懂？”
他说话时带着笑意，手指却仔细捏了捏她的脚踝。
阿楚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要你管，”她哼哼唧唧地撒娇，“谁知道这破路跟被狗啃过似的，‘designed to kill’高跟鞋啊喂。”
最后那句英文飘出来，旁边卖糖画的老汉手里的铜勺“哐当”掉在铁板上。
铁蛋适时播放起《青花瓷》的伴奏，圆滚滚的金属身子在两人脚边转了个圈。
“检测到当前时空为南唐升元三年，坐标金陵秦淮河畔，”它的电子音突然变得抑扬顿挫，“空气质量优，适合约会，建议辰哥趁机亲一个。”
晏辰挑眉看向怀里的人，手指故意在她腰侧挠了挠。
“铁蛋都比你懂事。”
阿楚笑着拍开他的手，挣扎着站稳脚跟，目光已经被街对面的景象勾了过去。
暮色四合的秦淮河畔，画舫上的纱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薄纱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光斑。
岸边的酒肆里飘出桂花酿的甜香，穿襦裙的少女提着食盒走过，发间金步摇叮咚作响。
有说书先生在茶寮里拍着醒木，说的却是“新罗使者献夜明珠”的奇闻。
“我的天，”阿楚掏出手机调成广角模式，“这夜景比夫子庙灯光秀有格调多了，晏辰你看那艘画舫，窗纸上的花纹好像是……”
“是缠枝莲纹，”晏辰从背包里翻出折叠式望远镜，“不过更有意思的是船顶那面旗，‘凤’字旗，在南唐只有一种人能用。”
铁蛋的投影屏突然亮起，浮现出一行烫金小字：“检测到特殊身份信号，距离三百米，危险指数零。”
阿楚眼睛一亮，突然抓住晏辰的胳膊晃了晃。
“是大周后？还是小周后？”她声音里满是兴奋，“史书上说大周后通音律，尤擅琵琶，要不咱们过去求个签名？”
晏辰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傻样儿，”他笑着摇头，“现在是升元三年，李煜还没登基呢，这会儿他爹李昪刚建国，后宫里可没周氏姐妹。”
他刚说完，画舫上突然传来一阵琵琶声。
那琴声初时如珠落玉盘，清脆婉转，转瞬间却又变得哀婉缠绵，听得人鼻尖发酸。
阿楚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不是吧，”她小声嘀咕，“这旋律怎么跟《霓裳羽衣曲》有点像？难道我穿越还附带幻听功能？”
晏辰正想说话，突然看见卖糖画的老汉脸色煞白，收拾摊子就要跑路。
与此同时，原本热闹的街道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行人纷纷低头加快脚步，连说书先生都卷起了话本。
铁蛋的电子音突然急促起来。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杀气，来源东南方向，人数十二。”
话音未落，十二名黑衣蒙面人已经从两侧的酒肆屋顶跃下，手里的弯刀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
阿楚下意识往晏辰身后躲，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别怕，”晏辰的声音带着笑意，“正好让铁蛋活动活动筋骨，省得它天天惦记给咱们播放广场舞金曲。”
铁蛋瞬间切换成战斗模式，圆滚滚的身子弹出八只机械臂，其中两只还举着写有“前方高能”的LEd牌。
“辰哥放心，保证打他们个‘妈妈都不认识’，”它说着已经冲了出去，机械臂挥舞间带起阵阵风声，“友情提示，本场打斗将采用《碟中谍》bGm，观影体验更佳。”
黑衣人的弯刀还没碰到铁蛋的机身，就被弹出的电弧打得直冒黑烟。
有个倒霉蛋被机械臂缠住脚踝，像甩流星锤似的在空中转了十八圈，最后“啪”地摔在三米外的米缸里。
阿楚看得直拍手。
“铁蛋好样的！给那家伙来个‘海底捞月’，让他知道谁是爸爸！”
晏辰在她耳边轻笑。
“怎么，现在不担心你的高跟鞋了？”
阿楚扭头瞪他，脸颊却悄悄红了。
“正经点，”她嗔道，“没看见人家在打架吗？再闹我就把你昨晚说梦话喊‘楚美人’的录音公放了。”
晏辰低笑出声，正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画舫的窗户被推开一条缝。
有只素白的手搭在窗沿上，指尖涂着蔻丹，在夜色里像朵绽放的红梅。
恰在此时，铁蛋已经把最后一个黑衣人捆成了粽子，还很贴心地用糯米绳打了个蝴蝶结。
它转身向阿楚邀功时，画舫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叹。
那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却带着说不出的慵懒。
“阁下好身手，不知可否上船一叙？”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开了锅。
【这声音绝了！是小姐姐还是小哥哥？】
【听这语气像是大人物啊，楚姐辰哥小心有坑！】
【铁蛋刚才那招托马斯全旋帅炸了！求高清回放！】
晏辰正想回话，阿楚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看那艘船的吃水线，”她压低声音，“不对劲，太浅了，里面肯定没装多少东西。”
铁蛋立刻扫描了画舫。
“报告，船内只有一人，携带物品为琵琶、酒壶、以及……三箱金条。”
晏辰挑了挑眉，突然对着画舫扬声笑道：“既然阁下盛情邀请，却之不恭。”
他说着打横抱起阿楚，在她惊呼声中踩着黑衣人的脊背跃上船舷。
阿楚搂住他的脖子，故意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晏辰，你这招‘英雄救美’是不是练过？”她咯咯直笑，“不过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的小心脏快跳成迪斯科了。”
晏辰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
“那下次换你抱我？”他语气暧昧，“我不介意当回‘小娇妻’。”
画舫内燃着沉香，烟气袅袅中，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正临窗而坐。
他手里把玩着只玉扳指，眉目清俊，鼻梁高挺，只是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魅惑。
看见晏辰抱着阿楚进来，他既没惊讶也没起身，只是懒懒地抬了抬下巴。
“坐。”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阿楚的高跟鞋上，显然对这新奇玩意儿很感兴趣。
阿楚从晏辰怀里跳下来，故意踩得地板“噔噔”响。
“帅哥，你这船挺别致啊，”她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葡萄就往嘴里塞，“就是隔音不太好，刚才打架听得一清二楚，是不是该装个双层玻璃？”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双层玻璃？”他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指尖在琵琶弦上轻轻一勾，“倒是个新奇说法。”
晏辰在阿楚身边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酒壶。
那是只汝窑青瓷瓶，壶身上的开片纹路细密，一看就价值不菲。
“阁下深夜在此，想必不是为了听我们说胡话，”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些黑衣人，是冲你来的？”
男子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性感。
“或许是，或许不是，”他放下酒杯，突然凑近阿楚，“姑娘这鞋子，走路不怕崴脚吗？”
阿楚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愣，随即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帅哥你这问题就跟问鱼会不会游泳一样，”她晃了晃穿着高跟鞋的脚，“这叫时尚，懂？就像你们穿宽袍大袖，我们穿这个，都是为了好看。”
男子被逗笑了，眼角的魅惑更浓。
“我叫李从嘉，”他自我介绍道，指尖轻轻划过阿楚的鞋跟，“不知姑娘芳名？”
阿楚还没开口，晏辰已经伸手揽住她的腰，不动声色地隔开两人的距离。
“她叫阿楚，我叫晏辰，”他笑得温和，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倒是李先生，深夜带着三箱金条在秦淮河上，这爱好挺特别。”
李从嘉挑了挑眉，突然拍了拍手。
舱门应声而开，两个侍女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新酒。
“看来二位不是普通人，”李从嘉示意侍女倒酒，“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刚说完，铁蛋突然从窗外跳了进来，机械臂上还挂着个晕过去的黑衣人。
“报告老板，审出来了，”它把黑衣人扔在地上，投影屏亮起审讯记录，“这伙人是枢密使派来的，说要‘处理掉碍事的人’。”
阿楚拿起块梅花糕，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我去，这比网红店的好吃十倍！”她含糊不清地说，“晏辰你快尝尝，不然我全吃光了。”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接过她递来的糕点时，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掌心。
李从嘉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突然笑了。
“二位倒是恩爱。”
阿楚嘿嘿一笑，往晏辰身边靠了靠。
“那是，”她得意地说，“想当年我可是从三千情敌里杀出重围，才把他拿下的。”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
“是是是，我的楚大侠最厉害了，”他语气宠溺，“不过下次吹牛能不能打个草稿？咱们认识那天你还说自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那不是为了给你留个好印象嘛，”阿楚不服气地嘟囔，“再说了，仙女也是会下凡谈恋爱的，不然牛郎织女的故事怎么来的？”
李从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拌嘴，突然端起酒杯敬了晏辰一杯。
“晏兄似乎对时局很了解？”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刚才听你说升元三年，寻常百姓可记不住这么清楚。”
晏辰举杯回敬，笑容意味深长。
“略懂一些，”他避重就轻地说，“毕竟我家阿楚喜欢听故事，尤其是关于帝王将相的。”
李从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突然话锋一转。
“听说过‘焚书坑儒’吗？”
阿楚正喝着果汁，闻言差点喷出来。
“秦始皇那事儿谁不知道，”她擦了擦嘴角，“不过我说帅哥，你突然提这个干嘛？难道南唐也流行搞历史研讨会？”
李从嘉没回答，只是拿起琵琶，指尖轻挑。
哀婉的旋律再次响起，比刚才在岸上听到的更加清晰。
阿楚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真的是《霓裳羽衣曲》！”她激动地抓住晏辰的胳膊，“我奶奶是音乐学院的教授，这曲子的残谱我从小听到大，绝对不会错！”
晏辰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据我所知，这首曲子在唐末就失传了，”他看向李从嘉，“李先生怎么会……”
李从嘉停下拨弦的手，眼神变得幽深。
“因为这不是原版，”他缓缓说道，“这是我根据古墓里找到的残卷改编的，里面藏着个秘密。”
恰在此时，船身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
铁蛋的警报声立刻响起。
“警告，检测到大量船只靠近，携带重型武器！”
阿楚跑到窗边一看，只见数十艘战船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船头插着“唐”字军旗。
战船上的弓箭手已经搭箭上弦，箭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李从嘉站起身，走到舱外，对着为首的战船扬声道：“林将军深夜带兵围堵本王，是想谋反吗？”
战船上的将领冷笑一声。
“越王殿下私藏金条，意图不轨，末将只是奉旨行事！”
阿楚目瞪口呆地回头看晏辰。
“越王？李从嘉？”她掰着手指头数，“南唐的越王……难道是后来的李煜？”
晏辰点头，突然低笑出声。
“看来咱们这次，钓到了条大鱼。”
他说话时，手指轻轻捏了捏阿楚的耳垂。
“怎么样，要不要跟未来的词帝来场‘风花雪月’？”
阿楚拍开他的手，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正经点，”她嗔道，“没看见人家要射箭了吗？再闹我就把你的‘珍藏’——那些关于南唐的野史，全扔到江里去。”
晏辰低笑起来，正想说什么，突然看见战船上的弓箭手松开了手。
数百支箭羽如暴雨般射来，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铁蛋瞬间展开能量护盾，将整个画舫笼罩其中。
箭羽撞在淡蓝色的护盾上，纷纷断成两截，落得满地都是。
李从嘉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二位果然不是普通人。”
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那是，”她拍了拍铁蛋的机身，“我们家铁蛋可是‘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晏辰突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你说，它能不能‘中间能让你我快活’？”
阿楚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晏辰你个老流氓！”她又羞又气，眼眶却亮晶晶的，“再胡说八道，我就让铁蛋给你播放《大悲咒》，循环播放一百遍！”
李从嘉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突然朗声笑道：“看来今日有好戏看了。”
他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扔给战船上的将领。
“林将军，拿着这块玉佩去见陛下，”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说本王在追查《霓裳羽衣曲》的秘密，暂时没空回府。”
林将军接住玉佩，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挥手示意退兵。
战船缓缓驶离，秦淮河上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画舫在水面轻轻摇晃。
李从嘉转身看向阿楚和晏辰，眼神里带着探究。
“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们的来历了吗？”
阿楚眼珠一转，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我们啊，”她拖长了语调，“是从‘未来’来的。”
她刚说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楚姐敢说啊！就不怕被当成妖怪吗？】
【辰哥快拦着点！这要是改变历史了怎么办？】
【不过李煜的反应好好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李从嘉果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姑娘真会开玩笑。”
阿楚正想反驳，晏辰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李先生，”他语气认真，“我们确实来自未来，而且知道一些即将发生的事。”
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一行字：“宋灭唐，在九七五年。”
李从嘉看着那行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沉默了许久，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好一个‘宋灭唐’，”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来二位知道的，比本王想象的要多。”
他说着，突然凑近晏辰，声音压得极低。
“那你们知道，先皇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吗？”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据史书记载，南唐烈祖李昪是病逝的，但看李从嘉的样子，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铁蛋突然开口：“检测到李先生心率异常，肾上腺素飙升，疑似情绪激动。”
它说着，投影屏上突然出现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间密室，一个穿着龙袍的老者正躺在榻上，脸色青紫，像是中毒的样子。
床边站着个太监，手里拿着空药碗，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阿楚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李昪？”
李从嘉的身体晃了晃，显然也认出了画面里的场景。
“你……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铁蛋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得意。
“小意思，”它晃了晃机械臂，“只要有能量残留，就能还原过去发生的事。刚才扫描金条的时候，顺便扫到了这段记忆碎片。”
晏辰看着李从嘉，缓缓说道：“看来，很多事情，都不像史书上说的那么简单。”
李从嘉沉默了许久，突然拿起琵琶，弹奏起那首改编的《霓裳羽衣曲》。
琴声比之前更加哀婉，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楚靠在晏辰肩上，看着窗外的月色，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那些风花雪月的背后，藏着这么多阴谋诡计。”
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
“所以才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低笑出声，突然凑近她耳边，“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保证让你‘演’得开心。”
阿楚被他逗笑了，正想回嘴，突然看见李从嘉的琴弦断了一根。
断弦弹出的力道，正好将桌上的酒壶扫倒。
酒液洒在地图上，晕开一个深色的印记。
那个印记所在的位置，正是皇宫的方向。
李从嘉看着地图，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看来，我们得去皇宫一趟了。”
他说着，站起身，对阿楚和晏辰做了个手势。
“二位，敢跟本王一起，去揭开那些秘密吗？”
阿楚看向晏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晏辰回握住她的手，笑容灿烂。
“有美人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他说话时，铁蛋突然播放起《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辰哥又开始说土味情话了！救命！】
【楚姐脸红了哈哈哈！快答应他！】
【等等，重点难道不是要去皇宫了吗？感觉会有大事情发生！】
阿楚看着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对着镜头眨了眨眼。
“各位观众，接下来请收看大型古装悬疑剧——《词帝的秘密》，”她笑得狡黠，“至于结局嘛……保密。”
她说完，转身跟着晏辰和李从嘉，走进了船舱深处。
月光透过窗棂，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而那艘画舫，正悄无声息地驶向皇宫的方向。
没人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相遇，将会揭开多少尘封的秘密。
也没人知道，阿楚和晏辰的到来，会给这个时代带来怎样的改变。
只有秦淮河的流水，还在静静流淌，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