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正低头调试手腕上的多功能手表,表盘上的海拔和气压数据还在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个陌生的数值上。
“看这梁柱上的饕餮纹,还有空气中这股子青铜和香烛混合的味儿,”阿楚拽了拽晏辰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咱俩这是掉进《祁黄羊荐贤》了!”
晏辰抬眼望了望巍峨的宫殿梁柱,那些雕刻着云雷纹的斗拱在阴影里张牙舞爪,像极了博物馆里见过的春秋时期文物。
“应该是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瞬间弹出了提前下载好的《吕氏春秋》相关篇章,“史书上记载祁黄羊举荐仇人解狐的时候,晋悼公正为中军尉的人选头疼呢。”
阿楚撇撇嘴,从背包侧袋摸出一小瓶防晒霜,往脸上抹着。
晏辰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着玄端礼服的大夫匆匆走过,“快,国君在正殿议事,好像就是为了中军尉的人选。”
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就往人群后面钻。
“走,前排吃瓜去!”
正殿之内,气氛肃穆得有些压抑。
晋悼公端坐在青铜龙纹宝座上,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
祁黄羊站在最前列,花白的胡须在胸前微微颤动,神色却异常平静。
“诸位卿家,中军尉祁黄羊年事已高,恳请致仕,”晋悼公的声音带着疲惫,“谁可接替他的位置,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底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低头沉思,有人眼神闪烁,显然这个位置的分量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开口。
片刻后,祁黄羊往前一步,拱手朗声道:“臣以为,解狐可担此任。”
这话一出,满殿哗然。
“解狐?”
“他不是与祁大夫素有嫌隙吗?”
“这……这合适吗?”
晋悼公显然也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追问道:“解狐不是你的仇人吗?你为何要举荐他?”
阿楚忍不住在后面小声嘀咕:“这就是格局,懂不懂?任人唯贤,公私分明,这才是顶级打工人的素养。”
祁黄羊却像是没听到周围的议论,依旧镇定地回答:“君上问的是谁能担任中军尉,并非问臣的仇人是谁。”
晋悼公沉吟片刻,似乎被这个回答打动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瞬间,阿楚忽然觉得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拉着晏辰往前挤了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突兀。
“那个……国君,祁大夫说得对,解狐确实是个人才,业务能力没话说,”阿楚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晏辰帮忙,“不能看私人恩怨,得看KpI是不是?”
这话一出,满殿的人都愣住了,纷纷转头看向这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
晋悼公皱起眉头,显然没听懂什么是“KpI”。
“这位姑娘,所言‘开派爱’是何意?”
晏辰赶紧接过话头,尽量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君上恕罪,她的意思是,选拔人才当以才能为先,若因私怨而弃贤才,实为不妥。”
祁黄羊也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但还是顺着话头说道:“这位公子所言极是,解狐虽与臣有怨,但其治军之才,确为朝中翘楚。”
原本事情到这里应该朝着历史的轨迹发展,可偏偏有个大夫站了出来,指着阿楚和晏辰说道:“君上,此二人来历不明,言语怪异,恐是奸细,其言不足信!”
阿楚一听就不乐意了,刚想反驳,却被晏辰按住了手。
“这位大夫多虑了,”晏辰不卑不亢地回应,“我们一时有感而发罢了,信与不信,全在君上。”
晋悼公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看了看祁黄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祁大夫公心可鉴,便依你所言,召解狐入朝。”
事情似乎解决了,阿楚松了口气,刚想拉着晏辰溜出去,却听到祁黄羊又开口了。
“君上,臣还有一事启奏。”
晋悼公示意他继续。
“中军尉副手一职,臣举荐祁午。”
这下连阿楚都惊呆了,她拉着晏辰的耳朵小声说:“他居然推荐自己儿子?这在咱们那儿可是要被说任人唯亲的。”
晏辰没说话,只是示意她继续听。
果然,又有大夫站出来反对:“祁大夫,你刚举荐仇人,如今又举荐亲子,这难道不是徇私吗?”
祁黄羊坦然道:“君上问的是谁能担任副手,祁午虽为臣之子,但其才能足以胜任,为何不能举荐?”
阿楚这次学乖了,没再贸然开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剧情反转得,比我看的狗血剧还刺激。”
晏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低声说:“历史记载的只是结果,背后的考量或许比我们知道的复杂得多。”
两人正交头接耳时,晋悼公已经拍板同意了祁黄羊的举荐,议事也告一段落。
走出宫殿,阿楚才长长舒了口气:“啧啧,‘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这格局放在现在,高低得颁个‘最佳人力资源奖’。不过你说祁黄羊真的只是因为公心吗?”
晏辰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墙角偷偷观察他们的小吏。
“你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吏见被发现,立刻缩了回去。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
晏辰牵起她的手,往城外走去。
“不管有没有,咱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顺便查查解狐和祁午的底细,或许能发现些不一样的东西。”
阿楚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远了,却没注意到,他们刚才的对话,被那个墙角的小吏一字不落地听了去,而那小吏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等着他的,正是刚刚被举荐的解狐。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城池。
阿楚和晏辰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下,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张桌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这条件,比咱们上次去的那个破庙好不了多少啊。”阿楚把背包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
晏辰正在检查门窗,闻言回头说:“凑合一晚吧,明天还要去查祁黄羊的事呢。”
阿楚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两桶泡面:“幸好我带了这个,今晚就吃它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晏辰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
只见两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客栈门口徘徊,似乎在观察什么。
“看来咱们被盯上了。”晏辰低声说。
阿楚也紧张起来,压低声音问:“是白天那个小吏派来的吗?”
“有可能,”晏辰思索着,“祁黄羊举荐解狐和祁午,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可能把我们当成了祁黄羊的人。”
阿楚皱了皱眉:“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跑路?”
晏辰摇摇头:“现在跑反而更可疑,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黑影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悄悄离开了。
阿楚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比看恐怖片还刺激。”
晏辰走回床边,拿起她手里的泡面:“别吃了,不安全,我去叫点客房服务。”
阿楚撇撇嘴:“好吧,不过这泡面我先收起来,留着下次解馋。”
第二天一早,两人刚吃过早饭,就听到客栈大堂里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解狐在来京的路上突发恶疾,去世了。
这个消息震惊朝野。
阿楚拉着晏辰的胳膊,小声说:“怎么回事?历史上没说他这会死啊?”
晏辰的脸色也有些凝重:“看来事情的发展已经偏离轨道了,这解狐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位粉色襦裙女子又出现了,她走到晏辰面前,泫然欲泣地说:“晏辰公子,解狐大人是我的表叔,如今他突然离世,我实在……实在是伤心。”
阿楚一听,这关系可够绕的,她刚想开口,却看到那女子顺势就要往晏辰怀里倒。
阿楚眼疾手快,一把将晏辰拉到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节哀,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离我家晏辰远点比较好。”
那女子没想到阿楚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委屈地说:“我只是太伤心了,一时没站稳。”
晏辰也适时开口:“姑娘请自重,节哀顺变。”
那女子见无机可乘,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等她走后,阿楚才哼了一声:“我看她根本不是伤心,就是想借机占便宜。”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别吃醋了,咱们还是想想解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楚这才把注意力转回来:“你说会不会是被人害死的?”
“很有可能,”晏辰说,“解狐一死,中军尉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受益最大的是谁,谁就最有嫌疑。”
“那祁午呢?他会不会……”阿楚话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可能,“不对啊,祁黄羊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
“人心隔肚皮,”晏辰说,“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两人正讨论着,忽然看到祁黄羊匆匆从客栈门口经过,神色焦急。
阿楚拉着晏辰跟了上去。
祁黄羊并没有去皇宫,而是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两人远远地跟着,只见祁黄羊走进了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宅院。
“他来这里干什么?”阿楚小声问。
晏辰摇摇头,示意她继续看。
没过多久,祁黄羊从宅院里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布包,表情严肃。
等祁黄羊走远后,阿楚和晏辰才悄悄溜进那座宅院。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一间正房亮着灯。
两人走到窗边,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祁大夫,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另一个声音正是祁黄羊:“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解狐被害,幕后之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保护好祁午。”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原来解狐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可您举荐祁午,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怀疑,现在再……”
“我自有办法,”祁黄羊打断了他的话,“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把这个交给祁午,让他务必小心。”
接着,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阿楚和晏辰赶紧躲到假山后面。
一个老者从正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和祁黄羊刚才手里一模一样的布包,匆匆往后院走去。
等老者走远后,阿楚和晏辰才从假山后面出来。
“看来我们猜对了,这里面果然有阴谋。”阿楚说。
晏辰点点头:“而且祁黄羊似乎早就知道会出事,一直在暗中布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晋悼公?”阿楚问。
晏辰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证据,贸然告诉晋悼公,他未必会信,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祁午也出事吧?”阿楚有些着急。
晏辰思索了一会儿:“我们可以提醒一下祁午,让他多加小心。”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后院传来一声惨叫。
他们赶紧跑过去,只见那个老者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手里的布包也不见了。
“不好,中计了!”晏辰低呼一声。
阿楚也慌了:“那现在怎么办?”
“快走,这里不能待了!”晏辰拉起阿楚就往外跑。
他们刚跑出宅院,就看到一群官兵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白天那个反对祁黄羊的大夫。
“抓住他们!他们就是杀害老者的凶手!”那大夫指着阿楚和晏辰大喊。
阿楚气得跳脚:“你胡说!我们根本没杀人!”
但官兵们根本不听她解释,拿着刀就冲了上来。
晏辰拉着阿楚,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小巷里左冲右突,总算是甩开了官兵。
两人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
“太险了,”阿楚拍着胸口,“他们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想嫁祸给我们。”
晏辰的脸色也很凝重:“看来幕后之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他们不仅要除掉祁黄羊父子,还要嫁祸我们。”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楚看着晏辰,眼神里带着一丝依赖。
晏辰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阿楚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那个布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值得他们杀人抢夺。”
晏辰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很重要,也许是能证明谁是凶手的证据。”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们赶紧躲到假山后面。
只见几个黑衣人拿着那个黑色的布包,正往这边走来,嘴里还在低声交谈。
“大人交代了,拿到这个东西,就立刻销毁,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决心已定。
“我们必须把布包抢回来,”晏辰低声说,“那可能是唯一的证据。”
阿楚点点头:“怎么抢?”
晏辰观察了一下地形:“前面有个拐角,等他们走到那里,我们就从旁边的巷子冲出来,趁他们不注意,把布包抢过来就跑。”
“好,就这么办!”阿楚握紧了拳头。
很快,黑衣人就走到了拐角处。
晏辰对阿楚使了个眼色,两人猛地从巷子里冲了出来,防狼喷雾直接朝着对方面门招呼。
晏辰一脚踹向最前面的黑衣人,阿楚则趁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布包。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袭击,顿时掩面惨叫。
“快跑!”晏辰大喊一声,拉着阿楚就往前跑。
黑衣人反应过来后,立刻追了上来,嘴里还大喊着:“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在巷子里拼命地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楚一边跑一边打开布包,里面竟然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阿楚疑惑地问。
“不知道,先拿着再说!”晏辰说。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往哪边走?”阿楚问。
晏辰看了一眼两边的巷子:“左边!”
两人拐进左边的巷子,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
“完了,没路了!”阿楚绝望地说。
黑衣人很快就追了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看你们往哪跑!把东西交出来,还能给你们个痛快。”
晏辰把阿楚护在身后,冷冷地说:“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黑衣人不耐烦了,挥了挥手:“上!”
巷口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住手!”
只见祁午带着一群士兵冲了进来,把黑衣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束手就擒。
祁午走到阿楚和晏辰面前,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若非二位,这枚玉佩恐怕就落入贼人之手了。”
阿楚这才松了口气:“不用谢,我们也是碰巧。”
晏辰把玉佩递给祁午:“这玉佩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抢它?”
祁午接过玉佩,叹了口气:“这是我父亲的信物,也是当年他和先皇定下的一个秘密,据说关系到江山社稷,解狐叔叔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人害死的。”
阿楚和晏辰这才明白,原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那现在怎么办?”阿楚问。
祁午说:“我会把这件事禀告给君上,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果然,没过多久,晋悼公就查明了真相,原来是那个一直反对祁黄羊的大夫和几个旧臣勾结,想要谋夺兵权,才策划了这一切。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阿楚和晏辰站在城门口,准备离开。
祁黄羊和祁午来送他们。
“多谢二位仗义相助,”祁黄羊拱手道,“若有机会,欢迎二位再来晋国做客。”
“一定,”晏辰回礼道,“祁大夫公心为国,令人敬佩。”
阿楚也笑着说:“祁午公子也很勇敢,以后肯定能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栋梁之材。”
祁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告别了他们,两人沿着大路往前走。
“没想到这次居然卷入了这么大的阴谋,”阿楚感慨道,“看来每个历史故事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晏辰点点头:“是啊,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历史,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哭。
阿楚走过去,蹲下身子问:“小朋友,你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
小男孩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我……我看到了两头蛇,听说看到两头蛇的人都会死,我不想死,我还想照顾我母亲。”
“两头蛇?”阿楚喃喃道,“难道我们来到了《孙叔敖杀两头蛇》的故事里?”
晏辰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孙叔敖。”
阿楚看着孙叔敖哭得伤心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别担心,你不会死的,那头蛇呢?你在哪里看到的?”
孙叔敖指了指前面的树林:“就在那边,我害怕,就跑出来了。”
晏辰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阿楚也站起来,拉着孙叔敖的手:“别怕,我们陪你一起去。”
三人走进树林,很快就找到了那头两头蛇。
它的身体有手臂那么粗,两个脑袋都吐着信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孙叔敖吓得躲到阿楚身后。
阿楚虽然也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晏辰,怎么办?要杀了它吗?”
晏辰皱了皱眉:“历史上孙叔敖就是杀了两头蛇,才避免了灾祸,但这毕竟是一条生命……”
“可如果不杀它,万一再有人看到,不也会有危险吗?”阿楚说。
晏辰思索了一会儿:“也许我们可以把它赶走,让它不再出现在这里。”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强光手电筒,打开开关,对着两头蛇照去。
两头蛇显然被强光吓到了,扭动着身体往后退。
晏辰一步步往前走,把两头蛇逼到了树林深处。
“好了,应该不会再有人看到它了,”晏辰关掉手电筒,走回来说。
孙叔敖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敬佩:“大哥哥,你真勇敢。”
晏辰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也很勇敢啊,小小年纪,看到这么恐怖的蛇居然没有吓尿。”
孙叔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跑来,看到孙叔敖,激动地说:“敖儿,你没事吧?我听说你看到两头蛇了,担心死我了。”
“父亲,我没事,多亏了这两位哥哥姐姐,”孙叔敖说。
孙叔敖的父亲感激地对阿楚和晏辰说:“多谢二位救了小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阿楚说。
孙叔敖的父亲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两人婉言谢绝了。
告别了他们,两人继续往前走。
阿楚疑惑着说,“不过话说回来,那头蛇真的会让人死吗?”
晏辰笑了笑:“在这个年代,人们对很多自然现象都无法解释,只能归结为鬼神之说,也许那头蛇只是一种罕见的变异品种,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也许吧,”阿楚说,“不过这次总算没出什么乱子,也没卷入什么阴谋,挺好的。”
晏辰点点头:“希望接下来也能顺利一点。”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走,去看看热闹。”阿楚拉着晏辰挤了过去。
只见人群中间,一个年轻女子正跪在地上,对着一只老虎苦苦哀求。
老虎的嘴里叼着一个老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这是……《杨香扼虎救父》?”阿楚惊讶地说,“那个女子,应该就是杨香。”
晏辰点点头:“没错,她正在救她的父亲。”
阿楚看着杨香单薄的身影,心里很佩服:“她也太勇敢了,居然敢跟老虎对峙。”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虎随时可能伤害她父亲,”晏辰说,“我们得想办法帮她。”
阿楚环顾四周,看到旁边有一根粗壮的树枝,眼睛一亮:“有了!”
她捡起树枝,对晏辰说:“我们去吸引老虎的注意力,让杨香趁机把她父亲救出来。”
晏辰点点头:“好,小心点。”
两人悄悄地绕到老虎的侧面。
阿楚深吸一口气,用树枝狠狠地打了老虎一下。
老虎吃痛,猛地转过头,松开了嘴里的老人,朝阿楚扑了过来。
“快跑!”晏辰大喊一声,拉着阿楚就跑。
老虎在后面紧追不舍。
杨香趁机赶紧把父亲扶起来,往远处跑去。
阿楚和晏辰在前面拼命地跑,老虎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晏辰,怎么办?我跑不动了!”阿楚气喘吁吁地说。
晏辰回头看了一眼,拉着她拐进了一条小路。
小路两旁长满了荆棘,老虎的速度慢了下来。
两人趁机爬上了一棵大树。
老虎追到树下,围着大树转了几圈,见他们上了树,无可奈何,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阿楚趴在树枝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吓死我了,差点就成了老虎的点心。”
晏辰也松了口气:“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过了一会儿,杨香带着几个村民找了过来。
看到树上的阿楚和晏辰,杨香赶紧喊道:“二位恩人,快下来吧,老虎已经走了。”
两人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杨香的父亲已经被村民们抬走救治了,她对着阿楚和晏辰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恩人相救,若非二位,我和父亲恐怕都性命难保。”
阿楚摆摆手:“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晏辰说:“你也很勇敢,换成一般人,早就吓得不知所措了。”
杨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老虎伤害我父亲。”
村民们也纷纷对他们表示感谢,还邀请他们去村里做客。
两人盛情难却,只好跟着他们去了村里。
村里的人都很热情,杀了鸡,炖了肉,盛情款待他们。
席间,杨香的父亲虽然还很虚弱,但还是不停地向他们道谢。
阿楚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很温暖:“真好,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最重要。”
晏辰握住她的手:“是啊,平安是福。”
吃完饭,两人在村里找了个地方休息。
“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阿楚说,“还帮了杨香一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晏辰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束花。
“请问,阿楚姑娘在吗?”年轻男子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
阿楚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年轻男子把花递给她:“我叫李郎,刚才听说姑娘勇敢地从老虎嘴里救下了杨香姑娘的父亲,心生敬佩,不知姑娘可否赏脸,明天一起去游湖?”
阿楚还没说话,晏辰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将阿楚挡在自己身后,冷冷地说:“她没空。”
李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得这么干脆:“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的人,”晏辰的语气不容置疑,“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李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看了看晏辰,又看了看阿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等李郎走远后,阿楚才笑着说:“哟,吃醋了?”
晏辰没好气地说:“难道你希望我眼睁睁看着别的男人追求你?”
阿楚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当然不希望,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晏辰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这还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两人告别了杨香一家,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会去哪里呢?”阿楚好奇地问。
晏辰摇摇头:“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村庄,村口围了很多人,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
“去看看。”阿楚拉着晏辰挤了进去。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绑在柱子上,周围的人都在哭哭啼啼。
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正在念念有词。
“这是在干什么?”阿楚疑惑地问旁边的一个村民。
村民叹了口气:“这是要把李寄姑娘献祭给蛇妖啊,每年这个时候,我们村都要献祭一个姑娘,不然蛇妖就会出来祸害村民。”
“李寄斩蛇?”阿楚喃喃道,“没想到我们会来到这里。”
晏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我们不能让李寄被献祭,得想办法救她。”
阿楚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李寄,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很坚定,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好勇敢啊,”阿楚说,“我们怎么救她?”
晏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个道士看起来是主事的,我们先想办法把他弄走。”
阿楚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喇叭,按下开关,里面立刻传出了刺耳的噪音。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捂住耳朵。
道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皱着眉头看向阿楚:“你在干什么?”
阿楚拿着喇叭,对着道士大喊:“你这个假道士,根本就治不了蛇妖,只会骗人!”
道士被激怒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得到过仙人指点的!”
“是吗?那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阿楚说。
道士愣了一下:“比试什么?”
“就比试谁能让蛇妖不敢出来,”阿楚说,“如果你输了,就再也不能在这里骗人了。”
道士显然没把阿楚放在眼里:“好,我跟你比!如果你输了,就跟这个姑娘一起被献祭给蛇妖!”
“一言为定!”阿楚说。
晏辰趁机走到李寄身边,悄悄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
李寄惊讶地看着他,晏辰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话。
这边,阿楚和道士的比试开始了。
道士拿着桃木剑,又开始念念有词,还往地上撒了一些符水。
阿楚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和一小瓶酒精,倒在地上,点燃了。
火焰瞬间窜了起来,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看到了吗?这才是驱妖的真本事!”阿楚得意地说。
道士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是妖术!不是正道!”
“不管是妖术还是正道,能驱走蛇妖就是好办法,”阿楚说,“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蛇洞看看?看看蛇妖到底怕谁?”
道士显然有些害怕,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又不好退缩,只好硬着头皮说:“去就去!”
阿楚对晏辰和李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来。
三人跟着道士往蛇洞走去。
蛇洞在一个山坳里,洞口黑漆漆的,看起来很吓人。
道士站在洞口,不敢往前走:“蛇妖就在里面,你有本事自己进去啊。”
阿楚也不害怕,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开关,对着洞里照了照:“里面什么都没有,哪有什么蛇妖。”
就在这时,洞里忽然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一条巨大的蛇从洞里爬了出来,吐着信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道士吓得腿都软了,转身就跑。
周围的人也吓得纷纷往后退。
李寄却往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我来对付它!”
阿楚赶紧拉住她:“别冲动,我们有办法。”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鞭炮,点燃后扔进了蛇洞里。
“砰”的一声巨响,蛇被吓了一跳,扭动着身体往后退。
阿楚趁机又扔了几个鞭炮进去。
蛇显然被这连续的巨响吓到了,转身钻进洞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李寄走到阿楚和晏辰面前,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若非二位,我今天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阿楚笑着说:“不用谢,你也很勇敢啊,居然敢跟蛇对峙。”
晏辰说:“那个道士已经跑了,以后他应该不会再来骗人了。”
村民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对他们表示感谢。
李寄的父亲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二位救了小女,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阿楚和晏辰在村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准备离开了。
李寄来送他们。
“二位要去哪里?”李寄问。
阿楚笑了笑:“我们也不知道,四处走走看看。”
李寄点点头:“那祝二位一路顺风。”
告别了李寄,两人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李寄这么勇敢,”阿楚说,“不过那条蛇也太吓人了,比孙叔敖遇到的两头蛇可怕多了。”
晏辰笑了笑:“是啊,不过我们的鞭炮也挺管用的。”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贩子正拉着一个小孩往前走,小孩看起来很害怕,一直在哭。
“那是……《区寄杀贼》?”阿楚惊讶地说,“那个小孩应该就是区寄。”
晏辰点点头:“没错,我们得想办法救他。”
阿楚看着那两个贩子,他们看起来很凶悍,直接上去抢人肯定不行。
“我们跟上去,找机会下手,”晏辰说。
两人悄悄地跟在后面。
贩子把区寄带到了一个破庙里,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过夜。
等贩子睡着后,晏辰和阿楚悄悄地溜进了破庙。
晏辰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区寄身上的绳子。
区寄惊讶地看着他们,不敢说话。
阿楚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跟他们走。
三人刚走到门口,一个贩子忽然醒了过来,看到他们,大喊一声:“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另一个贩子也被吵醒了,立刻追了上来。
“快跑!”晏辰大喊一声,拉着区寄就跑。
阿楚也跟在后面跑。
贩子在后面紧追不舍。
区寄虽然年纪小,但跑得很快,一点也不拖后腿。
三人跑了很久,才甩掉了贩子。
停下来喘了口气,区寄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二位恩人相救。”
晏辰说:“这里离你家还有很远,我们送你回去吧。”
区寄点点头,“多谢,有劳了。”
三人一起往区寄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区寄跟他们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身体也不好,家里很穷,这次是被贩子骗走的。
阿楚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些贩子太可恶了,居然拐卖小孩。”
晏辰说:“等送你到家,我们就去报官,让他们把那些贩子抓起来。”
区寄的母亲看到儿子平安回来,激动得热泪盈眶,对着阿楚和晏辰连连道谢。
晏辰把贩子的事情告诉了当地的官员,官员很快就派人把那两个贩子抓了起来。
事情解决了,两人准备离开。
区寄和他母亲一直送他们到村口。
“二位恩人,以后一定要常来玩啊。”区寄说。
阿楚笑着说:“好,有空我们一定来。”
告别了他们,两人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篮子,似乎在捡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捡桑葚。
他把黑紫色的桑葚放在一个篮子里,把红色的桑葚放在另一个篮子里。
“这是……《蔡顺拾葚供亲》?”阿楚惊讶地说,“那个应该就是蔡顺。”
晏辰点点头:“没错,他是个孝子,捡桑葚是为了给母亲吃。”
阿楚看着蔡顺,他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沾满了灰尘,但眼神却很温和。
“他好孝顺啊,”阿楚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晏辰点点头:“好啊,我们去跟他打个招呼。”
两人走到蔡顺面前。
蔡顺看到他们,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拱手道:“二位是?”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晏辰说,“看到你在这里捡桑葚,就过来看看。”
蔡顺笑了笑:“我母亲生病了,想吃桑葚,我就过来捡一些。”
阿楚看着两个篮子里的桑葚:“为什么要分开装啊?”
蔡顺说:“黑紫色的比较甜,给母亲吃,红色的比较酸,我自己吃。”
阿楚听了,心里很感动:“你真是个孝子,我们这里有一些吃的,你拿回去给你母亲吧。”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饼干和罐头。
蔡顺愣了一下:“这太稀罕贵重了,我不能要。”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阿楚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快拿回去给你母亲吧。”
蔡顺感激地说:“多谢二位,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
“不用报答,”晏辰说,“你好好照顾你母亲就行了。”
蔡顺点点头,拿着东西,感激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阿楚赞叹道:“他真的很孝顺。”
晏辰点点头:“是啊,百善孝为先,我们应该向他学习。”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背着一个老妇人,正在艰难地往前走。
老妇人看起来很虚弱,趴在他的背上。
“那是……《江革负母》?”阿楚惊讶地说,“那个应该就是江革。”
晏辰点点头:“没错,他也是个孝子,因为战乱,背着母亲逃难。”
阿楚看着江革,他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但脚步却很坚定。
“他也很辛苦啊,”阿楚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晏辰点点头:“好啊,我们去问问他要去哪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两人走到江革面前。
江革看到他们,愣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拱手道:“二位是?”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晏辰说,“看到你背着老妇人,很辛苦,要不要我们帮忙?”
江革笑了笑:“多谢二位好意,不用了,我能行。”
阿楚看着老妇人,她的脸色很苍白,呼吸也很微弱。
“你母亲看起来很不舒服,我们这里有一些药,你拿去吧,”阿楚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感冒药和退烧药。
江革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药,能治病,”阿楚说,“你母亲应该是生病了,吃了这个可能会好一点。”
江革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接过了药:“多谢二位。”
晏辰说:“前面好像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借辆车吧,这样你能轻松一点。”
江革点点头:“多谢。”
三人一起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村庄。
晏辰去村里借了一辆推车。
江革把母亲放在推车上,感激地说:“多谢二位,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楚笑着说:“不用谢,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告别了江革,两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