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的嘴唇颤抖着：“等……等一下！我的目的和你一致！我也想灭观虚门满门！”
意成哦了一声，罗盘还是对准了女修。
女修哭得凄惨，没有一点风度可言：“前辈！前辈不要！玉虚宫灭我满门时我才十岁。”
“我亲眼看着双亲和师姐弟们被他们所谓的‘正义之师’屠戮。母亲把我藏在枯井里，我听着上面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夜！我恨啊！”
意成地摩挲着炮身上的符文：“所以你潜入观虚门，意图一点点蚕食它？”
女修忙不迭点头。她看出意成没有杀她的意思，小心翼翼开口：“你为什么不一点点潜入，再蚕食它？”
意成神情古怪：“费那个劲干什么？有能力直接杀了啊。”
意成看女修呆坐原地，嘴角半歪给女修来了一顿真话鉴定，发现没有移花接木或者真话剪辑，就朝着观虚门后山走了。
女修看着意成的背影渐行渐远。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尊罗盘反射着血一样的光。
远处，观虚门的后殿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烟尘。
不是，那她蛰伏的十年算什么，算她能隐忍吗？
意成攻入观虚门掌门的住所，看到一位可怜的幼子。
意成一愣，想起上辈子看的各种情节。于是也拿出一把小刀和一颗糖。
幼子朝意成哈气。
意成无奈：“唉，这是什么都不选的意思咯？此子心机颇深，断不可留！”
幼子怒吼：“重来的第十次，无论我选什么你都杀我！”
意成挑眉，兴致颇高：“呦，还是个重生的。正好，和上官梓萱作伴去吧。”
意成正要动手，一道危险的气息握住她的手，来者浑身漆黑，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意成拿起匕首就给来者心间一刀。
男子口吐鲜血，跪坐在意成身边：“你……把……上官梓萱怎么了。”
意成打量了一下男子，浑身的魔气和污浊气息。外貌也很像被通缉的魔渊少主。
“杀了啊。”意成扭转匕首，语调平淡。“你要为她报仇吗？”
血。
魔渊少主修长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心口那摊暗红色的液体，粘稠地缠绕在他的指尖。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视线顺着血迹向上移动，是意成平淡的脸。
“你怎么敢……”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仿佛喉咙里塞满了碎玻璃。
意成抽刀，又再一次捅进魔渊少主的心口：“谁和你演偶像剧，被攻击了居然在这里煽情，而不是反击。”
“你……”他的声音支离破碎，魔气不受控制地从体内爆发，整个宝殿的器物开始震颤、碎裂。
“我的梓萱！我好不容易献祭我的灵魂和她一起重生！”
魔渊少主仰天长啸，声音中蕴含的魔威震碎了殿顶的水晶吊灯，碎片如雨般坠落，在他脸上划出细小的伤口，但他浑然不觉。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滚落。
他自幼被教导魔渊少主不能流泪，那是软弱的表现。但此刻，他宁愿用整个魔渊来换回上官梓萱的一次呼吸。
“我发过誓要保护你的……”
魔渊少主站起身时，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完全改变。
眼中的悲伤被纯粹的杀意取代，周身缠绕的魔气几乎凝成实质，黑色的火焰在他脚下燃烧。
他取下腰上悬挂的幽冥剑，这把剑出鞘必饮血。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用你的命，祭奠梓萱的魂。\"
就在魔渊少主在这自顾自演戏的时候，意成的罗盘重新凝聚了力量，炮口直指魔渊少主的命脉。
“聒噪。”
蓝紫色的火光冲天，淹没魔渊少主的身体。
魔渊少主一剑劈向炮火，剑气所过之处，蓝紫色的火光被硬生生劈开一条通道。
“去死！”魔渊少主暴起发难，幽冥剑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斩向意成。
意成轻盈地后跃避开，跳跃的间隙了解了幼子的性命。
嗯，要斩草除根。
魔渊少主的攻势越发狂暴，完全放弃了防御，每一剑都直取要害。
山峰在他们的战斗中震颤，魔气形成的飓风席卷四周。
“我要你死！”魔渊少主怒吼，幽冥剑突然分化出千百道剑影，从四面八方刺向意成。
意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归元境界的魔渊少主果然不好对付。
魔渊少主一想起上官梓萱，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痛远超胸口的伤。
他想起上辈子上官梓萱最后的表情，想起她愧疚又惊愕的表情。
“啊——！”他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体内魔核开始超负荷运转，不计后果地释放所有魔力。
幽冥剑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浮现出古老的魔纹。
意成倒是神色平平，甚至还好心提醒：“魔核爆了，魔族会死的吧？”
“没有她的世界，不值得我存在。”魔渊少主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中流下血泪，“但在这之前，我会带你一起下地狱。”
他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冲向意成，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意成闪避技能点满，两人的身影在峡谷中高速移动，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震荡。
终于，魔渊少主找到了破绽。幽冥剑刺穿意成的腹部，将她钉在岩壁上。意成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涌出。
“为……为什么……”魔渊少主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要杀她？她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意成突然笑了，那笑容诡异而扭曲。“她跟着宗门屠我师门满门的时候无辜吗？”
魔渊少主愣住了。
他双膝跪地，魔核因过度消耗而开始碎裂，黑色的裂纹从他胸口蔓延开来。
意成领悟时机，罗盘的炮弹恰好积蓄满力量，轰穿魔渊少主的魔核。
意成倒在地上深呼吸，给魔渊少主疯狂补刀，从心脏扎到后脚跟。
扎完又用炮轰，轰得尸骨无存才开始摸他身上的遗产。
一边摸尸一边想着，对不起啊陆掸子，又惹了一个势力，希望万山林顶得住。
日暮西斜，搜刮完遗产的意成又折返回来，一眼看见还呆坐在原地的女修。
意成一脸复杂地看着女修：“为什么不走？”
女修却一脸绝望地看着意成：“我的人生目标没了，没处去。”
意成摸了摸下巴，瞧着女修那一脸的怅然若失：“你叫什么名字？”
意成也开始捡人回万山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