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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读书 >  彼方的我们 >   第11章 破局

(1)七濑莲 10\/27

“话说莲,你今天还是准备帮那边卖货吗?”

早餐我们正品尝着昨天琉璃酱制作的剩菜,有惠酱突然这样问道。

“嗯,毕竟那个蛋糕当时就是这样搞来的。不过我感觉,我的劳动大概绝对不值得这个蛋糕的价值。”

“我之前不是给莲你们创造了一个大单子吗?”有惠酱歪着脑袋这样说道。

“那个单子确实全靠有惠酱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的话……”

“那个单子,说实话我也就只能提供一个平台,而真正通过还是靠莲你的方案足够吸引人。如果大家不愿意买单的话,那我说什么也没用。”

“谢谢你,有惠酱,这样安慰我。不过,这个应该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吧。”

“不,这种机会没准今天还会有。我不知道莲你记不记得昨天我说过,今天要展开弓道部比赛成员竞选。”

“嗯,这个我知道,应该是内部竞选吧。具体形式是怎么样,我不知道。”

“这个我准备,公开竞选,对外开放观光。说实话,弓道部活动室还挺大的,应该能容纳不少人。”

“为啥要这么干?”我并不明白,有惠酱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行为。

“又不会有外部的人员进来,我们弓道部应该也绝对不可能会有武高的眼线。”

“这一点虽然也很重要,但有惠酱你为啥突然这样……”

“如果说是为了你,你会看不起我吗?不过,也不完全是吧。昨天中午我往美食部那边看的时候,发现基本上门可罗雀。”

“毕竟这个位置不太好,除了体育社团的人,基本上不会有人走到这里来。而体育社团的人,大多都在准备各自的训练。尤其是参加三大赛的弓道部、剑道部与柔道部。”

“体育社团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无闻的存在,但在存在竞赛的时候,就会变成最大的人群虹吸器。”

“总感觉虹吸不是这样用的,是利用压强差实现水往低处流的。”

“唔,你明明知道我理科不好。”

“我倒是更想知道有惠酱你是从哪听到这个词的。”

“莲,你这就有些坏心眼了,下次世界史……”有惠酱突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

“世界史,全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没有有惠酱教我的话,我肯定只会考得更差了。我在乎的那些所谓观念问题,对做题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

“没什么但是,世界史大概也就只能陪我再过几个月了,等到高二选科以后,大概我就再也看不到它了。”我这样说着。

我感兴趣的大概只有那些真实的历史,只不过所谓真实到底又该如何定义呢。那些亲历者消失殆尽,真实史料藏匿销毁的,被胜利者所编撰的历史,又何尝不是某些人一辈子的“真实”。所以我选择疏远它,仅仅以旁观者的视角注视那充满谎言的“故事”。

“莲,你原来要选择理科啊。”有惠酱这样说道,打断了我的思考。她脸上尴尬的表情,近乎明示着她的答案。

有惠酱,你是准备选择文科吗?我终究没有问出这句话,仿佛这句话只要不说出,我们就永远不会迎来那命中注定的抉择一般。

但我知晓,那不过是逃避,逃避那终将迎来的此刻日常的终局,但胆小的我还是能逃则逃。苟活于一朝一夕之安寝,方是我人生的信条。

“话说,有惠酱,你有没有去张贴海报?”我强硬地转移着话题,不过这也确实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诶,这个还要贴海报的吗?”有惠酱颇为惊讶地说道,看来她是完全没有参与过任何社团宣传活动。

“不过,海报的位置应该从一开始就已经分配完毕了,就算想贴,也只能像‘牛皮癣’一样到处张贴了。”

“我们好像连海报都没有,毕竟基本上是昨天才敲定下来的时间。”

“这样看来‘牛皮癣’长的资格也没有了,只能靠传统的口头传播了。”

不过,等我和有惠酱一起走到美食部与弓道部所在的楼层的时候,却发现楼道上已经聚起了不少的人。

“这里面没有一个是弓道部的成员。”有惠酱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颇为夸张的话语。

“有惠酱,你认识所有弓道部成员吧。”

“莲,你会因为老师认识班里所有学生而感到惊讶吗?”一听到有惠酱举的这个例子,我倒是感觉合理了起来。

不过,有惠酱重回弓道部,似乎也并没有多少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认齐这么多成员,总感觉还是相当离谱的。如果本来就一直没忘,那大概也只会比现在更离谱就是了。

“部长,你终于来了啊,这个是今天的报纸,你看……”一个弓道部成员走到了有惠酱面前把报纸递给了她,这个报纸是放在教学楼和活动大楼门口供所有人随意取用的。

由于不需要另外掏钱,同时还算是为数不多获取消息的渠道,因此看这个报纸的人并不算少。只不过,我和有惠酱倒是没有看那种莫名其妙花边新闻的习惯。

不过,在我看到上面刊载的东西的时候,却也感到了几分震惊。

上面赫然写着“弓道部即将举办环岛大赛的成员竞选赛,请各位前来观看。”

“明明,我只在社团快结束的时候说过,准备对外开放甚至还是今早才和莲你说的。就算是结岛她联系的,也不至于……”有惠酱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结岛副部长也不知道这个情况,还以为是您……这样看来,可能是其他社团泄露出去了。”那个弓道部成员这样说着。

“你先回去,我等下就到,然后让结岛副部长控制一下秩序。”有惠酱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人群说道。

等那个弓道部成员跑远了以后,有惠酱看向了我,略带严肃地问道“莲,你怎么看?”

“我认为应该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个弓道部成员到处宣传,然后让新闻部的人听到了。最终新闻部的成员添油加醋,强行加上了对外开放。不然就只剩下我们家里也被安装了监听器,新闻部的高层还能掌管这个信息这一种可能了。”

“真希望不是第二种可能呢,今天回去还是大扫除一下吧。”有惠酱摇了摇头说着。

“嗯,看来也只能这样干了。”我回想起家里那颇为杂乱的东西,也同样只能摇了摇头。

“那就先这样吧,我去那边维持秩序了,莲你看看能不能靠摆摊吸引一些人流过去。”有惠酱向着人群跑去,周围议论纷纷的大多都带着对有惠酱的各式各样的称呼。

“了解。”

人虽说算多,但美食部门依旧是人迹罕至却也是令人唏嘘的事情了。

敲了敲美食部的大门,门打开的瞬间我被里面的人用力拽了进去。

“七濑,外面那是咋回事?”友奈部长带着惊讶的表情注视着我,同时眼睛的余光还向着外面远处人群的方向瞥去。

“弓道部确实有准备竞赛评比的想法,但是最终发展成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新闻部捕风捉影的结果。”我概括着刚才的猜测,也差不多只能采取这种对外口径了。毕竟如果说出宿舍内装有监控和监听设施,那无论如何都很难收场了。

“确实像是她们能干出来的事情,时不时张贴的一些黑料,与其说是学校的官方媒体倒不如说是什么狗仔队的集合体。”

看来新闻部的新闻在大众眼中已经这么臭名昭着了。实际会去看和拿那个报纸的,也许并不算多,但信息的扩散可并没有任何实体加以限制。

“我们还要出去摆摊吗?”美食部副部长这样问道,表情颇为复杂。

“莲,你怎么看?”部长看向了我。

“我认为这恰好是一个机会。我们这个位置平日里身居最内部的位置,加上周围都是消费能力匮乏的运动社团,基本上不会有多少人造访。不少人可能甚至都不知道有美食部都存在。但这次拥有了难得的人流,我们不仅可以做到借此进行销售,同时还可以进行名气的宣传,实现后续的可持续发展。”

“总感觉七濑特别适合去当学生会长这种角色,没准就是天生的学生会长。”

“总感觉你是在说我的坏话。”

“看现在这个学生会长的狗样,确实像是在骂你,不过如果是七濑去当的话,总感觉会变成偶像一样的存在。”

“我到底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部长,我们之前制作的饼干好像刚好用完了,制作新的万一没卖出去该咋办。”

“做个3组,就算卖不出去,交给后勤部,亏的钱也能靠之前的钱扭转回来。”

“我认为,我们可以开放试吃?”

“试吃?”美食部部员像是都对我所说的话而感到惊讶。

“开放试吃的话,那消耗的部分也是绝对……”

“好主意,就开放试吃吧。反正我们那里还有不少预算,就算卖不出去,免费品尝应该不至于没人来吧。”

“之前做的茶,茶包还有在吗?”

“还有三四个,不会要加到试吃里面去吧。”有声音这样问道。

“非运动系的成员来说,那种浓度的茶水还是太过清淡了。我们放进套餐用作赠品就行了,量就倒半杯,这样在她们走动的时候,也不会撒出来。”我这样分析着,本次我准备采取相对薄利多销的策略,毕竟这是一个极大的对外窗口期,倘若用相对高价吓住了潜在顾客也许不利于美食部后续的发展。

“总感觉莲,你像是专业的,和我们这种只知道做这个的完全比不了。就连那个蛋糕最终也只能糊弄了一下。”

“没有,那个蛋糕真的很不错。部长你们的技术水平是我绝对不能望其项背的存在。”

“过奖了,七濑。对了,那个蛋糕价值的话,你到今天为止的工作就已经够还清了。你看,昨天那么大单子是我们过去从未经历过的。倒不如说还超出了当时的合同,万一今天能卖出去,也分你一点好了。明天也是学园祭最后一天了,七濑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友奈部长似乎用着轻松的语气说着,只是不知何时开始,周围的氛围也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用,就让我干到最后吧。当初约定的就是到学园祭最后一天,至于我带来的那个单子,实际上也是我暂时作为美食部一份子应该做的。”

“部长要不,就直接……”副部长深吸口气像是想继续说出什么一般,而部长则叹了一口气打断了她的话语。

“这样吧,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过分红你可必须接受下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合伙人。”友奈部长说完大笑了起来,只是这份笑颜就像是丢入死寂的海面的一粒粟,掀不起一丝一毫波澜。

“好了好了,快点准备干活吧。”副部长也露出了笑容,招呼着大家开始按照我刚才所说的方案进行执行。

“部长,话说大家为啥就这么信任我这个外行呢?而且我还只是个临时工。”

“我们大家都挺笨的,你看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高二的,从创部以来就一直都这样的规模。要是我们会的话,也许早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出境了。说难听一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失去了,冒险一番又能如何?昨天虽然我没有实际到场,但是你的风采大家说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友奈部长脸上也总算褪去了复杂到难以读懂的笑颜。

“好了,大家快点开始干活吧,再不开工真就来不及了。”副部长这样催促着大家,我们才算重新开始了各自的工作。

在把两个桌子依次搬到外面后,注视着远处愈发聚集起来的人群,用耳朵听着他们那些人的讨论情况。

“今天好像也只是预选赛,明天会选出最终的人选。”

“诶,那我明天再来看好了。”

“别嘛,反正也没啥事情干。”

“但是你看得懂吗?”

“多看看自然就懂了。”

“也对,诶,那边抬出来一个桌子……社团的招牌好像写着美食部。”

“到底会卖些啥呢?”

“管它卖啥,太贵就算了。”

“那边那个看板娘好像看过来了,别说了。”

“姑且不管她卖啥,那个女仆装倒是挺不错的。”

就这样俩人向着人群的方向继续走去了,抛开最后的那个不谈,信息量还是挺足的。

我最初定下来的薄利多销策略确实更合理,只不过到底定多少价格还是得和部长好好谈谈。

我刚准备,推门进去,部长却从里面出来了。与其说是自己主动出来,倒不如说是被赶出来了一般。

“那个,七濑,今天就和我一起卖东西吧。”

“对了,部长我们能压到最低的价格是多少。”

“目前的85%吧,成本价差不多就是价格的80%了。茶包的钱还没算在里面,不过这个也是我们自己闲暇时候自己喝的,这里用光算了。”

“是准备后面买新的吗?”

“……对对对,是准备买新的,这个茶包也算是那种便宜的了。真正高价的应该直接用茶叶的。”

“包装的价格占多少?”

“具体值多少钱我忘了,但这玩意最开始就买了很多,所以基本上特别多。”

“部长,我有一个策略,按照标准量的2\/3来进行分装,同时价格采取现在价格的60%来算。怎么样?”

“这样做会有什么效果吗?”

“据我个人的感受而言,饼干最开始是最好吃的,但随着不断进食,感觉会逐渐降低。就算配置了茶水,但还是会给人带来明显的渴感。”

“这个对于大部分的食物而言都是如此吧。”

“同时,我还有一个提议,就是基本上采取现场烘焙端出后,现场装配。只要记住多少颗就足够了。同时我上面所说的60%价格的为标准款,同样也可以提供标准价85%折的用作大份包装供选择。”

在我说完刚才分析的那些后,部长顿了数秒,用着颇为惊讶的语气说道。

“嗯~~,七濑你是天才吧。”

“这倒不至于吧。”

“总感觉你比我更像是美食部的部长了,哈哈哈。”

“那肯定还是你更适合啦,不过这之后我可能会考虑加入美食部。”

我这样说出后,本以为会得到部长的欢迎,却发现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

在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再次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说实话,今天大家的氛围都颇为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好了好了,我去里面和大家说一下七濑你的计划,你就在外面继续看看摊子吧。”部长向着里面走去,留我一个人在外面,恰如有惠酱不在家时,多数时候的我一般。

习惯了独处的我,此刻却感到了几分不适应。

后面销售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顺利推进着,不过超出我意料的是,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大份装。当我发现基本是俩人结伴而来的时候,我才算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也许分享的食物,远比一个人吃的要美味得多。

(2)七濑莲

卖到一半,我才意识到,我好像并没有得到弓道部的许可。虽然这里的东西是我卖的,但能不能带入其中,却是我一直忽略的存在。

于是,我只能拨开人群,来到了弓道部的门口。站在门口的是弓道部副部长结岛,她似乎在负责维护现场的秩序。

“七濑莲,你怎么过来了?”她这样问着我。

由于人实在有些多了,似乎按照排队观看的方式进行。

“虽然有些先斩后奏,但我想问问……”

“吃的能不能带进去吗?这个确实有些太晚了,部长特地和我说过了,随便带进去就好了。反正今天和明天结束后是要进行大扫除的。”

“总感觉有些……”

“进进出出这么多人,就算不吃东西,大扫除也是必要的。而且排队的过程说实话还挺无聊的,你提供的点心也算是帮了大忙。”

总感觉,她的氛围和之前大相径庭,也许这才是她正常的样子吧。

“有惠酱,长条部长,她是在里面吗?”

“部长还特别嘱咐我,如果您用了换了对她的称谓,记得提醒你改过来。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别人叫‘有惠酱’什么的。”

“有惠酱她是有预知能力吗?”

“没准还真的是有吧,好像预知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一下子就稳定住了大家。”

其实有惠酱大概也是和大家一样刚知道有这种情况,但她却能制定出方案并稳定住大家。只能说有惠酱不愧是有惠酱。

我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结岛副部长却叫住了我。

“部长的话,就在那里看着大家射箭呢?虽然不好打扰她,但在这种距离看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吧。”

我向着里面看去,有惠酱用着颇为严肃的表情注视着赛场上飞出的一只只箭,记录着。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认真的有惠酱,

我也算明白为何弓道部的大家如此信任着她了。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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