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山脉的上空被叶晨周身的金色光芒染成赤红色，他凌空旋身，双掌拍出的气劲将云层轰出巨大缺口。落地时衣摆猎猎作响，掌心残留的龙形虚影尚未消散，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李逍遥的断剑已抵住他喉间，寒芒映得叶晨瞳孔骤缩。
“逍遥！我刚从截拳道圣地归来！”叶晨攥紧腰间未出鞘的陨铁拳套，“李小龙前辈亲授的寸拳、龙摆尾，还有融合武道与灵力的截杀十二式……”
“归来？”李逍遥冷笑，断剑微压，血珠顺着剑锋滚落，“你施展拳脚时，荒古圣体的力量如决堤洪水般外溢。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每一招都在透支本源！”
“我能掌控力量！”叶晨血气上涌，周身金光暴涨，圣体特有的道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截拳道以力破巧，李小龙前辈说过，速度与爆发力才是制胜关键！”
“狗屁！”李逍遥突然挥袖，三道古朴的青铜符文如锁链缠住叶晨大穴。刹那间，引以为傲的荒古圣体被封印，汹涌灵力如退潮般消散，叶晨踉跄跪地，经脉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你以为靠圣体碾压就是强大？五百年前，老秦也是这么想的！”
话音未落，李逍遥甩出青铜镜。镜面映出惨烈画面：浑身浴血的男子挥舞着残缺的重剑，却在天劫中被雷霆生生劈成焦炭，最后定格的画面里，半截焦黑的手臂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
“老秦天生不灭战体，修炼百年便登顶化神。”李逍遥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断剑重重劈在叶晨耳畔的巨石上，碎石迸溅，“他总说‘凭我的体质，何须打磨肉身’，可当天劫降临，那些华丽招式连雷光都挡不住！”
叶晨挣扎着抬头：“逍遥，我……”
“你看看这！”李逍遥扯开衣领，心口狰狞的闪电状伤疤触目惊心，“这是我从雷劫里抢回老秦残躯时，被余波灼伤的！”他猛地揪住叶晨衣领，“现在的你，和当年的老秦有什么区别？以为靠圣体就能横行天下？”
断剑突然横在叶晨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转为剑背，狠狠砸在他肩头。叶晨闷哼一声，被踹飞数丈撞断古松。李逍遥祭出阵盘，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冥渊星域没有灵气，陨石能撕裂圣体的防御。你若活着出来，再谈什么截拳道！”
“逍遥！我不需要这种试炼！”叶晨在光柱中嘶吼，“放开我！”
“当年我也对老秦说过同样的话。”李逍遥背对光柱，声音低沉如雷，“可他死了，死在我怀里。这次，就算你恨我一辈子……”他猛地挥手，光柱吞没叶晨，“也得给我活着回来！”
……
冥渊星域，叶晨重重摔在布满尖刺的陨铁上。失去圣体加持的身体像被抽走脊梁，连起身都无比艰难。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三头如山岳般的暗金魔犀喷吐着腐蚀性毒液冲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
“李逍遥！你个疯子！”叶晨愤怒地捶打陨石，溅起的火星烫伤皮肤。怀中突然滑落一卷竹简，展开后，熟悉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酸：“若你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就想想老秦焦黑的断臂。记住——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魔犀的毒液已近在咫尺，叶晨握紧竹简，突然想起李小龙最后的教诲：“清空你的杯子，方能再行注满。”他抛下所有招式套路，抄起地上尖锐的陨铁，像远古战士般怒吼着冲向魔犀群。当毒液腐蚀他的皮肤时，叶晨硬生生将剧痛咽进喉咙，以寸拳轰向魔犀的弱点……
……
混沌山脉中，李逍遥握着传讯玉简的手微微发颤。玉简边缘刻满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笔都像刻在心头。当叶晨的名字终于亮起微光，他仰头灌下一壶烈酒，却呛得剧烈咳嗽——酒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老秦，这次我不会再失手。”他抚摸着心口的伤疤，断剑突然发出清鸣。远处，冥渊星域方向闪过一道微弱的金光，那是叶晨在绝境中挥出的第一拳，没有圣体加持，没有灵力，却比任何仙法都更接近武道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