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有点诧异,但很快就意识到,村里人这是把我让张夕月传出去的消息,彻底听了进去。
当真以为是小坟山的亡魂不愿意让自己的尸体继续待在小坟山,这才都把自己的尸体弄走了。
这就让村里人担心小坟山的亡魂还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对此,我没有拒绝。
一是演戏演全套。
二是我原本就想着要找个时间再去小坟山一趟,安抚安抚那里的亡魂。
葬在那里的人,怨气确实深重。
那里的风水又是大凶。
不去安抚一下,以后确实很可能出乱子。
如此,我拿出师父的那些法器什么的,在村里人的簇拥下,前往小坟山,摆了个安抚亡魂的道场。
这算是我第一次开坛作法。
直到天色将黑才结束。
完事后,村长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给了我。
里面是全村人一起出的一万块钱。
我本不愿意收,但村长态度坚决,也就只好收下。
顺带着,建议村长另外找座山当小坟山。
村长答应了,说之后跟村里人商量好了,就再找我看风水。
就这样,我收拾东西,回到羊角山。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汪菲雨没来。
到了夜深时分,她还是没来。
倒是张夕月顶着夜色来了,说她一个人睡不着,想有个人陪陪她。
我真是满脸黑线。
最后,把我自己的房间让给她,自己睡进正屋,栓死了房门。
此后一周,张夕月平常时候虽然不会打搅我研读经书,但一日三餐都按时跑来我这里吃,每天晚上到了夜深之时,也都跑来我这里睡觉。
不似同居,却也胜似同居。
风言风语,早已传遍张家村。
对此,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同时,汪菲雨仅仅在第四天夜里,来过一次,停留的时间也不长,陪我待上一会儿就走了。
她给我的感觉,又变强了几分……
显然,这些天她不怎么出现,是让自己变强去了。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想尽快的炼掉那飞僵精魄中的杂质,早点激发体质,然后就可以跟我那个啥,让我得个好处。
而说到好处,就不得不提那《灵宝运炁经》。
我在意识清醒时,居然完全理解不了这运炁之法,不得其法,无法运转身体里隐藏的炁,帮助我参悟经书。
倒是在每晚睡着之后,都如我刚得到《灵宝运炁经》的那天一样,这运炁之法的内容会在我梦里浮现,接着身体里的炁也随之运转。
我所读的所有经书的内容,也随之在梦里浮现。
借着炁的运转,那些经书的内容,被我一一参悟。
说白了,每天睡觉的时候,反而成了我道行增长最快的时候。
照这样下去,或许用不了一年,我拥有的道行就足够支撑我出山收鬼。
当然了,师父为我做了这么多安排,对于这样的情况,应该也早有预料,但在临死前却还是坚持让我在五华山中待满一年,想必有其用意。
又或者想让我准备得更充足,再出山收鬼。
有的时候,磨刀不误砍柴工。
所以,无论怎样,我不能急于一时,还是在五华山安心待满一年比较好。
这天早上,我如往常一般,练武练罡斗步。
练得差不多时,张夕月从屋里走了出来。
却是直接往院外走去。
“月姐,不等着吃早饭了吗?”我冲她喊道。
这些天,她每晚深夜到来,第二天早上都是吃了饭再离开。
“我回去一下,等会儿过来吃。”
她回应这么一句,快步下山。
看着她这么着急的样子,我有点奇怪。
不过,没有过多在意。
继续练上一会儿,就去冲澡,生火做饭。
做好后,见张夕月还没过来,就拿出手机,给她打去电话。
说起来,虽然汪菲雨的心意让我面对张夕月时,越发头大。
但张夕月天天跑来蹭饭,其实也在无形中让我养成了跟她一块儿吃饭的习惯。
或者说,我不是从小就在深山里头隐修的道士,是正经上学,混过社会的。
群居属性,根深蒂固。
每天一个人吃饭,就确实是没滋没味。
有个人天天跟我一块儿吃饭,感觉其实还挺好的。
所以,我也就默认她三餐都跟我吃了。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张夕月并不平静的声音,从手机里头传出:
“喂,梁宽,我这边有点事情处理,就不过去……”
一句话没说完,一个男人讥讽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梁宽?就是你那个姘头吧?”
“你才从他那里过来没多大一会儿吧?这么快就找你过去了?”
“你们俩可真是如胶似漆!”
“你呢,也别不过去了。”
“反正,你们都进展到这一步了,你在我面前心虚也没用。”
“正好,我也看看,你到底给自己找了怎样一个男人。”
“带路吧!”
我不由一怔。
听这男人的语气,不会是张夕月她丈夫吧?
也是,张夕月早就说过,要让她丈夫来这边,跟她办理离婚手续。
只不过,办离婚手续的话,不用来村里……
看来,事情出问题了。
“梁宽,我这边没事,你别在意,”张夕月快速的冲我说道:
“你吃饭吧,我会处理好的。”
说罢,她直接挂断电话。
我眯起双眼。
她能处理好?
恐怕不尽然啊。
果然,如我所料的。
半个小时后,院外传来张夕月气愤的喊声:
“徐涛,我都说了,别来找他!”
“我跟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徐涛发出冷笑:
“你天天晚上跑来跟他睡觉,天天跑来跟他吃饭的事情,都在你们村传遍了!”
“你别告诉我,你天天来这睡觉,没跟他做过什么!”
“今天,我非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说罢,徐涛就扯着嗓门,朝屋里的我大喊起来:
“梁宽,你别躲了,给老子滚出来!”
我皱着眉头,大踏步走出,来到院子里。
发现,来的不止是张夕月与徐涛,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这女孩穿着露脐装,白色百褶裙,被徐涛搭着腰,搂在怀里。
我面露异样。
“哟!倒是不怂,这就出来了!”徐涛盯着我,上下打量:
“听说你是个阴阳先生,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一直待在山里的野人。”
“现在看来,倒是跟我想的很不一样。”
“难怪张夕月能找上你。”
说话间,张夕月满脸惭愧的走过来:
“梁宽,对不起,给你找麻烦了,我……”
我摆手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的冲徐涛开口:
“你过来这一趟,是想干什么?”
徐涛眉头一挑:
“你小子,把我老婆睡了,还敢跟我这态度?”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我掀了你的房子!”
张夕月眉头大皱:
“徐涛,我俩早就完了,我让你来这边,也是办离婚手续的!”
“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徐涛斥道:
“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他把你睡了,就是给我戴了绿帽!”
“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可能轻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