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岛酒店套房内,叶凡结束与马阳荣的通话,眉头微蹙。窗外是碧海蓝天的度假盛景,但他的内心却笼罩着一层阴霾。李荣耀这条老狐狸,竟然在釜底抽薪的前一刻逃去了漂亮国,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叶凡深知这个道理。李荣耀既然敢买凶杀人,一次不成,必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还有钱,还在外面逍遥,自己和茹菲就永无宁日。那种被一条毒蛇在暗处窥伺的感觉,让他极其不舒服。
常规的法律和外交途径,在面对一个拥有巨额财富、且身处资本为王国度的逃犯时,显得如此无力且漫长。叶凡不喜欢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他习惯将威胁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
他踱步到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泳池里嬉戏的游客和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必须用非常规手段,在他站稳脚跟之前,把他揪出来!’
马阳荣提到的通过当地黑帮动手的方案,虽然风险极高,但确实是目前看来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可惜,张勇那边也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就在这时,马阳荣的电话回了过来。
“叶总,张勇说他和他那些雇佣兵兄弟,主要活动区域在非洲和中东,跟漂亮国本土的黑帮确实没什么交集,这条路恐怕行不通了。”马阳荣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嗯,我知道了。”叶凡语气平静,并未显得太过失望。
“不过,”马阳荣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张勇听我说完后,提了个建议。他说,那个叫阎王的杀手,常年混迹于全球地下世界,对各洲的黑道势力、三教九流的人物应该都非常熟悉。或许……可以问问他有没有门路。”
叶凡眼睛骤然一亮!‘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阎王本身就是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人,他的关系网,或许比张勇那种正规退伍军人出身的安保主管要广阔和“接地气”得多!
“好主意,我马上联系他。”叶凡当机立断。
结束与马阳荣的通话,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通话记录里找出那个加密的陌生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仿佛对方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
“喂?”阎王那带着几分慵懒和沙哑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一丝早已知晓的笑意,“我正想着你会不会打给我呢。新闻我看了,李荣耀跑了,动作挺快啊。”
叶凡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沉稳:“他跑了,对你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只要一天不被抓回来,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明白。”阎王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一条有钱的疯狗在外面,随时可能再咬人。你想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他混迹地下世界多年,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更不喜欢留有任何后患。在这件事上,他和叶凡的目标高度一致。
“我想把他弄回国,接受法律的审判。”叶凡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通过官方引渡程序太慢,变数太多。我听说,漂亮国当地的一些‘地头蛇’,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人‘送’出境外。我想找这样的人,把李荣耀送到一个与我们国家有密切合作的第三国,比如莫西国,然后在我们的大使馆门口‘交接’。”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问道:“你在那边混迹多年,有没有这方面的可靠关系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传来阎王低沉而自信的笑声:“呵呵,许先生,你还真是找对人了。不瞒你说,我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漂亮国纽城。那里是冒险家的乐园,也是各种灰色地带滋生的温床。纽城最大的几个黑帮头目,我还真认识一个,外号叫‘黑鲨’,在布鲁克林区很有能量。偷渡几个人出境,对他们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把你说的这件事交给他办,一点问题都没有。”
叶凡心中一定,果然找对人了!他立刻追问:“操作难度大吗?李荣耀现在肯定如同惊弓之鸟,身边必然会雇佣顶尖的保镖团队。”
“哈哈哈!”阎王发出一阵不屑的嗤笑,“许先生,你太小看这些地头蛇的能量和手段了。在纽城,尤其是在他们的地盘上,所谓的顶尖保镖,在成建制、武装到牙齿的黑帮成员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的那个李荣耀‘被消失’——下药、制造车祸、伪装成绑架、甚至直接动用重火力强攻。只要钱给够,他们能把白宫的老鼠都给你抓出来送到南极去!放心吧,只要黑鲨接了这单生意,李荣耀就算躲进漂亮国总统的避难所,他们也有办法把他抠出来!”
这番充满黑暗色彩却又底气十足的话,让叶凡对漂亮国黑帮的无法无天有了新的认知。他不再犹豫,果断道:“好!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联系和运作。我希望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听到李荣耀被押解回国的消息!”
“交给我没问题。”阎王爽快答应,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费用……”
“费用我来承担。”叶凡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需要多少,你直接说个数。”
花钱解决心腹大患,对他来说是最划算的买卖。
“痛快!”阎王赞了一句,“具体数额我还需要问一下黑鲨,这种‘跨国快递’业务,价格浮动很大。你等我电话,我马上联系他。”
“尽快。”叶凡言简意赅。
挂了电话,阎王没有丝毫耽搁,立刻从通讯录里翻出一个标注为“black Shark - NYc”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一个粗犷、带着浓重口音、仿佛含着雪茄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背景音还有些嘈杂的音乐声和女人的娇笑声:
“嘿!我亲爱的‘死神’兄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有什么‘脏活’要介绍给我发财啊?”(英文对话,此处直接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