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弃尘轻笑，召出通灵石，对着通灵石道，“小骗子。”
桌上的包袱一角闪了闪光，沈辞酒瞪大眼睛把石头翻出来。
那石头发出了莫弃尘的声音，“小骗子。”
沈辞酒挑眉，“哇！”
莫弃尘：“这是通灵石，世间灵力充沛有一张巨大的灵网，你只要想着那人，就可以用通灵石跟他说话。”
沈辞酒轻哼一声，“我又不知道。”
莫弃尘走到沈辞酒面前，俯身，“还生气？”
沈辞酒别过头，她又不是只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她对他表明心意被拒绝了，可他的种种行为明明是在意她的，可他又说过划清界限，那他们现在算什么呢？
沈辞酒：“那……划清界限呢？”
莫弃尘看着沈辞酒，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他又想起了沈辞酒怕他。
“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只要她说一句还喜欢他……
沈辞酒轻轻皱眉瞪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凭什么要我说，该你说了。”
莫弃尘俯身拉近两人距离，“你说什么？”
他听得见，她的意思是还喜欢对吗？可他还想确认一下。
沈辞酒后退，扬眉，“一般吧。”
莫弃尘轻笑着直起身子，“待会儿下来吃饭。”
沈辞酒淡淡“哦”了一声。
……
第二日清晨，沈辞酒正准备出发去寻墨轩学舞，她目光瞥见床头有一个小袋子。
她走过去打开一看，是银子，还有一个小纸条——“灯会回来”。
“切，谁在意。”
沈辞酒把纸条扔回去，把钱袋子收好。
距离灯会还有三天，距离逍遥宗新生择选还有四天。
本来逍遥宗择选是在几天前的，可是今年逍遥宗掌门要亲自选人，所以等他处理了执法司的事务才来主持择选。
这也给了沈辞酒一个赚钱的机会。
在第二日沈辞酒就把舞学完了，只需要练熟就可以了。
沈辞酒回到客栈吃饭，她觉得这饭没有昨天的好吃。
一个小二经过，沈辞酒叫住他。
“小二，请问你们是换厨子了吗？”
小二笑道，“沈姑娘，昨日是莫公子借了厨房自己做的菜，莫公子的厨艺当真是顶顶好呀，我们是比不上的！”
沈辞酒笑笑，“原来是这样啊！”
小二点过头就去忙了。
沈辞酒吃着饭菜，心里也忍不住赞叹莫弃尘的厨艺。
好小子，深藏不露。
……
夜里，沈辞酒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坐起来拿过床头的通灵石。
她双手捧着通灵石，犹豫了一下后试探着开口，“莫弃尘？”
“嗯？”
那边很快就回应了。
沈辞酒小声问道，“你没睡呢？”
那边传来一阵轻笑，随即又是他温柔的声音。
“后日就回去了，乖乖睡吧。”
沈辞酒：“哦，我没有很想你回来啊，我就试试这个石头。”
莫弃尘：“乖乖等我回来，到时候我跟你把所有的事都解释清楚，你再决定要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沈辞酒着急否认，“我没有喜欢你！”
莫弃尘：“知道了，快睡吧。”
沈辞酒把通灵石放在床头，没再说话。
莫弃尘：“对了，我没有三千岁。”
沈辞酒笑道，“哦，小骗子。”
莫弃尘轻笑：“好梦。”
沈辞酒嘴角上扬，“好梦。”
……
转眼到了灯会，夜晚众人出游甚是热闹。
王雅情给沈辞酒梳妆，她抬起沈辞酒下巴看了又看，又笑又忧。
“神明有形而无像，你这张脸太漂亮了，怕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王雅情拿出一块流光溢彩的纱挡住沈辞酒的双眼，“这样呢？”
沈辞酒轻轻皱眉，“王姐姐，这样我有些害怕。”
王雅情把纱拿下来，“对对对，还容易摔倒！”
她又找了块轻纱蒙上沈辞酒的下半张脸，她看着镜中的沈辞酒满意地笑了，“就这样吧。”
沈辞酒在小花仙的簇拥下登了台。
随着音乐响起，她舞步轻盈，一举一动衣裙翻飞，似仙人飞扬之姿。
莫弃尘坐在不远处的树上，在高处带着笑意注视着台上的人。
一曲舞毕，沈辞酒接过花篮上了花车一路撒花。
众人低头捡着花瓣，唯一人屹立在原地目光直视着她。
方希越看着花车远去，他嘴角衔着淡淡笑意摇摇头。
他又想起第一次在云城逛灯会，抢了许多花瓣回去把祝福分给大家，可最终……
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撞到他腿上，他抬起头，“哥哥你不捡可以让让吗？”
方希越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哥哥这就走。”
他已经五百多岁还能被人叫哥哥。
方希越退到人群最后面，偶尔低头帮小孩们把花瓣捧到他们用衣摆做成的兜里。
他正在捧着，一双纤白的手将花瓣捧到他面前。
“光顾着帮别人了，你自己呢？”
方希越愣了一下接住那些花瓣，他再抬眼，那人已经走远了，只留一个背影。
太像了，方才她跳舞时他就觉得眉眼之间太像了。
“沈鸢七！”
他朝着背影叫了一声，她却没有回头。
不是吗？
沈辞酒走过一个转角看见莫弃尘背对着她在江边坐着。
她装作没看见从他旁边走过。
“沈辞酒。”莫弃尘回头唤她。
沈辞酒佯装被吓了一跳，“谁啊？”
莫弃尘站起身走向沈辞酒，挑眉，“请灯神娘娘赐福。”
沈辞酒摊手，“没有花瓣了。”
她走到旁边的小摊前，“大娘，要两盏河灯。”
沈辞酒付过钱拿着河灯走到河边，递给莫弃尘一盏。
“请你放灯，望你无忧。”
莫弃尘接过，“感谢灯神娘娘。”
两人一同将河灯放入水中，沈辞酒双手合十，“顺利通过择选！”
莫弃尘笑着看她一眼后也双手合十，“沈辞酒心想事成。”
两人站起来，沈辞酒看着他，“莫弃尘，你不是要与我解释吗？”
莫弃尘点头，“那你现在是沈辞酒，不是灯神娘娘了吗？”
沈辞酒点头，“嗯。”
莫弃尘搂着沈辞酒的腰，脚尖一点飞过屋顶落在一个院子里。
沈辞酒：“……私闯民宅？”
莫弃尘无奈，“我租了一天，不是私闯。”
沈辞酒靠近莫弃尘小声道，“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晚风吹过，她的面纱落下，花瓣与少女身上的清香一同落在他的怀里，他低眼含笑，“是啊，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