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陈天佑看着眼前被土匪火器压制得节节败退的清军,心急如焚。但他深知,越是危急时刻,越要冷静。他迅速观察着战场形势,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破敌之策。
突然,陈天佑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手持盾牌、略显慌乱的盾牌手身上。他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形成。“传我命令,盾牌手全部集中,组成盾牌阵,向前推进!长枪兵紧跟其后,弓箭手注意掩护!” 陈天佑大声下达着命令。
随着命令的传达,清军的盾牌手们迅速行动起来。队伍中响起校尉们急促的喝令声,原本散乱的盾牌手如同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前排士兵半跪屈膝,将盾牌稳稳扎在地上,后排士兵则将盾牌架在前排盾牌的缝隙之上,层层叠叠垒起三道屏障,阳光照射在厚重的牛皮盾牌上,折射出沉凝的光泽。长枪兵们猫着腰,躲在盾牌手的身后,手中的长枪斜指向前,枪尖在硝烟中泛着寒芒,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弓箭手们则在两翼,张弓搭箭,箭簇上甚至涂了特制的火油,警惕地注视着土匪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土匪暴露在射程范围内,便立刻放箭。
“哼,就凭这些破烂盾牌,也想挡住爷爷的火器?给我狠狠地打!瞄准盾牌接缝处射!” 土匪首领刘腊站在营地的高处,腰间挎着那柄闻名江湖的龙雀大环刀,手指着清军的盾牌阵,不屑地冷笑一声。他身旁的亲兵立刻挥舞着红旗,土匪阵中顿时响起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原本杂乱的火器射击瞬间变得有章可循,火铳手分成三排轮流装填射击,形成密集的火力网。
土匪们的火铳铅弹如暴雨般砸向盾牌阵,“铛铛铛”的声响密集得如同过年的鞭炮,有些铅弹恰好击中盾牌的铁铆钉,迸出点点火星。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土匪阵中一门土炮被推到前排,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盾牌阵中央,“轰隆”一声炸开,飞溅的碎石直接掀飞了两面盾牌,躲在后面的两名长枪兵惨叫着倒在血泊中,胸口被弹片撕开狰狞的伤口。
“快补上!举高盾牌!”前排的校尉嘶吼着,额头青筋暴起,他自己抢过一面备用盾牌,死死顶在缺口处。盾牌手们个个脸色苍白,手臂被火铳的冲击力震得不停颤抖,有个年轻的士兵嘴角已经溢出鲜血,却依旧咬着牙不肯后退——他亲眼看见刚才倒下的同乡,昨天还和他分食一个馒头。
陈天佑骑着赤霞追风马,马身裹着厚厚的防箭棉,在盾牌阵后方来回奔驰。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土匪阵中的火力点,突然发现西侧有一挺子母炮最为刁钻,已经连续炸穿了三次盾牌缺口。“张弓手!瞄准西侧那门红漆火炮!放!”他猛然勒住马缰,高声喝道。两翼的弓箭手立刻调整方向,数十支火箭同时射出,带着橘红色的火光掠过战场,虽然大部分被土匪的盾牌挡下,但有两支恰好射中了子母炮的火药桶,“嘭”的一声,子母炮被掀翻在地,炮手们被炸得血肉模糊。
“好!打得好!”清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士气稍稍提振。但刘腊很快调来了两门新的土炮,火力再次变得猛烈起来。陈天佑眉头紧锁,他发现盾牌阵推进了还不足三十步,却已经付出了十几人的伤亡代价,照这个速度,不等冲到营地前,士兵们就会被活活耗死。更要命的是,他看见土匪阵中开始抬出几具陶罐,那是他们自制的火罐,一旦扔到盾牌阵中,燃烧的火油会顺着盾牌缝隙流进来,到时候整个阵型都会崩溃。
“不能再等了!”陈天佑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阵前,拍了拍刚才补缺口的校尉肩膀,“李校尉,再坚持一刻钟,我给你送份大礼!”他转头叫来传令兵,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你立刻去后方营帐,调遣那队藤牌兵,让他们携带煤油和火折子,从右侧的芦苇荡迂回,听我号令行事!”传令兵接过虎符,翻身跃上马背,朝着战场边缘疾驰而去。
此时,刘腊已经发现清军推进缓慢,得意地狂笑起来:“陈天佑,你也不过如此!今天就让你尝尝被火器烤成焦炭的滋味!扔火罐!”随着他的命令,十几名土匪举着火罐,怪叫着冲向阵前。“弓箭手射火罐!”陈天佑早有准备,一声令下,羽箭如飞蝗般射出,半数火罐被射落在地,燃起熊熊烈火,剩下的几罐虽然扔到了盾牌上,却被早有准备的士兵用湿麻布扑灭。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陈天佑瞥见右侧芦苇荡中升起一缕青烟——那是藤牌兵到位的信号!他立刻抽出腰间的青龙偃月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凛冽的寒光:“正面阵形放缓推进!弓箭手全力射击,吸引他们注意力!”清军的箭雨突然变得密集,土匪们纷纷缩到掩体后躲避,没人注意到一队手持藤牌的士兵正借着芦苇的掩护,悄悄绕到了土匪营地的后方。
“就是现在!”陈天佑猛然挥刀指向土匪营地,“藤牌兵动手!”芦苇荡中瞬间响起呐喊声,藤牌兵们将煤油泼在土匪的帐篷上,点燃火折子扔了过去,转瞬之间,土匪营地后方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直冲天际。“不好!后方着火了!”土匪们惊呼起来,纷纷转头看向后方,正面的火力顿时弱了大半。
陈天佑见时机已到,立刻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破阵就在此时!”说着,他一马当先,手持青龙偃月刀,带领着清军主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土匪营地。盾牌阵在他的带领下,势如破竹,迅速突破了土匪的第一道防线。
土匪们见势不妙,想要退缩。但刘腊却不甘心失败,他挥舞着龙雀大环刀,大声喊道:“都给我顶住!谁敢后退,我就砍了谁!”在他的逼迫下,土匪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抵抗。
然而,此时的土匪已经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困境,士气低落,战斗力大打折扣。清军则士气高昂,越战越勇。在陈天佑的指挥下,清军逐渐占据了上风,一步步向土匪营地的深处推进。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南盘江畔展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陈天佑能否带领清军彻底破解土匪的火器阵,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下一章,刘腊亲征!龙雀刀指天佑心口,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