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欣喜地接过那枚触手温润、蕴含着强大空间波动的戒指,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谢谢大叔!” 巴尔由衷地道谢,迫不及待地就想试试。
杰拉迪斯看着戒指易主,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被割了一块肉,但碍于莎娑萝娜“温和”的注视,只能强颜欢笑:“哼,小玩意而已,好好用,别弄丢了。”
露维娅看着巴尔那副喜形于色的样子,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小声提醒:“喂,注意点形象!” 但她的眼中也带着笑意,似乎对父亲送出如此重礼感到有些意外,又觉得自家老爸出洋相的样子很好笑。
莎娑萝娜满意地点点头,餐桌上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她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巴尔先生......我可以叫你小巴吗?”
“这实在是有点羞耻......”
“那就这么叫好了!”莎娑萝娜双手合拢,微笑地否定了巴尔的异议,“小巴,不要拘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你的家在......贝达斯特王国吧?那里还是挺远的。”
巴尔小心翼翼地收好戒指,心情大好,回答也轻松了不少:“阿姨,我其实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贝达斯特人。我是在柴斯洛克城开始冒险的,但我的故乡……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遥远的地方?” 杰拉迪斯看了他一眼,问道,“有多遥远?海外群岛?还是某个隐藏的半位面?”
“呃……比那还要远一点。” 巴尔含糊其辞。
“哦?” 杰拉迪斯,“日本,英吉利,巴西,还是阿美莉卡?”
哐当!
巴尔手里的勺子再次掉进了碗里,这次溅起的汤汁直接落在了他借来的精灵服饰上,但他浑然未觉。
他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收缩,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龙蛋,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杰拉迪斯。
“你......你、你你?!”
“惊讶什么?”杰拉迪斯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神嫌弃,“艾尔德兰的土着就没有纯黑发色的,就你这头发,我自打看到第一眼就知道是打哪来的了。”
“你......你知道洼球的事情?”
“知道?呵,我就是从那过来的!”
“我靠?!”
巴尔惊得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置信。
艾尔德兰穿越者多,他是知道的。但就算说有几千人,上万人,稀释在全世界几千万乃至于上亿的人口里,比例就显得很小了。
老实说,除了艾琳,他在这世上还从没见过其他的穿越者。
今天算是见着了......可怎么会是露维娅的父亲?!
他转头看了一眼露维娅。
“我没说过吗?”露维娅托腮看着他,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我的妈妈在古国维特斯坦遇到了一个异世界的来访者,是个死灵术士。”
“好像说过......但是没加‘异世界’的前缀。”
莎娑萝娜依旧平静,只是端起月光般的酒液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看好戏的笑意,她早对丈夫的身份已习以为常。
杰拉迪斯看着巴尔那副活见鬼的表情,满意地靠回椅背,晃着酒杯,慢悠悠地说:“怎么?很惊讶?你以为就你们这些小年轻会被那些不靠谱的‘转生企划’、‘穿越福利’之类的玩意儿给扔过来?”
他嗤笑一声,眼神带着几分追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嫌弃:“谷地历?啧,按我老家那边算,我过来的时候,这边还在用‘巨龙统治纪元’这种老掉牙的历法呢。算起来,快三千年了吧。”
三……三千年?!
“卧槽是老资历,给你跪了!”
巴尔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这位实力强横、权势滔天、宠女狂魔、醋坛子成精的精灵噬魂大帝……竟然是位穿越者老前辈?!还是几千年前的古董级前辈!
“呵呵。” 杰拉迪斯感觉找回了点场子,语气带着点“你小子太嫩”的优越感,“你以为我一个‘土着精灵’,是怎么想到用科学……哦,用专业一点的话来说,是用‘系统性、可复验的理论’去研究并优化死灵法术的?真靠那些玄之又玄的‘魔法直觉’和‘上古卷轴’?开玩笑!没有控制变量法和逻辑演绎,很多魔法实验根本就是在撞大运!”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语气更加嫌弃:“还有当年那转生流程,简陋得跟个网页弹窗广告似的!连个新手大礼包都没有!就给了个‘黄金精灵血脉’和还算不错的魔法天赋,再加上一个不太管用的‘邪恶亡灵系统’,就把我扔这穷乡僻壤自生自灭了!要不是我带着一脑子知识,顺便根据系统任务抱紧罗丝大腿……”
“等等!” 巴尔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己的声音,他抓住了重点,颤抖着指向杰拉迪斯,“您……您刚才说‘黄金精灵血脉’?而且开局就有系统?”
杰拉迪斯看着他,奇怪地反问道:“不都是这样?”
“不......其实我转生的时候,女神说没有这服务。”
听了这话,杰拉迪斯眉眼一皱,又问道:“你是哪一届的转生者?接引的女神是谁?”
“自称是冥河女神伊丽丝......”
“伊丽丝......?”杰拉迪斯思索了半天,发现脑子里实在找不出这个名字,最终摇了摇头,“不认识,芙蕾雅女神大人是调任了吗?”
“不清楚......”
“那你是哪个时代过来的?”
“时代?额......2020年?”
“哦,比我晚了十年整。”
“十年?这么说来,转生的时间线是不同的?”
“单纯只是和洼球的时间流逝进度不同而已。虽然同处主物质位面,洼球的速度却比这里要慢得多。你来这里一年,那边估计都过去几个世纪了。”
“几个世纪......”
“当然,这只是我的研究加上推测所得出的结论,至于正确与否......就不得而知了。”杰拉迪斯语气随意,伸了个懒腰。
巴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出了一个困囿他已久的问题:“大叔,洼球的神,和艾尔德兰的......是同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