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在红光消散的刹那，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手拽着往后拖。他踉跄几步，膝盖几乎擦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你他妈差一寸就进去了！”叶灵萱一只手死死扣着他胳膊，另一只手攥着一个泛蓝光的东西——像手环，又不像手环。那玩意儿上面刻着几道古怪纹路，隐约能看见符号在流动，仿佛不是金属，而是某种活着的东西。
林深喘了口气：“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她没答话，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嘴角绷得发白。过了几秒才挤出一句：“你查Ip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我刚报警，你就从监控里消失了。”
林深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忍不住皱眉：“这是你家祖传的？还是从古董市场捡回来的？”
“闭嘴。”她突然扯住他手腕，“跑！”
他们冲向后门的脚步声还没落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吟诵声。像是有人在念经，但声音空洞、扭曲，像是从地底传上来的。
紧接着，地面猛地塌陷！
“小心！”林深猛地把她往前推了一把，自己却慢了半拍。左脚踩进裂缝，整个人重心不稳往下坠！
就在他以为要摔进无底深渊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抓紧！”是叶灵萱的声音。
她的力气大得离谱，硬生生把他拽上来。可两人一时收不住力，一起滚倒在水泥地上。
“你脑子里灌混凝土了？”她一边喘气一边骂，“这么重。”
“你试试被人拉下去差点摔死。”林深揉了揉脚踝，还好没扭伤，“话说你这个……能不能给我来一个？”
她冷笑一声，把手环往袖子里藏了藏：“你想多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机械摩擦的声响，咔哒咔哒，像是铁器碰撞发出的钝响。
林深脸色一变，抬头一看，三个披甲人正缓缓逼近，步伐沉重，每一步都震得地面颤动。胸口嵌着一块红光闪烁的符牌，像是心跳。
“这不是人。”叶灵萱压低声音，“是傀儡。专门用来追杀异术者的。”
“异术者？你是吧？”
“你现在不是了吗？”
林深沉默了几秒，摸出银针，眯起眼睛打量那三人：“怎么对付？”
“打断核心符牌就行。”
“明白了。”他点点头，忽然一笑，“正好练练手。”
他身形一闪，趁三人尚未围拢，猛扑向最左边那个，手中银针精准刺入其胸口符牌边缘。
“叮——”
银针弹开，对方纹丝不动！
“靠！这么硬？”
“你的银针破不了他们的护甲！”叶灵萱急促地说，“必须用火焰烧毁符牌才行！”
林深眉头一皱，迅速后退几步，脑海飞速运转。
“你有火源吗？”
她翻出一瓶喷雾罐子：“防狼喷雾，算不算？”
“拿来！”他一把抢过，掏出打火机点燃出口，一团火苗窜起。
那傀儡见状，竟然加快步伐冲了过来！
林深眼神一冷，等它靠近的一瞬间，猛地侧身闪过，同时将火苗贴近符牌！
“哗！”
符牌瞬间被吞噬，整个傀儡发出齿轮卡顿的刺耳声，随即轰然倒地！
“搞定一个！”他回头喊。
“还有两个！”她指着另外两个已经包抄上来的傀儡。
“掩护我！”他说完，一个箭步冲向第二个傀儡，手中的火苗再次亮起。
可就在火苗即将贴上符牌时，那傀儡手臂一挥，挡住了他的攻击！
林深虎口一麻，整个人被震得后退几步。
“不行，它们适应了！”他咬牙。
“那就找弱点！”她喊，“头颈连接处！那是控制枢纽！”
林深眼睛一亮，立刻调整姿势，借助旁边的钢筋支架借力，凌空一脚踢中其中一个傀儡颈部！
“咔啦”一声脆响，傀儡头部歪斜，动作僵硬了几秒，随后轰然倒地！
最后一个傀儡见势不妙，开始后撤！
“想跑？”林深冷笑，扬手甩出两根银针，精准命中对方颈部缝隙！
那傀儡猛然一顿，身体剧烈颤抖几下，最终倒在了地上。
四周陷入寂静，只有风穿过废墟的呜咽。
“……完了？”叶灵萱小声问。
林深没回答，蹲下身，仔细检查倒地的傀儡。
他伸手拨开一个符牌碎片，发现里面藏着一枚黑色芯片，表面刻着数字：【0427】。
他盯着那串数字，瞳孔微微收缩。
“这编号……不是普通的傀儡。”他低声说。
“什么意思？”她凑过来。
林深抬起头，神情凝重：“这是实验序列号。也就是说，这些人形傀儡，是某个组织批量制造的产物。”
“你是说……有人在秘密搞科技加玄学的研究项目？”
“不止研究。”他把芯片塞进口袋，“还在实战。”
叶灵萱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深点头，语气平静：“我们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
“糟了，他们来了！”她脸色一变。
“走！”林深拉住她，转身朝工厂另一端的小门奔去。
两人一路狂奔，穿过废弃管道和集装箱，在一处地下通道入口前停下。
“这里能通到外面吗？”
“应该可以。”她喘着气回答，“我爸以前在这边有个仓库，我记得有个逃生通道。”
林深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多。
“走。”
他率先跳下通道，叶灵萱紧随其后。
黑暗中，两人摸索前行十几米，尽头是一扇生锈的铁门。
林深推门而入，霉味扑面而来。
“这……这不是我爸的仓库吗？”叶灵萱惊呼。
墙上还贴着叶家公司的标签，角落里堆满木箱和纸箱。
但很快，林深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金属箱吸引。
箱体上印着一行英文：【project Zero】
下方刻着一个熟悉的图腾标志——正是他在神秘徽章上看见过的那个古老图案。
他蹲下来，伸手轻轻擦去灰尘。
突然，箱子盖微微动了一下！
“等等……这里面有东西？”叶灵萱瞪大双眼。
林深盯着那箱子，神情逐渐冰冷。
下一秒，箱子盖“砰”地一下被推开！
一只苍白的手臂缓缓伸出。
他猛地后退一步，右手已握紧银针。
这时，那只手臂的主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缓缓抬起头——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幽暗光线中。
林深瞳孔骤缩，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嘴角勾起，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戏谑：
“你说呢？我们不是签了契约婚姻吗？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玩这么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