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顾宴野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愤怒与耻辱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冲刷着桑晚晚的神经,唇上被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
桑晚晚一把扯开被子,起身便要往浴室走去,要去将身上残留的痕迹彻底冲洗干净。
即便那个疯子之前已经给她洗过,她也非要再洗一遍。
然而,她还没走到床边,整个人便猛地向前扑去。
手肘重重摔倒在地上的毛毯上,膝盖处传来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脚踝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束缚感。
桑晚晚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只见一对白金脚铐正紧紧扣在她的脚踝上!
桑晚晚顿时怒目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缓缓被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宋妈。
她端着饭菜,看到桑晚晚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禁吓了一跳。
赶忙将手中的东西快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快步走过去,将桑晚晚搀扶起来。
“太太,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地上凉。”
宋妈的神情和语气依旧如从前一般,没有太多变化。
桑晚晚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脚上的脚铐,既没有看宋妈,也没有开口说话。
脚铐的另一端,牢牢地绑在了床尾处。
宋妈依照顾宴野的吩咐,将饭菜端到桑晚晚面前,轻声说道。
“太太,吃点东西吧?”
话还没说完,桑晚晚便猛地伸出手。
将托盘上的碗筷一股脑儿全部掀翻在地。
刹那间,一阵清脆的破碎声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桑晚晚的手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剧烈颤抖,想着顾宴野又要将她囚禁起来了。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顾宴野低沉的声音响起:“宋妈,先出去。”
宋妈瞧着桑晚晚脸色不对,又扫了眼地毯上散落的碎瓷片。
面露为难之色,但还是缓缓走开了。
这么久没见到太太,从秦戈那边又听闻了华国发生的事情,宋妈心底一阵怜惜。
然而,二爷有令,不许对太太有丝毫恻隐之心。
宋妈只好强忍着,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桑晚晚听到声音,偏过头狠狠瞪向顾宴野。
嘶声喊道:“你给我解开!”
说着,她便要挣扎着就要从满是碎瓷片的地毯上站起来。
顾宴野站在床的另一边,一把将桑晚晚拉倒在床上。
身上的黑衬衣衣袖往上卷着,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你别碰我!”
桑晚晚惊恐地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大叫,用力推搡着男人。
顾宴野并未动怒,反倒勾起唇角。
目光紧锁在那张气得涨红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喜欢吗?我给晚晚戴上了专属于我的锁链。”
桑晚晚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几乎喘不过气来。
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朝着顾宴野的脸狠狠挥去。
只见顾宴野的笑容愈发深邃,他稳稳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了桑晚晚打在他脸上的手。
另一只手则轻轻摩挲着脚铐链条,慢悠悠地说道。
“这可是为晚晚量身定制的,不喜欢?”
桑晚晚拼命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抽出自己的手。
看着眼前这个已然陷入病态的男人,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偏过头,像疯了一般地想要拽开脚上的镣铐。
脚踝处被勒出了深深的紫痕,却依旧没能将其拽开。
“我不要被锁,顾宴野,你给我解开!解开!”
桑晚晚带着若隐若现的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
顾宴野收起了脸上的笑,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别白费力气了,这只有钥匙才能打开。可别伤了自己,不然我会心疼的。”
桑晚晚怔住了,手缓缓从那链子上收了回来,转而拉住了顾宴野的衬衣。
“你把钥匙给我!”
顾宴野垂下眼睫,看向抓在自己衬衣上的那只小手,嗤笑了一声。
“呵,现在你这套对我没用。等晚晚怀上我们的孩子,再给你解开,好不好?”
话落,顾宴野将手从衬衣上扯了下来朝着外面走去。
随后便吩咐下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桑晚晚坐在床沿处像是没了魂的瓷娃娃般怔怔定住。
一想到又要被囚禁起来,桑晚晚满心抗拒,不想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不能与任何人取得联系,这里什么都没有。
每天都被困在这如同囚笼般的空间里,空洞又麻木地活着。
仿佛是一只被豢养的宠物,毫无自由可言。
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将桑晚晚彻底吞噬。
弯下身子朝着地面上捡起一块碎瓷片藏到了枕头下。
直到顾宴野再次端着食物走进房间,桑晚晚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对上他那阴沉的眼神。
“饿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先补充下体力。”顾宴野开口说道。
桑晚晚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托盘上的饭菜。
冷冷回应:“我不吃。”她心里对顾宴野给的东西已然有了阴影。
“你觉得我还敢吃你给的东西?谁知道你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桑晚晚语气中满是警惕与厌恶。
顾宴野垂下眼眸,扫了一眼饭菜,随后拿起筷子,当着桑晚晚的面吃了起来。
桑晚晚偏过头,声音冰冷:“我要刷牙。”
话音刚落,她只觉身子突然悬空。
被顾宴野一把抱了起来,朝着洗手间走去,脚上的链子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到了洗手间门口,顾宴野才停下脚步,倚在门口静静看着。
等桑晚晚洗漱完,又把人抱回床上。
他将托盘放在桌板上,接着一口接一口地将饭递到桑晚晚嘴边。
桑晚晚望着面前这个男人装模作样的姿态,恶心感如潮水般在心底翻涌。
她冷着一张脸,自始至终没有吐露一个字。
可当顾宴野强行按住她时,桑晚晚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
她那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颤动,冰冷且决绝的话语从齿间挤出。
“放过我吧,这世上人那么多,有大把的女人会主动投怀送抱,心甘情愿给你生孩子。”
“没必要再这样惺惺作态,行吗?你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愈发恶心。”
顾宴野仿若未闻,手上动作依旧轻柔,专注地为桑晚晚大腿内侧涂抹着药膏。
他不过是不想把她弄伤罢了,至于下药那件事,他心里没有丝毫愧疚。
桑晚晚因长时间激烈嘶喊,嗓子早已沙哑不堪,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声音。
“顾宴野,你现在还觉得我会生下杀母仇人的孩子?”
“我母亲的死,我会记一辈子,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想到母亲死的时候的惨状,桑晚晚目光如炬,死死地锁住顾宴野。
眼中恨意翻涌,似要将他吞噬。
到了晚上,他故伎重演,又一次开始了那令人窒息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