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构陷?”
君临渊缓缓站起身,如同出鞘的利剑,锋锐的剑气直逼君墨珩。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讽:“二哥,你慌什么?这墨蛇印章,可是你二皇子府独有的标记!天下皆知!莫非……拓跋宏吃饱了撑的,特意伪造你的印章,写封信来陷害你?他图什么?图你帮他断送自己的八万大军吗?!”
这犀利的反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是啊,逻辑不通!
“你……你强词夺理!” 君墨珩脸色由白转青,额头青筋暴跳,他猛地转向皇帝,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父皇!儿臣冤枉!定是九弟!定是他与拓跋宏暗中勾结,演了一出双簧!故意假败,骗取军功,再伪造此信构陷儿臣!他……他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之贼!父皇明鉴啊!” 他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的本事炉火纯青。
“陛下!” 凤远山也立刻跪倒,声嘶力竭地帮腔,“二殿下所言极是!九殿下在北疆所为,本就疑点重重!那‘霹雳火’威力巨大,却来历不明,恐非我大雍正道!更遑论让一介女流参与军机!此等行径,与妖邪何异?说不定……就是南诏妖人传授的邪术!此女,便是妖人间谍!九殿下受其蛊惑,才做出此等通敌叛国、构陷兄长的恶行!请陛下速速将此妖女拿下,严刑拷问!” 他将矛头恶毒地引向了凤清歌!
“对!拿下妖女!”
“严刑拷问!”
几个依附二皇子的大臣也纷纷鼓噪起来,试图搅乱局面。
“妖女?邪术?” 凤清歌清冷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的嘈杂。她上前一步,与君临渊并肩而立,目光如寒冰般扫过凤远山和那几个聒噪的大臣,最后落在君墨珩身上。“左相大人,二殿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参与军机,用的是南诏邪术?那请问——”
她手腕一翻,掌心托着一枚染着暗黑色血渍、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箭簇!正是北疆战场上,淬有“鬼鸠藤混腐心草”剧毒的狄寇特制箭簇!
“这箭上的‘刹那芳华’剧毒,配方精妙,霸道绝伦!非精通毒理药性的大师不能配制!据被俘的狄寇药师哈鲁供认,此毒配方及原料,正是由一位‘南边来的贵人’提供!而这位‘贵人’的心腹,拿着信物,在二殿下您名下的‘翠柳庄’交接!” 凤清歌的声音陡然转厉,“二殿下!这毒,是不是你的‘特产’?这‘翠柳庄’,是不是你的产业?!”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什么翠柳庄,本王不知!” 君墨珩矢口否认,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
“不知?” 凤清歌冷笑,又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片焦黄卷曲的黑色筋腱,“此物名为‘黑蛟筋’,乃狄寇特制强弓核心!同样来自‘南边贵人’的馈赠!二殿下,您府上的库房里,可还存着不少吧?要不要当殿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同样的‘特产’?!”
“你……你放肆!” 君墨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凤清歌,“妖女!休要在此妖言惑众!父皇!此女心肠歹毒,巧舌如簧!快将她拿下!”
“拿下?二殿下心虚了?” 凤清歌步步紧逼,眼神如刀,“你勾结敌国,提供毒药军械,泄露我军布防,甚至想要我夫君的府邸护卫轮值图!其心可诛!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她故意点出“夫君”二字,既是宣示立场,更是对君墨珩的诛心一击!
“你……你……” 君墨珩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够了!” 皇帝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君墨珩,眼中充满了失望、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痛心。“墨珩!朕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密信!这毒!这黑蛟筋!还有那翠柳庄!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对天发誓,绝无此事!都是九弟和这妖女合谋构陷!” 君墨珩跪伏在地,赌咒发誓,声音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认!认了就是万劫不复!
“构陷?” 君临渊眼中寒光一闪,知道对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猛地转身,面向殿外,声音如同洪钟,响彻整个大殿:“传——人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