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蓁蓁脑中嗡的一声。
她这些天又是住院,又是软禁,根本不知道程霆厉竟然和人订婚了!
萧家大小姐她也听说过,家世长相无可挑剔,她拿什么斗过她?
说的好听点是把她送去南阳,说的难听,就是给了一笔钱,把她打发了。
时蓁蓁瞬间炸了。
“放屁!什么订婚?霆厉哥怎么会和别人订婚?你们骗我!”
她尖叫起来,刚才的娇媚荡然无存,活脱脱一个泼妇。
“我不去南洋!死都不去!我要见霆厉哥!现在就要见他!”
猴子耐着性子劝:“蓁蓁小姐,别让我们难做,程少也是为了你好……”
时蓁蓁彻底歇斯底里:“为我好个屁!他就是嫌我碍事了!想把我一脚踢开。”
“你们算什么东西?几条跑腿的狗!也配替他做决定?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彻底疯了,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
刚喝的半杯红酒泼了猴子一脸,高脚杯砸在另一个兄弟脚边碎成渣。
她抄起唱片盒子、桌上的小摆件,一股脑往猴子他们身上招呼。
“狗杂种!下贱玩意儿!敢替主子打发人了?你们也配碰我的东西?滚!让你们主子亲自跟我说!”
她骂得极其难听,精致的脸蛋扭曲着,哪里还有半分温顺模样。
猴子抹了把脸上的红酒渍,眼神彻底冷了。
他跟着程霆厉刀口舔血,自认有几分点面,可不是来受一个小情妇辱骂的。
这女人,以前是给程少乐意捧着,现在?呵!
眼看着时蓁蓁又抄起一个水晶烟灰缸要砸过来,猴子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干脆利落,抬手就对着她后颈猛地一劈!
“呃!”时蓁蓁嚣张的骂声戛然而止,眼睛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旁边的小弟都吓了一跳:“猴哥!这,程少那边……..”
猴子甩了甩手:
“慌什么?”
“事急从权!她这副疯样,能把我们脸抓花,耽误了程少的大事,谁担得起?程少要怪,有我顶着!再说,她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他指挥道:“把她架起来。去衣帽间,随便挑几件最厚实的皮草,现在这季节穿,捂不死她。”
有他带头,其他人也没了顾忌。
麻溜地翻出几件沉甸甸的貂皮大衣,猴子亲自动手,把昏迷的时蓁蓁像卷包袱一样裹了进去。
至于那些名贵的珠宝首饰、名牌包包?不好意思,一件没拿!连她脚上的拖鞋都没换,直接塞进了厚大衣里,裹得严严实实,只勉强露出点头发丝。
“走,去码头!”
夜色中,车子直奔码头而去。
至于时蓁蓁没带行李,没有现钱,在船上会怎么样,那就不是猴子他们操心的事了。
都说宁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
得罪他们这群小人?活该!
……
杀了人,时樱胃里还在翻江倒海,但她来不及缓解情绪,更大的麻烦就追在屁股后头了。
谁知道这伙人后面还有没有支援,支援啥时候到!
时樱强打起精神:“我们先去码头。”
他们这次搭乘的船叫尼泊克号,这是日不落人的船,背后有港英政府的官员撑腰,程家都不敢收他们的过路费。
只要上船了就安全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时樱肯定是不能不管组员,趁着这伙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时樱决定先分头行动。
蒋鸣轩你懂她的意思,抽出一沓票子,拦住过路的人:“能麻烦您一个事儿吗?”
那人上下打量着他,见他长得儒雅俊秀,心中的警惕就少了大半。
蒋鸣轩说:“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这里的商队,客船马上要起程了,我们的队员还在酒店吃饭。”
“我现在手边还有些事,走不开,想麻烦你去四海饭店,告诉里面的人,让他们先去码头登船,不要等我。”
听到说这么简单的事,那人就心动了,在看蒋鸣轩手里的票子,说:“这简单,我保管帮你把话带到。”
蒋鸣轩报了包厢号,又写下几个组员的名字递给他:“麻烦了。”
那人摆了摆手,揣着钱走了。
这种沟通的事情不适合时樱一个女同志出面。
女同志天生威慑力弱一点,那人有可能收了钱不办事儿。
但对于成年男人,他们还是有一定敬畏的。
时樱和蒋鸣轩搭了辆出租,总算摸到了嘈杂的码头。
今天岸边的船也没有几辆,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尼泊克号客轮。
这船明显比萧家的好上一些,威严得很。
可惜码头边上没啥好藏的地儿,蒋鸣轩和时樱只能缩在几个堆叠的货箱后面,勉强算个视野盲区,但人来人往,提心吊胆。
但是很快。就有人搬货箱,一箱一箱的往船上运。
两个人躲着,迟早被发现。
“不行,目标太大!”
时樱压低声音,推了蒋鸣轩一把,“你先走,去找组员,确认他们安全登船!”
“等马上要开船时,我再卡点上船!”
那些人的目标是她,只要她躲好不被发现就行。
蒋鸣轩眉头拧成疙瘩:“你.…..”
“大局为重。”
时樱那态度显然是没得商量。
蒋鸣轩深深看她一眼,终究还是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货堆和人流缝隙里。
时樱松了口气,低头看表:“十分钟再躲十分钟就冲,应该还来得及”
但人算不如天算。
码头工人效率贼高,很快,她旁边的货箱就被吭哧吭哧地搬走,身边立马空了一大片。
藏身处眼看要暴露,时樱瞅准时机,准备换个地方。
刚猫腰溜出五十米,一个冰凉梆硬的东西就死死顶住了她的后腰!
时樱举起手,彻底没招了:“好汉饶命。”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你转过身来让我们看看。”
时樱心里咯噔一下,慢慢转过身。看清来人,她差点气笑,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这打扮一看就是程霆厉的人。
老天不开眼,到了香江她就一直倒霉。
猴子盯着时樱,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妈的,派了多少人堵你,还能溜到这儿?有两下子啊!”
时樱老实的笑了两声,怂怂的说:
“这位大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干嘛死追着我不放?
猴子对她心有警惕,根本不吃这套,不耐烦地抬脚就对着时樱的膝窝狠狠一踹!
时樱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咚”地就跪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花一下就冒了出来。
艹,畜生啊。
猴子显然不想跟时樱啰嗦。
他大概觉得时樱看着就不老实,又怕她跑了:“老三,你先把这女的押着!跟着我们一起送人上船。”
不省心的人就要拴到身边看着。
时樱这时,终于注意到猴子等人旁边裹成粽子的人。
等等,这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时蓁蓁——
冤家路窄呀!
哈哈哈,老天真待她不薄!
没想到回国还能带些“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