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继续对着电话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他心情颇好地转过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何雨柱道：“何主任，找我有事？正好晚上机械厂的王厂长过来，还得辛苦你…”
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生硬地打断了。
何雨柱没接那支烟，直接开口说道：“李厂长，晚上的小灶我做不了。”
“另外，这个食堂主任我也干不了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什么？”李怀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递烟的手都顿在了半空，以为自己听错了，“何主任，你…你刚才说什么？”
何雨柱抬起头，看着李怀德，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说，晚上的小灶我不做了。那食堂主任，我也不干了，您爱找谁找谁去~！”
这下李怀德听的真切，他刚刚才跟机械厂的王厂长夸下海口，说让何雨柱做拿手菜招待，这转头何雨柱就撂挑子不干了？这让他把脸往哪儿搁？！
“不是…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怀德也顾不上抽烟了，把烟往桌上一扔，又急又气地走到何雨柱面前，“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你跟我说！”
何雨柱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冷哼一声，开始“告状”道：“李厂长，不是我何雨柱摆谱，是实在干不下去了！”
“就在刚才，您任命的那个巡查小组的刘组长，刘海忠，带着他那一帮人，冲进我们一食堂后厨直接开始找茬！”
“说我们地面有油渍，说我们灶台不干净，说我们土豆皮削得不光滑，甚至把我们筐都给踢翻了！”
何雨柱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不少：“我们正忙着准备几千号工人的午饭呢，他们就在那儿捣乱，推推搡搡，影响我们工作，我说了他们两句，他们差点就要动手砸我们食堂！”
“李厂长，我就想问问，咱们轧钢厂到底是生产重要，还是让他们这群人捣乱重要？他们到底是来协助生产的，还是来破坏生产的？”
“您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们一食堂，不相信我何雨柱，觉得我们这有问题、那有问题，那我还干个什么劲儿？您干脆让他们去管食堂好了，我看他们能不能变出午饭来给工人们吃！”
何雨柱这一连串的话，如同机关枪一样，突突得李怀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万万没想到，刘海忠这个蠢货竟然敢去招惹何雨柱，还偏偏是在他刚约好饭局的时候。
“胡闹，简直是胡闹！”李怀德气得一拍桌子，“这个刘海忠，他想干什么？！”
何雨柱见火候差不多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李厂长，该说的我都说了，反正这食堂主任我是干不了了，谁爱干谁干去~！”
“至于晚上的小灶…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怕我做的菜不合您和那位刘组长的胃口！”
说完，何雨柱根本不给李怀德再开口的机会，转身拉开办公室门，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何主任，你等等~~你听我说…”李怀德在后面急得大喊，可何雨柱就跟没听见一样，脚步飞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楼道口。
“砰！”
李怀德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废纸篓上，纸篓翻滚着，里面的废纸撒了一地。
“刘海忠，我操你大爷~！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王八蛋！”李怀德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
他冲到办公桌旁边，抓起电话，对总机说道：“给我接巡查小组，快！”
电话很快接通，接电话的正好是那个矮胖组员。
“喂，谁啊？”矮胖子语气还挺横。
“我是李怀德，让刘海忠立刻、马上滚到我办公室来~！！”李怀德对着话筒咆哮道，然后“啪”地一声狠狠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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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巡查小组办公室里。
刘海忠正跟几个手下骂骂咧咧地数落何雨柱的不是，发泄着刚才在一食堂受的窝囊气。
“妈的，何雨柱那个王八蛋，简直无法无天！”
“就是，刘组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必须得给他点教训~！”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
离电话最近的矮胖子顺手接起，被李怀德吼了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电话扔了。
他捂住话筒，脸色发白地看向刘海忠，结结巴巴道：“组…组长，是…是李厂长，他让您立刻…立刻滚去他办公室…听着…火气很大…”
刘海忠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厂长怎么会突然找他？还发这么大火？难道…是因为何雨柱？
他不敢怠慢，也顾不上多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小跑着出了门，一路心惊胆战地来到了李怀德办公室。
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咚咚咚~”
“滚进来！”里面传来李怀德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刘海忠推开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刚开口道：“李厂…”
“长”字还没出口，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就带着风声，“呼”地一下迎面砸了过来，正砸在刘海忠的胸口上，又“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刘海忠被砸得懵了一下，捂着生疼的胸口，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吓得脸都白了。
“刘！海！忠！”李怀德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手指差点戳到刘海忠的鼻子上，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啊？谁让你去一食堂捣乱的？谁给你的胆子？”
刘海忠吓得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他声音都带了哭腔道：“李…李厂长，我…我没有捣乱啊，我们就是…就是例行检查…”
“检查你妈了个巴子~！”李怀德彻底撕下了平日的伪装，破口大骂，“检查到你差点把食堂砸了？检查到何雨柱现在撂挑子不干了，连食堂主任都不做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妈坏了老子多大的事！”
“啊？何雨柱…他不干了？”刘海忠这下是真的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