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裂隙在星楠楠的星纹法阵中剧烈收缩,淡紫色的光晕如潮水般漫过废墟。星虎握紧右拳,火元素在掌心凝成跳动的赤金色光球,灼热的温度却没能驱散空气中的寒意 —— 方才异兽 “时噬” 撕开的时空裂缝里,正飘来细碎的歌声,像生锈的银铃在风中震颤。
“是幻光花的气息。” 叶影的指尖拂过断壁上新生的淡蓝色花苞,花瓣触碰的瞬间便化作细碎的光粒,“这种花只在时空不稳定的区域生长,歌声是它记录的过往残影。”
王一一蹲下身,将星楠楠护在身后。少女刚催动完家族秘术,脸色苍白如纸,星纹在她手腕上渐渐隐去:“歌声里有爷爷的气息。” 她突然抓住星虎的衣袖,声音发颤,“月初十爷爷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哼这首歌哄我睡觉。”
月末路的机械义眼骤然亮起蓝光,在废墟中扫描出三道能量轨迹:“西北方向三百米,能量反应正在衰退。时噬虽然被斩杀,但它造成的时空褶皱还在扩大,再拖延下去会形成永久性禁区。” 他腰间的炼金手雷已经解除保险,金属外壳反射着残阳。
星虎抬眼望去,断裂的钟楼顶端正悬浮着半透明的光影。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老者正坐在钟摆上,手指轻叩青铜钟面,细碎的音符便从钟口溢出。那身影与月初十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鬓角的白发更稀疏些。
“别碰他!” 叶星梦突然出声,她的影刃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弧光,“那是时光残影,强行接触会被卷入记忆洪流。我父亲研究过幻光花的特性,只有同源血脉能安全唤醒它的记忆。”
话音未落,星楠楠已挣脱王一一的手冲了过去。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光影的刹那,淡蓝色的光浪突然炸开,将六人一同裹入其中。星虎只觉眼前一暗,再睁眼时已站在熟悉的庭院里 —— 那是月初十在星陨城的老宅,院中的桂树正开得热闹。
“小楠楠,唱错啦。” 年轻些的月初十正蹲在石桌旁,手把手教扎着羊角辫的星楠楠调琴弦,“这首《时光谣》要慢些,像泉水流过石头那样。” 老者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正是刚才废墟中飘来的旋律。
星虎突然感到掌心发烫,火元素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他看见年轻的自己站在院墙外,玄黄神虎的虚影在身后一闪而过 —— 那是十年前他刚离开兽神山,第一次来找月初十求学的日子。
“星虎大人那时可凶了。” 王一一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她正指着院墙缺口处,“你非要跟爷爷比试,结果被爷爷用木剑挑飞了三次。”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段过往。
月末路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警报声,光影中的场景开始扭曲。桂树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月初十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当年我发现幻光花能储存记忆,就把对抗时噬的方法藏在了歌声里。” 老者的声音穿透时空,清晰地传到六人耳中,“时噬的核心是‘遗忘之力’,唯有承载情感的记忆能克制它。”
叶影突然伸手按住星虎的肩膀,影元素顺着两人的接触点涌入:“星虎,用你的火元素包裹这些记忆!玄黄之力能固化时光残影,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的额角渗出冷汗,影刃在掌心剧烈颤抖,“残影快要消散了!”
星虎立刻催动神力,赤金色的火焰如绸缎般铺开,将漂浮的音符一一裹住。那些音符在火焰中化作金色的文字,渐渐凝聚成一本古朴的小册子 —— 正是月初十失踪前一直在撰写的《时空纪要》。
光影彻底破碎时,六人重新站回废墟。星楠楠捧着温热的小册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爷爷在最后一页写了话。” 她轻声念道,“当幻光花再次开放,便是时噬苏醒之日。集齐星虎的火、叶影的影、楠楠的星纹、一一的守护、月末路的机械力、星梦的影刃,方能铸成时光之锁。”
月末路收起炼金手雷,机械义眼的蓝光渐渐暗淡:“看来我们要提前启动最终计划了。” 他看向星虎,语气凝重,“根据《时空纪要》的记载,时噬的母体藏在时空裂隙的最深处,下一次出现就在三天后。”
星虎握紧手中的《时空纪要》,火元素在他周身缓缓流转。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穿过废墟的缝隙,照在六人紧握的手上。那首《时光谣》的旋律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这一次,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