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靴底碾过枯槁的薯藤,指尖刚触到土壤就觉出异常 —— 三指深的土层下藏着团温热,灵力探进去时,竟裹着星楠楠惯用的星屑咒印。“别挖。” 他按住月初十举着工兵铲的手,掌心泛起淡金光芒,冻土像酥糖般层层化开,五个拳头大的红薯连带着完整须根浮了出来,表皮还沾着细碎的星光。
王一一蹲在田埂上笑出声,指尖绕着垂落的马尾:“楠楠这丫头,连藏零食都要布个小阵法。” 她刚把红薯往竹篮里放,就见月末路踩着枯枝走来,背上的狙击枪还在滴水,显然刚从西侧林带巡视回来。“西北山脊有异动,不过暂时没发现暗影能量。” 他把帆布包往地上一放,掏出几包香料,“路过补给站顺的,据说烤红薯撒点肉桂粉格外香。”
叶影已经在空地上垒起石灶,青灰色的石块垒得方方正正,正是他惯用的防御阵型轮廓。叶星梦抱着一捆干柴跑过来,发梢沾着的松针簌簌掉落:“哥,用我的星火术引火吧?” 不等叶影回应,她指尖已燃起淡蓝火苗,却在凑近柴堆时被星虎挥手拦住。“柴火太潮。” 星虎屈指一弹,金红色的星虎之力窜入柴堆,湿木瞬间腾起噼啪作响的火焰,烟气却顺着无形的力场飘向逆风处。
红薯被埋进灶膛的热灰里时,暮色刚好漫过树梢。月初十把折叠椅摆成圈,从背包里掏出保温壶:“上次在漠北缴获的蜂蜜柚子茶,配烤红薯绝了。” 他刚拧开壶盖,就听见灶膛里传来 “啵” 的轻响,星楠楠突然从树后跳出来,扎着双马尾的脑袋凑到灶边:“我的红薯!” 她伸手要扒灰,被月末路轻轻敲了手背:“急什么,得等薯皮烤出焦纹才好吃。”
叶影靠在树干上擦拭短刃,眼角余光瞥见叶星梦盯着灶火出神,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在想暗影族的事?” 他轻声问。少女点点头,声音细若蚊蚋:“上次他们偷袭时,我闻到过类似焦糊的味道。” 星虎把刚烤热的军大衣披在她肩上,指腹摩挲着袖口的磨损痕迹:“有我们在,别怕。” 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金瞳里跳动的火苗比灶火更暖。
“可以吃了!” 王一一的欢呼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她用树枝拨开热灰,焦黑的红薯滚出来,表皮裂开的纹路里渗出琥珀色的糖汁。星楠楠抢先拿起最大的那个,刚碰到就烫得直甩手,惹得众人一阵轻笑。月末路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帕子,仔细包好红薯递过去:“慢点,没人跟你抢。”
剥开的薯肉泛着蜜色光泽,甜香混着肉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星虎咬下一口,滚烫的薯肉在舌尖化开,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却忽然顿住 —— 口腔里除了红薯的甜,还残留着星楠楠阵法的淡淡灵力,这丫头竟是把自己的星力注入了薯肉。“味道怎么样?” 星楠楠睁着圆眼睛追问,脸颊还沾着点灰渍。“比上次在昆仑墟烤的好吃。” 星虎难得笑了笑,把自己手里的红薯递过去,“这个更甜。”
月初十几口就把红薯吃完,舔着指尖的糖渍:“下次得带个铁网过来,烤的时候还能翻翻面。” 他话音刚落,就见叶星梦举着半个红薯递到叶影面前:“哥,你尝尝,这个流心了。” 叶影挑眉接过,看着妹妹沾着薯泥的嘴角,默默掏出湿巾递过去。王一一掏出手机对着篝火拍照,屏幕里的六个人被火光镀上暖金色,月末路正往星楠楠手里塞纸巾,星虎则在给灶膛添柴,金红色的火光在他掌心流转。
星楠楠突然指着红薯皮上的焦痕叫起来:“你们看!这纹路像不像星图里的猎户座?” 众人凑过去细看,果然见焦黑的薯皮上,裂纹勾勒出清晰的星辰排列。星虎指尖抚过那些纹路,突然站起身望向西北方向,金瞳里闪过锐利的光芒:“暗影族的据点,恐怕就在猎户座对应的方位。”
月末路立刻摸出军用地图铺在地上,篝火的光刚好照亮标注着红点的区域。“明天拂晓出发。” 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山脊线,“星虎和我正面突破,叶影带星梦负责侧翼,一一和初十掩护楠楠布防御阵。” 王一一把最后一块红薯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没问题,不过出发前,得再烤次红薯当早餐。”
灶膛的火苗渐渐弱下去,余温却透过石缝渗进泥土里。星楠楠把吃剩的薯皮埋进灰里,忽然抬头望着星空:“等打败暗影族,我们去垦块田种红薯吧?” 星虎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金瞳里映着漫天星辰:“好。” 风穿过树林,带来远处溪流的声响,灶膛里的余烬偶尔爆出火星,把六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甜香在夜色里久久不散。